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喜欢的,就是我喜欢的。”白泽伸手,变出一摞厚厚的银票递给白璃:“为夫对于内宅的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还得辛苦夫人多多操心。”
“这银票能用吗?”白璃接过银票仔细看了看,跟市面上通用的银票竟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你这是变出来的?有效期多长时间,可别我刚给出去,立马就变成黄色的符纸,到时候还得被高湛押到辛大人跟前去审,那可太丢人了。”
“不会的。”白泽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儿:“这些都是真的,是货真价实的银票。夫人忘了,我与夫人说过的,我们家不穷,有的是钱。”
“真的?”
“真的。”
“太好了,我还以为是你随手变出来的。当然,你是我夫君,你敢变,我就敢用。可用伪钞这种事情,总归有些不道德,所以能不骗人,咱们还是不骗人的好。”
“咱们有钱,用不着骗人。”白泽又捏了下她的鼻子这才将手松开:“说起来,有阵子没见到高捕快了,也不知道他都在忙些什么。”
“他是捕快还能忙什么,不是捉贼就是找猫找狗的。”白璃翻看着那些银票。这银票跟后世的纸币差不多,面额不等,但都属于市面上的流通货币,随便数了数,就她手里的这一摞,兑换成白银的话,差不多有个一万两。
一万两白银,别说装饰个房子,就是买个超级大宅都有富裕的。栗阳城属于三四线的小城,房价不贵,物价更是不贵,这是白璃最满意它的地方。
数完银票的白璃只从当中抽出了几张,就把剩下的还给了白泽:“还是夫君拿着吧,这么厚一摞,出门带着多累啊。喏,你也看见了,我身上既没有口袋,更没有乾坤袋,没有办法装下这么多的银票。还有,再告诉夫君你一件事,这女人喜欢管钱,喜欢花钱,但最喜欢的还是带着自个儿的男人出门逛街,然后由自己的男人付钱。”
“为何?夫人从前都是喜欢自己付钱的。”
“从前是从前,从前我也不知道你这么有钱啊。再说了,从前我那不是不好意思花你的钱嘛。这没成亲的时候,你是白泽,我是白璃,咱们两个充其量也就是个朋友,好朋友。你说我一个厨娘,怎么好意思去花一个摆摊算命的,且还是寄居在寺庙中的人赚来的辛苦钱。而且,我还听高湛说了,说你那算命摊子隔三差五的被人砸,你不赔钱就不错了,哪有还有余钱供我花销。这成亲之后,你的确告诉过我,你不缺钱。哦,不,应该说是你告诉过我,说咱们家里不缺钱。可我一没看见银票,二没看见银子,你说得是真是假,我也不敢确定。这问吧,担心伤你自尊,不问吧,心里又摸不准。所以,不问你要钱,不让你为我花钱,是避免一切问题的最好办法。”
“夫人心中竟有过这么多的想法?”白泽皱眉:“是我做得不好,若是早将银票给了夫人,夫人就不用这么忐忑着过日子了。”
“现在给我也不晚,这钱就得花到刀刃上。”白璃眯眼笑着:“我家夫君有钱是好事儿,但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而是我夫君这数万年一点一点儿攒下的,就算再有钱,我这做娘子的,做夫人的也不能胡乱花是不是。这花钱容易赚钱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我可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媳妇儿,拿夫君的辛苦钱不当一回事儿。”
“我家夫人最懂事儿了。”白泽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你们凡人有句俗语,说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可我等夫人却足足等了几万年。我等得如此辛苦才把夫人给等来,不宠着夫人,不守着夫人,那可还行。至于这钱财嘛,都是身外之物,夫人想怎么花就怎么花,我为夫人攒下钱,夫人这辈子怕是花不完的。”
“这可是你说的,别哪天我花钱花得厉害了你又说我是败家的。”
“我说的。”白泽单手指天:“苍天为证。”
“我晓得就行,干嘛还要苍天为证。”白璃握住他的手指:“这誓言可不能随便发,谁知道这老天爷哪只耳朵是管用的,哪只耳朵又是不管用的。万一他把真话听成了假话,假话听成了真话那可怎么办?”
“夫人口中的那位老天爷怕是管不住我。”白泽笑着:“夫人可要出去逛街?”
“出去,当然要出去,这家里又没什么好玩的。欢儿最近嗜睡,乳娘不让我去打扰,说我每次去都要把她给吵醒了。高湛给我新找的这些话本子也都不好看,故事太简单了,我只看个开头,就能猜出结尾,着实有些没劲儿。看这些话本,还不如去衙门看那些卷宗。尤其是那些许多年都没有被侦破的大案,悬案,看着特别有意思。”
“那……咱们先去逛街,等逛完街再去衙门找高湛,让她带夫人去看那些卷宗。”
“算了,衙门事儿多,咱们也不能总找着借口往人家衙门里头跑。这知道的,说咱们是去看卷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两个犯了什么事儿。哎,这话说回来,最近这段时间咱们花溪镇平静地厉害,别说大案,要案,就是寻常的小偷小摸都少了。早上还听管家在那边跟人闲聊,说是年景好了,连街上乞讨的人都少了。”
“没案子是好事儿,老百姓都想过太平日子。”白泽仰头看天:“这立秋之后天气是越来越凉了,不晓得今年的冬天会不会也比往年来得早些。夫人怕冷,可要提前置办些冬装。”
“你不说我还真把这茬给忘了,咱们家里添了不少人,这冬装也要提前置办才行。听丫头们说,镇子上新开了一家锦衣房,里头正好卖的都是冬装,待会儿逛街的时候,你陪我一道过去瞅瞅,这若是遇见合适的,接直接买了叫店里的伙计给帮忙送回来。这仓里有粮,过年不慌,柜中有衣,遇雪不僵。”
“这最后一句夫人是从哪儿学的?”
“从我祖母那儿学的,我祖母虽没念过什么书,但说起这些俏皮话来那可是一套一套的。等回头有空了,我全部给写下来。这东西看着可比话本子有趣儿多了。”白璃说完就往屋里跑,人虽进了屋,可这话音却落在了外头:“夫君稍等,等我换一身好看的衣服再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