Mary淡然一笑,面对记者:“戎美最近一直遭受各种非议,但戎美全体员工愿意接受全社会的监督。我们代理的SHKR系虽然不是最高端的产品,但是安全系数最高。”
“即使不用DLAN和SHKR,只使用混搭产品,我也能做出比DLAN和SHKR全套产品效果更好的造型烫,不仅损伤度更低,且费用只是它们的四分之一。”
颜蓉接过Mary的话,扫了在场的所有人一眼,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为了让全魔都的爱美人士,在变美的基础上,还能保障健康,我研发出一套独特的烫染技术,不仅可以证明我们国产产品的生物技术已经超越国际,还可以将理发店的成本降低二分之一。从下周开始,我将招募一百名体验者,免费做造型。这次造型采用公开形式,请各位媒体朋友参与并见证,也可以优先体验。”
话音未落,又是一片哗然——
做头发这种事,虽然没什么特别价值,但却与生活息息相关。再加上理发从业人员众多,很容易制造话题,赚取流量。
敏锐性较强的记者,马上就嗅到了‘味儿’。
Mary和刘彦同时望向颜蓉,前者略带惊讶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后者是颇为诧异的神色中带着惊喜。
“刘总,传闻您将与本周六晚上,与网红心理学博士原少儒举行订婚仪式,是真的吗?”
比起颜蓉这个名不见传的理发师,自带话题的刘彦更受记者们关注。
“海宁重工破产重组,您的订婚是否与此有关?”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拥挤到刘彦身旁,颜蓉和Mary,以及小凡、聂丹妮等人,全都被挤到了一边。
“各位媒体朋友,咱们今天的采访不是我们的产品问题?”颜蓉想为刘彦解围,但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记者们争先恐后的话语声中。
Mary拍了拍颜蓉,把她叫进办公室。
“喝口水,站了好几个小时了。”Mary从柜子里取了杯子,为颜蓉泡了杯茶。
颜蓉打量着重新装修过的办公室,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Mary拧开一瓶可乐,斜靠在办公桌上,喝了一口:“你刚才说要招募一百名体验者,免费做造型。在哪儿做?怎么公开?网络直播还是现场围观?你已经知道谁是举报者是了?”
“白氏破天荒的和我们下了一份订单,而白氏最大的竞争对手是ANM旗舰店。不是白云香就是王豆豆,反正横竖没有第三人。”茶水有点烫,颜蓉吹了吹,“我刚上来时,看到对面已经修建完毕了,我等会下去问问,如果可以,就把店重新开起来。”
Mary默了一会儿:“老刘给我打电话了,让你抓紧时间去公证处签字。”
“这个事不急。”颜蓉放下茶杯,起身拉开门,把聂丹妮叫了进来,“你还记得杜小燕老家的地址吗?她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聂丹妮:“地址记不太清了,电脑上好像有。听她老乡说,她妈妈病的挺厉害的。”
“晚上回去帮我找找,找到了发我微信。”颜蓉想了想,又,“她老乡在哪儿上班?把她的电话和微信发给我,如果知道住址和工作单位,也发给我。”
聂丹妮“噢”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蓉姐,杜小燕的死应该和……”
聂丹妮抬眼看了眼Mary,“应该是和贺军山有关。我听说贺军山被保外就医了,一审开庭之后就会被释放,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警察都没个说法,我上哪插手去。”
颜蓉随口说了句,以为聂丹妮听完也就走了,结果一回头,却见聂丹妮仍立在门口,一脸的不相信。
“我不是要查杜小燕的死,我是想给她妈妈点钱,怪可怜的。”
聂丹妮还是没动。
颜蓉无奈地笑笑,转眸又对Mary,“我有点事,先走,你等会帮我给刘彦说一声。”
“世上的事,一旦牵扯进来,再想脱身就很难。”Mary将喝完的可乐瓶丢进垃圾桶,拿起一个文件夹,对聂丹妮,“难得颜总来公司,你把你们部门的业绩给颜总回报一下。”
“好的。”聂丹妮又转身回来,“我们部门这个月……”
“凌总是公司总经理,你和她说。回头有时间,让她给我说说就行。”颜蓉直接打断了聂丹妮,边往门外走,边歉意:“我真有急事,先走一步。”
“蓉姐,杜小燕的事,你能回避最好回避。”聂丹妮直接跟上颜蓉。
“我心中有分寸呢。”颜蓉拍聂丹妮继续跟着,指了指那些记者,做了个‘嘘’的手势,一溜烟地跑掉了。
聂丹妮是颜蓉曾经资助过的一个学生,爸爸去世,妈妈改嫁,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读到高中,爷爷奶奶相继去世,便辍学了。
颜蓉接她来魔都,送她读技校,学的护理专业。
聂丹妮性格孤僻,与人不太亲近,但心思细腻,尤其是对颜蓉的感情,特别重。
很多时候,梅子都没聂丹妮了解颜蓉。
颜蓉穿过天桥,来到清宁步行街。
她的商铺是清宁步行街上最好的位置,不知道是害怕影响市容,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孟月的尸骨被挖出后,仅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了原貌,只是门窗玻璃还没安。
颜蓉站在天桥上,望着商铺里进进出出,施工的工人,脑子里突然闪现出可怕的念头。
曹秀琴说‘梅子被官家的挖掘机给铲死了’,难道梅子是在找她的时候,被这里的挖掘机给铲死了?
还是孟光绑架了梅子,把梅子丢在工地上,被铲死了?
难道梅子也入孟月,成了这地基下的冤魂?
呸呸,十天前,梅书平还收到梅子的微信,梅子不会……
颜蓉被自己的想法给吓着了,转身跑下天桥,拦了辆出租车。
“去哪儿?”
因为脸色太过难堪,出租车师傅一直在后视镜里瞅她。
“您随便开。”颜蓉坐在后座上,闭着眼睛平复心中的恐惧
出租车司机好心:“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那就去三王金医院吧!”
十多分钟以后,颜蓉睁开眼,看向窗外——
星河湾?
“师傅,前面掉头,送我到星河湾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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