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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这软绵绵的,假兮兮的声音,别说黑衣饕餮听了要发脾气,就连白璃都有些抓狂,恨不得用东西将九尾狐那张嘴给堵起来。
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会撒娇的孩子有人疼,可听着一只万年老狐狸对着一只凶兽撒娇,怎么着都有一种鸡皮疙瘩直冒的感觉。
好在,白泽也赶到了。
“白泽,这里!我在这里!”白璃激动地冲他妖兽:“师傅答应了,我师傅答应我嫁给你了。”
“小璃儿,不光你师傅答应了,你师娘我也答应了。”九尾狐说着,竟翘起一枚兰花指,紧跟着模样也变了,变成了一个身着大红旗袍的新娘子的模样:“阿陶,要不,我也委屈一下自个儿,咱们顺道也把亲给成了如何?喏,你瞧瞧,这是多好的事情啊,师徒两个一同成亲,从今往后,咱们一家四口就过着相亲相爱的生活。”
“臭狐狸,闭嘴!”黑衣饕餮幻化出一个大巴掌,朝着九尾狐就拍了过去。
“阿陶真凶,人家把衣服都换上了你不感动也就罢了,居然还想拍死人家。小璃儿,你可是亲眼看着的,你可得为人家做主。人家当你师娘可真是拿命来当的,这也忒不容易了。”
“你别碰我。”白璃一下子就钻到了白泽怀里:“你究竟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刚刚还闹着要娶我,怎么一眨眼功夫就闹着要跟我师傅成亲。你们九尾狐是不是家族遗传性的神经病啊。”
“璃儿,九尾狐是没有明显的性别之分的。”白泽轻轻拍着白璃的手:“他们的性别是根据遇见的人决定的。若心仪之人是姑娘,他们就会变成俊俏的公子。若心仪之人是公子,他们则会变成貌美的姑娘。”
“那若他们心仪之人是公子,且喜欢的也是公子呢?”白璃好奇地问。
“那就还变成公子吧。”白泽轻声道:“据我所知,九尾狐天生痴情,一旦他们认定了对方,就不会轻易改变。无论对方喜欢什么样的,他们都会无条件配合,直到对方满意。可若是一腔痴情错付,他们也会报复,且报复的手段多种多样,叫人防不胜防。”
“九尾狐这个性有些别扭啊。”白璃颇有些不满意地说着:“还好,还好我当初认识的是你不是他。要不,就他生的那张魅惑众生的脸,我十有八九也会跟着犯花痴。若我喜欢上他,这辈子岂不是要变得很惨。”
“为何会变得很惨?”九尾狐顶着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凑过来:“我长得多好看啊,你若真喜欢我,我若之前也没见过你师傅,我们倒是天作之合的一对儿啊。”
“长得好看就完了,身为一只活了上万年的老狐狸,你不觉得你们狐族的感情观需要重塑一下吗?这痴情没错,但也不能一味的为了讨好对方就放弃自己的原则啊。你得明白,这委曲求全得来的东西都是不长久的。另外,什么叫痴情错付?如果你们刚开始是两情相悦,中途对方变心,你要报复那是理所应当。可若果打从一开始就是你自己的一厢情愿,那你凭什么要去报复人家?就因为人家不喜欢你,就因为人家没看上你?喜欢也好,过日子也好,终究是要讲个你情我愿的。”
“小璃儿,你这是在拐着弯儿的劝我吗?”九尾狐用手指撩起一缕头发:“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被你师傅表现出来的假象给欺骗了。我跟你师傅压根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找他是事实,他躲着我也是事实。我喜欢他是事实,他讨厌我也是事实,可你不明白,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种相处模式。万一有一天我不找他了,我不招惹他了,他兴许还会失落,还会伤心难过呢。阿陶,你说是不是呀。”
“说了半天,你跟我师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几百年前的那场婚宴上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情况发生。哦,我想起来了,刚刚白泽说的是他不方便说,也就是说你跟我师傅之间后来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对不对?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了。”九尾狐又露出那副欠揍的故作娇羞的表情:“那天,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没错,就是你师傅,喝得醉醺醺的你师傅。他穿着新郎的衣服,以一种十分豪放的姿势坐在小桌旁,一手端着个小酒杯,旁边还放着好几壶的酒,其中一个酒壶上面还贴着一个硕大的喜字。”
“那酒,该不是合卺酒吧?”白璃看了眼黑衣饕餮,小声问。
“可不是合卺酒嘛。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你师傅,我呀,唯恐被人发现我是九尾狐假扮的新娘,这在入府之前吃了我们狐族祖传的一味药。这味药可以暂时抑制我们狐族的狐性,且还能在短时间内抑制我们的修为,我当时是真没想到,也是真没看出来那新郎竟也是假的,且还是饕餮变的。我呀,就觉得这个新郎官挺有趣的,就算再不喜欢这新娘子,也不至于一个人把喜酒都给喝了呀。”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儿?”白璃特八卦地问。
“然后,然后你师傅就听见我进去了。他好歹是饕餮,就算喝醉了,耳朵也比一般人的要灵。我记得特别清楚,他啊,当时就那么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唤了我一声娘子。”
“娘子?我师傅他竟然会唤你娘子?”白璃低叫一声,瞬间觉得头顶一凉,跟着打了个哆嗦:“太恐怖了,我可以确定这是我前世今生听过的最恐怖的一个故事。骗我的,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依着我师傅的个性,就算他喝醉了,也不可能张口管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女子叫娘子啊。叫菜名还差不多!”
“叫菜名?什么意思?”九尾狐不解地问。
“就是把一个貌美的,穿着新娘服的新娘子看成是一道可口的荤菜啊。”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就说阿陶当时叫我的声音怪怪的。娘子,还真有些像是在叫一道菜。”九尾狐眯眼:“我说呢,我说他当时叫过我之后,怎么就摇摇摆摆的冲着我走过来,还张嘴在我脸上啃了几口。原来……原来他是拿我当盘菜啊。亏我还……亏我还……”
“亏你还怎么着?”
“阿陶。”九尾狐变回自己原本的模样,一下子瞬移到黑衣饕餮跟前:“第二天呢,你第二天看我的眼神是不是也把我当成了一盘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