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如何?”白璃将手搁在头顶,做了个羊角的模样:“在鹿蜀山上我就想吃羊肉了,可惜,忙活到最后也没吃上一口。今个儿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羊肉瘾给过了。”
“那就吃羊肉,我吩咐白大去附近农户家中买一只回来。”
白大是白府新添的三名小厮当中其中一个人的名字。白泽为图省事儿,直接用数字给这三人明明。年纪最长的那个取名为白大,瘦瘦小小那个取名为白五,长得最是机灵,也最有眼色那个取名白七。至于二、三、四、六这几个数字为什么没有,是因为白泽觉得这几个数字叫起来不怎么好听。
对于白泽的安排,白璃是没有什么意义的。白大进府之前是个庄户人,养鸡鸭,养牛羊这些都是他擅长的,挑一只适合吃的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儿。
“挑个稍微大点儿的,羊小了,肉少,我怕不够分的。咱们府里可不兴外头那一套,主人吃着,仆人看着。小厮也好,丫鬟也好,都是一样的人,既有好吃的,也总得给他们预留一份儿,乳娘就算了,给欢儿喂奶呢,在吃食上还是应该适当忌口。回头买些别的东西送给她们就好。”
“当咱们白府的人可真幸福。”
“那是,谁叫咱们白府的老爷是白泽呢。”白璃捂着嘴笑。
沐浴更衣,白泽又用符纸变幻出了一辆新的马车,两人坐车往县衙门口赶去。高湛办事儿还是挺利索的,待他们赶到县衙门口时,老吴掌柜夫妇已经被安置到了之前的那辆马车上,新买的棺材用油布盖了,放置在牛车上,由一名身穿蓑衣的小捕快负责赶车。
高湛举着一把伞,伞下站着他跟辛大人。见白璃他们驱车过来,便齐齐走了过来。
“下这么大的雨,辛大人怎么出来了?”
“花溪镇上出了这样大的事情,我这个做县令的还如何能在县衙里待得住。”辛大人在高湛的搀扶下步上马车。“白先生,白夫人,这次的事情又辛苦两位了。”
“白大人客气了,这些都是咱们应当做的。”
“是啊,大家都住在同一个镇子上,既碰见了,又恰好有能力去管,怎么能不管不问呢。”白璃才说完,就见高湛收了雨伞低身挤了进来。
“你怎么不去那辆马车上坐着?”
“不合适。”高湛低头回到:“老吴掌柜夫妇两个躺着,路上难免要再说些体己的话,我这么个外人在一旁看着,难免有些碍眼。”
“你这是冷笑话还是恐怖故事,我怎么觉得一点儿都不好笑,也不恐怖呢。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好在我们这个新马车够宽敞,四个人坐也不觉得挤得慌。”
“大人出府,应该是还有旁的事要与我们三个说吧。”
“是有些事,而且跟今日发现的鲛人有关。”辛大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白泽:“这样东西,还需请白先生帮着看看。”
信封中装着两样东西,信纸和鳞片。信纸就是普通的那种信纸,几张叠在一起,颇有些厚度。鳞片第一眼看上去是蓝色的,但放在光亮处会呈现出流光溢彩的其中颜色融汇在一起的神秘景象,总之看起来特别漂亮。
“这该不是传说中美人鱼的鳞片吧?”白璃小心地接过鳞片:“这鳞片好大,一般的鱼鳞就算能长到这么大,估摸着也长不成这么漂亮的。另外,印象中,不管是鱼鳞还是蛇鳞质地都是有些硬硬的,可这片鱼鳞给人的感觉确实软软的,摸起来一点不咯手,而且蛮舒服的。辛大人,你快告诉我,这是不是美人鱼的鳞片。”
“白夫人说的那个美人鱼,我未曾见过,因此也不能肯定这鳞片是不是美人鱼的鳞片,但我能肯定的是这的确是鱼的鳞片,是我派往何家堡的一个密探在临死之前从何家堡里头送出来的。”
“何家堡!何敬忠何掌柜的那个何家堡?”
“不错,就是何掌柜家的那个何家堡。”高湛点头帮辛大人回复:“大人在上任之初便留意到这个何家堡了。在上任之后,就开始通过各种关系往何家堡里头送人,前后共送了五名密探进去,但无一例外的全部遇难了。就连这封信,也是其中一名密探通过老吴掌柜的手从里头送出来的。”
“老吴掌柜是辛大人的人?”
“不不不,他不是本官的人,他是何家堡的人。”辛大人解释道:“老吴掌柜夫妇都是何家堡附近的原住民,在何家购买土地兴建何家堡之后,老吴夫妇自然就划到了何家堡的管辖范围内。高湛刚刚有句话说错了,最早注意到何家堡的并非是本官,而是本官的恩师。恩师在京中调查一桩案子时,无意中发现这案子跟京城里的一个权贵有关,而在这个权贵身上便牵扯着一个很何家堡有关的秘密。
于是,恩师便将那个案子给压了下来,瞒着那个权贵开始秘密调查何家堡的事情。恩师觉得,这个何家堡非同寻常,甚至有可能危及到皇上的江山社稷。我之所以能回到花溪镇任职,也跟我的这位恩师脱不了关系。因我是本地人,在本地有一些自己的人脉,这些是外调官员所不具备的。只可惜,好几年过去了,我对何家堡的调查也只停留在这封信和这片鱼鳞上面。”
“那信上都说了什么?”白璃好奇的往信上瞄了一眼,却发现整张信纸都是红的。原本以为是字的地方,结果却是一个又一个模糊不清的红点。“这是天书吗?”
“这是血书,是最后一名密探在临死之前用血写成的。在往外传送的时候,因为不小心落水,导致上面所有的字全部模糊掉了。”辛大人叹了口气:“信,本官虽收到了,却也始终没有办法弄清楚这信中究竟写了什么。”
“问老吴掌柜啊,他们不是从何家堡出来的嘛,这何家堡是做什么的,问问他们不就清楚了。”
“能问清楚的话,大人肯定早就问清楚了,能说的话,老吴掌柜肯定也都对大人说了。大人直到现在都弄不清楚何家堡里头的真实情形,那就只能说明两件事。第一件,老吴掌柜夫妇因为有所顾及,在一些事情上没有对大人名言。第二件,就是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只是何家堡最外围的人员,对于何家堡真正的秘密是不清楚的。”
“这是血书,但却不是人血,而是鲛人血。”白泽将信递给白璃:“且这信不是被毁掉的,而是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这上面的血点并不是因为遇水而导致的字迹模糊,而是因为还没有遇水,导致字迹无法辨认。这是鲛人族的文字,如若猜测没错,这封信以及这个鳞片都是鲛人族的求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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