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芝和樊兰婷一夜好眠,可祁筱筱就不是了。
生物钟让祁筱筱醒过来,看着身边正在熟睡的樊俊成。默默转过身去,酸疼的手揉着自己的腰。
樊俊成睡眠很浅,在祁筱筱动的时候就醒了,只是没起来。想着谁暗算他。
默默挪的离樊俊成远远的祁筱筱情绪有些激动,她很难受。浑身黏糊糊的她想洗澡。
想了一会儿的樊俊成起身,打开衣柜想找出干净的衣服换上。打开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衣柜里多了一些女人的衣服。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在樊俊成起身的时候祁筱筱瞬速装死,躺在那一动也不动。
穿好衣服的樊俊成开门准备出去,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门口守门的木一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来,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动了动浑身的筋骨。
“外面的人,把门打开。”樊俊成阴沉地说着。
木一舒展着筋骨回答着樊俊成:“回少爷,夫人说了让你和少夫人多独处一段日子,今日的请安就不必了。午时自然会有人来给少爷和少夫人开门。”
屋内的樊俊成看着床上的祁筱筱说着:“给我开门,要不然你们这少夫人就保不住了。”
木一动作一顿,死板地说着:“回少爷,我去请示一下夫人。钥匙在夫人身上,奴婢没有。对了少爷,夫人还说,要是少爷敢砸门出去,她就敢去烧那个院子。”
准备把门拆掉的樊俊成放下手里的拳头,转身坐在椅上闭目养神。
木一跑到王玉芝的屋前敲着门。
“叩叩。”
“谁啊?”刚刚醒来穿衣服的王玉芝问道。
“夫人,是我木一。”木一说着。
“木一啊,有什么事吗?”王玉芝系着腰间的衣绳。
木一站在门口请示着:“夫人,少爷说要是不开门他就动少夫人。”
王玉芝系着绳的手一顿,叹着气说:“木一,你没告诉少爷。他要是敢动少夫人敢破门而出,我就去烧他的院子吗?”
“说了。”木一回答着。
“你们在说什么?”晨练完的樊兰婷进屋问着。
王玉芝穿好衣服打开门说:“我和你去,兰婷叫下人烧点水。”
“哦。”樊兰婷答应道。
王玉芝和木一到了樊俊成的屋前。王玉芝笑得十分温柔:“俊成,你那么起来出去干嘛?我都没着急,你们着急什么?我不是让木一告诉你,今天不用早起请安吗?”
“娘,你让我出去,我有事。”樊俊成无奈地说着。
王玉芝皱着眉头问:“你有什么事?你现在最大的事就是让筱筱给我生孩孙子下来。你娘我盼孙子盼好久了。”
樊俊成走到门口说:“我会让她给你生孙子的,娘你现在让我出去一下。”
“你确定?”王玉芝问道。
“我发誓,让祁筱筱给你生个孙子。”樊俊成面无表情地说。
“木一,把门打开。”得到樊俊成保证的王玉芝把钥匙给了木一,自己站在门口看着。
木一接过钥匙把门打开了。
“娘。”樊俊成喊着。
王玉芝推开站到门口碍事的樊俊成进屋看着屋内一片狼藉,满意了。
退出去看着樊俊成说:“俊成,现在你可是有媳妇的人了,你要是不好好对待你媳妇。你娘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我知道了。”樊俊成淡淡地说。
王玉芝满意地点点头离开了。
祁筱筱等人走后默默地爬起来,穿着衣服。穿到一半,木一端着水盆进来了。
祁筱筱不好意思地拿衣服包裹着自己,看着眼前穿着绿衣的姑娘。
木一看到祁筱筱醒了,笑着说:“少夫人你醒了。”
“少夫人是在说我吗?”祁筱筱指着自己问道。
木一点点头把水盆放下说:“这里只有少夫人一个人,我不叫你,我还能叫其他东西不成?”
祁筱筱不是很习惯有人盯着自己看。
“少夫人,我是你的丫环木一。”木一说完出去了,还贴心帮祁筱筱关上门站在门口守着。
祁筱筱快速穿好衣服,洗好脸,打开门看着外头站着的木一问道:“我们是不是该去娘哪里了?”
木一行礼笑着说:“奴婢带少夫人过去。”
“你可以不用自称奴婢。”祁筱筱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知道了,少夫人。”木一是个犟脾气,她认定的事就不会变。她是被王玉芝买回来的下人,她就要守下人的规矩,不能逾越。
“诶,你醒了。”晓画笑着说,“那正好,这的活就给你啦,累死我了。”
祁筱筱看着手里的扫帚有些呆。
“你还愣着在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晓画揉着肩说。
木一把祁筱筱手里的扫帚扔到晓画的怀里,冷冰冰地说:“这是少夫人。晓画,你逾越了。”
晓画看着打扮的跟农妇差不多的祁筱筱心里嗤笑着:就这样的人还能嫁到这到这样家里来?我家夫人的眼睛看来不好使,那我要拿回我的卖身契不就容易很多。
晓画是刚刚被卖进牙行,王玉芝看着是个干活利索的丫头就买回来了。谁知道这丫头表里不一,她王玉芝看走眼了。
木一带着祁筱筱到了王玉芝的卧室。
祁筱筱强忍着身体的不适站在门口跟婆婆王玉芝请安。
“儿媳樊祁氏给娘请安。”祁筱筱矮身说着。此时天微微亮。
在屋里等着的王玉芝笑着说:“进来吧。”
祁筱筱进去再请了一次安,这次和在外头的不一样,这次祁筱筱行跪拜礼,说着:“新媳樊祁氏给娘请安。”
王玉芝俯身扶起祁筱筱说:“好孩子。”并把准备好的红封给了祁筱筱。
小棉端着茶水进来,放到桌上就退下了。
祁筱筱接过茶水给王玉芝敬茶。
王玉芝接过茶喝了一口,将带着手腕多年的镯子带到祁筱筱的手上,叮嘱着:“筱筱啊,这是我婆婆给我的,现在我给了你。你要好好保管它,替我樊家开枝散叶。”
祁筱筱颔首说着:“儿媳知道。”
出门的樊俊成是到山上来了,他前几日在山上挖了几个陷阱,现在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东西。
“哟,这不是樊俊成嘛。怎么不到温柔乡里待着跑到这来干什么?”刘阿虎带着几个朋友把樊俊成陷阱里的猎物全部拿走了。
樊俊成没有理会刘阿虎径直走着。
刘阿虎扬了扬自己手里的兔子说道:“别去啦,你那几个陷阱里头东西都在我这。哈哈哈。”
樊俊成看了他们手里的猎物,没有理会。东西被畜生吃了,还能跟他抢不成。
“老大,他怎么不理我们?”刘阿虎身边的人问着。
刘阿虎看着手里的活蹦乱跳的兔子,嘴角扬起一抹怪异的笑容:“人家可是刚刚从温柔乡里头出来,怎么会有闲情逸致管我们呢?”
“那,老大,我们这,不就白起这么早了?”旁边的人郁闷地说着。他们这天还没亮就跑到山上去找那些陷阱,陷阱里头的东西全部掏空了。就是想讽刺樊俊成,这下正主不理他们,他们不就白干了。
刘阿虎回头看了一眼樊俊成说:“你急什么。这山上的猎物可是都被我拿个干净,等会咱们把这些东西送到樊家去,就说这全是樊俊成猎到的,太多了拿不来,让我们送过去。记住等村里其他人都起来的时候在送过去。”
“老大,你的意思是……”两人对视一眼,答案尽在不言中。
“我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好啊?”跟着他们后头的瘦弱男子良心有些不安,想劝刘阿虎他们不要干那伤天害理的事情。
刘阿虎把手里的东西往身边那人一推,挽着周子鱼的脖子笑眯眯说道:“周子鱼,我知道你娘病重,再不看大夫就没命了。你这下头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弟弟,你娘要是没了,你这弟弟可就活不成了。你乖乖听我的话去干,你这手里东西呢,你全都拿回家,我在给你一两银子算是我给你的报酬。怎么样?”
刘阿虎笑的一脸无害,看着就好像真心要帮周子鱼鱼鱼。
周子鱼抓紧了手里的东西,他现在很需要救他娘,家里的叔叔伯伯都不帮他,只要刘阿虎愿意帮了他。
刘阿虎在村里并不讨人喜欢,时不时调戏未出阁的闺女,还到处惹是生非。但刘阿虎总是在其他人需要帮忙的时候站出来帮忙,只是这帮的办法不是很让人喜欢。
想了良久,周子鱼点头妥协了,最终良心还是败在了金钱上面。樊俊成厉害就算刘阿虎这么做也伤害不了他,可他没有这笔钱,她娘就要病死了。他弟弟还小,不能没有娘。
祁筱筱从王玉芝哪回来后想去厨房烧点水洗澡,但被木一拦住了。
“少夫人,你这是要去哪?”木一拦着祁筱筱问道。
祁筱筱淡淡地说:“我想去烧点水洗澡。”
“少夫人我已经让人备好的热水到屋里头,少夫人直接去沐浴就行了,不需要少夫人再去厨房忙活一番。”木一微笑着说。
木一这样让祁筱筱很不习惯,她在家没有被人这么伺候过,也没遇到要让人伺候的事。她有时受伤了都还是自己打水去梳洗。
“木一,你不用这样,我不是很习惯。而且我又不是富家小姐。我习惯自己做这些事”祁筱筱坦然说着。
“少夫人过段日子就习惯了。木一是奴,你是主,奴婢照顾主子是应该的。少夫人你嫁到樊家来,那就是贵家夫人,这些琐碎的事,怎么能劳烦夫人。”木一说着。
祁筱筱对此无话可说,她知道怎么让木一转变思想,只好由着她。
“砰砰砰。”
“谁啊?大清早的敲别人家的门。”晓画把扫帚泄气办的往地上一扔,打开大门看看是谁大清早的没事找事干。
晓画打开门就看见刘阿虎一行人站在门口,刘阿虎笑的具有欺骗性一下就把晓画给骗到了。春心萌动的晓画低着头小声地问着:“不知各位公子到府上来所为何事?”
刘阿虎把手里头的东西扬了扬笑的一脸无害地说道:“我们呢是来给樊俊成送东西的。看见我们这手里的猎物没有,这可是樊俊成猎到的东西,多的他一个人都拿不下,让我们给你们送过来。”
晓画看着刘阿虎手里的东西有兔子山鸡还有一些自己不认识的东西顿时神气起来,招呼着刘阿虎把这些东西带进院子里。
“老大,这小妞长的还可以,我们要不要?”刘阿虎身边那个长的尖嘴猴腮的男人诡异地笑了两声。
刘阿虎白了他一眼说:“这女人又不是樊家的人,只是樊家的下人。这丫头的心机可不小,到时候被她耍的团团转,可别来找我啊。”
男人笑的有些尴尬地说:“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看着这女人挺天真的,怎么到老大你这就变成心机重了呢?”
刘阿虎不想和他解释,他本身就是一个心机重的人,看见晓画他没有一丝好感只要深深的厌恶。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同性相斥吧。
没发觉被人开穿的晓画还在想着怎样能让刘阿虎看上自己,这样自己出去在这也有个着落和靠山。
“那什么,我们先走了啊,这樊俊成还在等着我们去帮他拿东西呢。”刘阿虎放下东西笑着说。
这时的刘阿虎在晓画眼里就是有个热心肠的老实人,晓画拦住了刘阿虎的去路笑着说:“几位不如在这喝点茶水吃点饭在走?”
刘阿虎连连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回去吃饭了,那这位姑娘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刘阿虎带着这一群人一溜烟的就跑了。
跑出樊家的一行人看着樊家不由的抽了抽嘴角。
刘阿虎揽着周子鱼说:“现在呢,也没有你什么事了,诺,这是答应给你的碎银。”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两碎银扔给周子鱼,“记住,今天什么事也没发生知道吗?”
周子鱼接过住那一两碎银抱着怀里的猎物,内心的不安让他问了出来:“我们这么做会害到樊俊成家吗?”
刘阿虎邪笑了一笑,有些冷冽地说:“不会,樊俊成一家在小茶山什么地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呢,也只是为了让大家讨厌樊俊成一家而已,或者说单纯的让他们讨厌樊俊成而已。”
“为什么?”这是周子鱼一直不明白的事情,刘阿虎和樊俊成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两人,怎么会相互厌恶起来。还变成今日的水火不容的地步。
刘阿虎揉了揉周子鱼的头说:“这事说来复杂,反正小茶山有他没我,有我没他,我一定要把樊俊成弄出小茶山。”
刘阿虎和樊俊成的恩怨说来也和白初灵有一点的关系,或者说刘阿虎这么讨厌樊俊成还是败白初灵所赐。樊俊成和刘阿虎还有其他几个年轻人是相互比较的,只是随着时间的变化,渐渐地只剩下樊俊成和刘阿虎两人相互比较了。刘阿虎读过书但一身难改的臭毛病让他一次又一次与秀才无缘。大家就拿刘阿虎和樊俊成比较,在大家眼里他刘阿虎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跟樊俊成相比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
刘阿虎实在是不理解自己不就毛病多了点,平时大家有什么麻烦他刘阿虎是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会想办法帮,到头来还被大家说的那么不堪。他樊俊成从来没帮过大家什么忙,可大家就是认为樊俊成比自己有出息。好,他樊俊成比我刘阿虎有出息,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这樊俊成是个怎么样的人。
新仇加旧恨让刘阿虎一下就爆发了,开始变本加厉的报复樊俊成。
……
洗漱好之后的祁筱筱感觉很舒服,身体上的酸疼缓解了不少。
在门口等候的木一看到祁筱筱洗漱好了之后上前准备帮祁筱筱梳理头发。
“你这是做什么?”头发还在滴水的祁筱筱看着木一手里的东西问道。
木一扬起手里的东西说:“少夫人,你现在都嫁人了,自然不能在梳未出阁女子的发髻,而且少夫人的头发还湿着,不擦干就这么梳着对身体不好。”
“我自己来就好了。”祁筱筱笑着说。
“少夫人你会梳已婚妇人的发髻吗?”木一放下手里的东西反问道。
“我……”祁筱筱刚想说会的,在脑海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那种发髻的梳法,只好由着木一帮自己梳。
“少夫人,你这头发看着可真好。”木一帮祁筱筱护理着头发感慨着。
祁筱筱淡淡一笑说:“我奶他们都说我的头发不好,怎么到你这就好起来了。”
“木一说的可是实话,少夫人你的头发可比我们这些庄稼人的头发好多了,一点也没看出来你是庄稼人。还有着手也比我们这些庄稼人要嫩的多。”木一说着。木一有些羡慕祁筱筱,她和自己一样是庄稼人,可她的手却没有自己的手那么粗糙,还有发丝也是一样,看着就好像被人保养的很好。
祁筱筱淡笑不语。
院里的晓画看着地上在这么都东西有些心动了,可这要是自己拿走了被发现了怎么办?要不我就拿一只小的去卖钱?这样好给我们自己攒赎身的钱。这样想的晓画拿走了地上最小的一只白色不知名的生物。看了看四周见没人发现,若无其事的离开了。
王玉芝自己收拾好自己后到前院来看见满地的动物又看看空无一人的前院说着:“这那来的这么多东西。刚刚有人进来的吗?”
走到前面就看着敞开的大门喊道:“小冬,小冬。”
“小的在,小的在。夫人你有什么吩咐。”小冬拿着扫把跑过来说道。
“这门怎么开了?我不是说了在小姐和少夫人没出来之前这门不要全敞开,这要是来个外人随随便便就闯进来了。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王玉芝皱着眉头训斥着。
“小的没开门啊。小的去那边扫地的时候把门锁的好好的。”小冬十分无辜地说。他去那边干活之前可是把这门锁的好好的。这门开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府里那么大就这么几个下人,他们盯不过来啊。
自从赶走府里那些莺莺燕燕以后,偌大的樊府也空了。王玉芝带着孩子就住在前头几个院子里,后头的院子都空闲下来了,这会王玉芝又请人回来一是为了让祁筱筱配得上她樊家儿媳妇的名头。二来是她现在年龄也大了,樊瑞待在家里的时间也少了,这么大一个家她打扫起来比较费力。这不买了下人回来,打扫了好几天还没完全打扫干净。
“这次就算了,这东西谁拿来的?”王玉芝指着那边墙角的东西问道。
“小的不知,刚刚小的不在这。”小冬低着头说,
王玉芝想骂小冬但看着小冬身上全是汗也知道这人没偷懒就算了,吩咐着:“等会你把这些东西弄好来,不要放在里,放在这脏兮兮的。等会把门带上。”
“是,小的知道了。”小冬回答着。
到山上晃悠了一圈的樊俊成果然什么也没看到,这山上的陷阱不管是不是他的都被刘阿虎拿个精光。樊俊成并不在意刘阿虎把这些东西那走,这些东西对于他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帮助。
“俊成啊你这么早就上山啦。”现在才上山的樊样看着樊俊成热情地说:“俊成啊,你能不能帮你叔我澄清一下,我昨天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娘说的,这。是叔昨天说的话有些不对,但你也知道我又不认识几个大字,嘴笨不会说话。”
樊俊成黝黑的眼睛看着樊样没有说话,樊样被樊俊成这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盯的有些发毛说道:“俊成啊能不能给叔一句准话,你这看的我又点发毛。”
樊俊成幽幽开口:“我娘说的不对地方应该是你去说,我说不就是我不孝?”
“你,你。樊俊成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叔叔。”樊样气急败坏地说。
“正是因为我记得你是我的叔叔,所以我才没动手。”樊俊成淡淡地说。说完樊俊成就下山了。
樊样阴狠的看着樊俊成的背影,心想着:都是那个败家娘们搞的,等老子回去好好收拾那个女人。
回家的路上樊俊成看着大家伙窃窃私语还时不时拿手指着自己就知道刘阿虎又在背后搞鬼了。
盘好头发的祁筱筱到前院就看见几个下人在收拾着一群兔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