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邑城闹饥荒?这不是苗长的喜人的时候,怎么会闹饥荒?是不是和接连几个月没有下雨有关系?是被旱死的吗?”祁筱筱抓紧了怀里的包袱问这守门的大哥。
守门的大哥惋惜地说:“南邑城这次饥荒不是天灾,是人祸啊。”
“人祸?”祁筱筱疑惑着问道。
守城的大哥瘪瘪嘴说:“是呀。你是不知道这新上任的南邑知府一上任就把下令把田的稻子给拔了,种上了麦子,虽然我不知道麦子长什么样,但这么多年咱们这都没种过麦子,唯一种过麦子的也就是咱们白阳城的小祁村,还有就是古溪城的莲花村这两个地方种过,最后这两个村是颗粒无收,饿死了不少人。这两个村就是后来的大麦村和小麦村,咱们这不适合种这玩样,可那知府不顾百姓阻扰,强硬的种上了小麦。还下令谁敢偷偷种稻子就抓进牢里,你说说这不是人祸是什么?”
祁筱筱听完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祁筱筱在想着什么,守城大哥就把祁筱筱往城门那拉了拉,就和兄弟一起排查进城人的文书。
在祁筱筱来的对面小路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人。看到白阳城几个字,眼睛散发出希望的光芒。
跪倒地上悲痛的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一群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跪在守城门的两位官兵面前,周围准备进出城的人被吓的直往后退,离他们远远的。官兵大哥也拿着刀指着他们。
“求求你们,帮我们南邑城吧。求求你们知府帮帮我们南邑城吧。”一群人跪在那哭着说,边说边磕头。
两位大哥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位道:“你们是?”
为首的那位人拿袖子抹了抹眼泪说:“我是南邑城的知府,我这身边的几个是三县的县长,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求白阳城的知府能帮我们上书圣上,请圣上查明南邑饥荒,还臣一个公道。”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都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个大婶看着南邑知府气愤地说:“这南邑的饥荒不就是你这个当官的糊涂,怎么这还说着话。”说完鄙夷的看着这群人。
南邑知府有些尴尬,但也知道这附近的百姓都听说了那些传闻,在没有证据自己自己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倒是跟来的一位老者说道:“这知府还没进南邑城就遭到的贼人,偷了知府大人的文书,先一步去南阳城上任,还把后来的真知府大人囚禁了起来,这还是老朽说服其他二位去知府那探出了虚实,才把这真知府给救了出来。”
两位守城大哥相互交流了一下,一个便进了城。
在送货路上听到南邑闹饥荒,害怕祁筱筱出事的李二叔把货送到就赶着牛车急忙过来,还没到城门口就看到一群乞丐跪在城门口,连忙下去问:“这咋了?出了什么事啊?”说完在人群里面找祁筱筱。
“李二叔我没事。”祁筱筱安抚着心慌的李二叔。
李二叔仔细打量了祁筱筱,看着祁筱筱啥事也没有,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了,轻拍着胸脯松一口气。随后看着这些人问祁筱筱:“丫头,这些是?”
祁筱筱也是没明白其中的原由如实和李二叔说:“他们说他是南邑知府,现在在南邑城的那个知府是假的。”
“假的?”李二叔问道,突然一拍脑子说,“坏了,丫头我们赶紧回去告诉村长要出事了。”说完拉着祁筱筱走了。
“李二叔,要出什么事?”被李二叔严肃表情给吓到的祁筱筱一边焦急地问道一边爬上了牛车。
“回去再说。”李二叔说完就赶着牛走了。
一路上李二叔都是一脸严肃的表情,看着李二叔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祁筱筱也不好在问李二叔发生了什么,退婚的伤感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进了城的守卫大哥跑到知府府衙。
在府衙门口站着的衙内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问道:“城门口出事了?”
“快把,快把知府大人请到城门口去,出,出事了。”大哥喘着气说道。
衙内听到后,愣愣地说了一句:“知府大人,不在府里。”
刚从外边刚回来的知府就遇见气喘吁吁的守卫和愣着的衙内问道:“你不在城门口守着,来这干嘛?”
守卫跪下来回答:“启禀大人,城门外有自称南邑知府的人求见,另还有南邑三大县的县长一同在外求见。”
“南邑知府?”知府皱着眉说着,“快带我去看看。”
急匆匆回来的李二叔还没到村口就遇到他媳妇李兰。
李兰看到丈夫这么早就回来了有些奇怪,提着篮子上前问道:“孩他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祁家五丫头赶紧回家你看看去,你二嫂在那哭天喊地呢。”
“兰,快去通知村长,还有族老们要出事了。”李二叔忧愁地说。
“好嘞,我马上去。”看着李二叔一脸严肃李兰连篮子里的野菜也没顾上就跑到村长家去了。
“李二叔,车费。”祁筱筱拿五文钱递给李二叔。
李二叔没接,推着说:“筱筱啊,叔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去白阳城,叔也不知道这事情,你赶快回家让你奶把家里事处理好,然后都到老槐树下面开会。”
然后就把李兰拉下的篮子捡来起来,一同带回来家。
祁筱筱拿着五文钱,皱着眉头,思来想去还是先回家。
刚到家门口就听见林二丫那大嗓门喊着:“我是不喜欢我闺女,但那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苛刻她不成。哦,合着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种会卖闺女的人啊。”
祁草草叹了口气,本来早就就看不上二嫂那泼妇的样,要不当年林家卖女求荣,悔了大哥的婚,自家去讨要说法被林家下了套,二哥才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又看看自己的四弟妹,虽然也是个嘴碎爱说的但好歹还识大体是个拎得清的。
祁筱筱走进家门就被三姐白了眼,祁草草看不上自己或者说是膈应自己可能不上祁家的血脉,所以祁草草从来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这不来了。
“哟,这上哪去了?不会是去找男人了吧。”祁草草说道。
祁筱筱没理祁草草,对奶说:“奶,李二叔说等会去老槐树下开会。”
祁老太太沉思了一会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祁筱筱也不太明白怎么回事,只是把在城门口听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告诉了大家。
说完后,林二丫也不闹了,脸色沉重。
看着大家脸色都不好,祁筱筱有些不解地问道:“奶,这事很严重吗?”
“能不严重吗?你知道二十年前发生了啥吗?”林二丫咋呼着。
“二十年前有人说麦子产量比稻子还要高几倍,比稻子好伺候,白阳城和古溪城是整个风奕朝粮食产量最多的两个地方,皇上下令在这选两个村试种,结果那年颗粒无收,我们祁家村因为三面临着山。靠着山上的那些东西活了下来,但古溪城的那个小村子饿死了不少人啊。这小麦不适合在我们这种,在边疆那边可能种出来还有收获,在我们这是颗粒无收啊。”卢芬愁眉苦脸地说着,这次南邑城正是遭罪啊。
祁老太太经历当年的饥荒有些纳闷,肯定地说:“这次南邑城怎么这么快就闹饥荒了,这其中可能和这种麦子关系不大。但肯定是人祸。”
“当初好像是收回来之后才发现里面没东西,这刚种怎么会这么快就出事。”被祁老太太提醒后,卢芬也怀疑起来。
“好了,与其我们在这谈论东谈论西的,还不如听听村长们怎么说。”祁老太太说着。
祁老太太的话等到了全家的肯定,一家子老的小的都往老槐树那走去。路上还遇见了听到消息一脸愁容的大伙。
“这都什么事啊,二十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这,这是不把百姓的命当命吧。”
“就是就是,当初皇上不是下了令,不准在我们这边种这玩意吗?怎么这当官还让种,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假冒知府的是个傻子。”
“怎么可能,要是个傻子怎么会去冒充知府呢?这要是被查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祁家一家老小听着大伙的谈话。年长的都清楚当年的饥荒大麦村差点没挺过去,这次听说了南邑城的事大家既气愤又后怕。
到了老槐树下,陈长平的心情不是很好,这比听大麦村有人要分家的心情还要差。陈长平坐在大石块上,看着这不断从家中赶来的大伙,叹了口气。
站了起来,看着景色秀丽一片生机勃勃的大麦村,大声说道:“乡亲们,我相信大家都听到了南邑城发生了什么。饥荒啊,是会死人的。我相信大伙现在都恨不得去把南阳知府拖出来打一顿。但大家仔细想想,当年皇上可是下令除北軽名那地方可以下令外,其他地方不可强硬下规矩要求我们种麦子。南邑城里我们很近,知府不可能下出这样的命令,唯一可以解释就是这南邑知府不是我们风奕朝的。”
“不是我们风奕朝的,看来咱们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祁老太太听完淡淡地说。
说完叹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眼泪。
“娘。”卢芬扶着祁老太太安慰着祁老太太。
风吹过大麦村,可清凉的风并没有吹走大麦村的忧愁,反而带着这份忧愁越吹越远。
顷刻间,大家都望着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陈长平将手背在身后,背似乎被什么压弯了一下,说道:“大伙先散了吧。”说完带着满肚子的担忧离开了。
大伙陆陆续续的回去了,祁家也在其中。
忽然祁老太太晕倒了,吓坏了一旁的人。
“奶(娘)!”
祁保山兄弟几个眼疾手快地扶着了祁老太太没让祁老太太摔倒在地上。
“保山,快背着奶去王大夫那。”卢芬连忙说道。
祁保山背起祁老太太说:“我马上去。”
“哎,这真是,哎。”卢芬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