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忌后靠着一根爪子，幸运的是他处在一个背风的位置。
而王权霸业，全程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
边塞，王权霸业在城墙留下的剑痕已经修复。
城墙下，地面已经被鲜血覆盖。
四处残肢断臂……
各种妖怪的尸体，凌凌散散的散落在地上。
城墙下，散发着白光的凤宇剑，静静的插在地面上。
附近的妖怪尸体已经有人在清理，但偏偏凤宇剑周围四丈之内，没有人敢靠近。
几个站在守望塔的道士，不断的向边塞外面眺望。
阁楼里，天门道人面色焦急的走来走去。
不时望了望外面，不停的叹气。
“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出大事了。”天门道人眼神充满了自责，语气带着希望问道：“小天，王权长老回来了吗？”
站在门口的李天，无奈道：“师傅，你不要着急，着急也没用啊。”
“你不懂。”
天门道人摇摇头，“那些人八成……哦不，一定是有大背景的，你知不知道那个为首的是用什么劈开城墙的吗？”
还没等李天说话，天门道人自言自语道：“那可是王权剑气，只有领悟了王权剑意才能使用出来的王权剑意。”
“对了，王权长老有没有回来？”
李天：“……”
“师傅，你都问了不下于二十遍了。”李天感觉自己这师傅可能被本命法宝反噬，脑子出了点问题。
王宇走了一个多小时，自己师傅也转了一个小时。
“唉！”
天门道人突然颓废的坐到凳子上，大声的自责道：“都怪我老夫，要是老夫当时能拦住他们，就不会出这些事，王权长老也不会进入圈外，导致现在生死未卜，这都是老夫的错，老夫的责任。”
门外，几个巡逻的弟子，听到天门道人的话，神情低落，匆匆走过。
天门道人低着头，声音沙哑道：“小天，进来把门关上。”
“哦。”
李天关上门，正奇怪师傅要关门做什么。
刚一回头，瞬间愣住了。
只见天门道人坐在凳子上，不停的喝着小酒，脸颊微红，看不出任何难受的样子。
不时还往嘴里塞着花生米，一时间好不快活。
“额……师傅，你这是？”李天指着他，目光疑惑。
画风转变的有点突然。
他有点不适应。
明明前一刻儿还在自责，李天当时都看到天门道人眼角的泪光闪烁，肿么下一刻儿就变了。
真是见鬼了……
天门道人瞥了他一眼，嗤笑着摇头道：“乖徒儿，你还是太嫩了，这样的你，我都不知道你今后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生存。”
李天懵了，一时间不明所以。
天门道人道：“你也不想想，老夫在这边塞守了三十多年，经历过不少妖怪袭击，这里面的道道岂是你个小娃娃能懂的。”
“师傅，你这一个小时不会都是装的吧？”李天忽然想到什么，眼神古怪道。
“嘿嘿……”
天门道人笑而不语。
不过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这是为什么啊？”李天很是不解的问道。
“你傻啊，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你信不信那帮一气道盟的高层就敢给我扣一个高帽，撤我的职？”
天门道人说道这里，表情微冷：“一气道盟以王权、神火、杨家、张家为首，你说他们的天才弟子从老夫这里闯出去，死在圈外，老夫难不成还能独善其中？”
“王权长老为什么一听说有人闯过去，进入圈外后，二话没有就追了进去？”
“因为那里面有王权山庄的人，而且身份不低。在联想到王权山庄用使用王权剑意的人，不难猜出是谁。”天门道人一副智者见智的模样。
“小天，你是我捡来的孩子，不属于任何一个家族，师傅只能告诉你，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留一个心眼。”天门道人拍了拍他的衣服，接着说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小，这些事情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天门道人语重心长的说道。
唉……终究是一个人扛下了所有。
李天嘴角抽了下，道：“师傅，我都二十四了，不小了。”
“二十四很大吗？老夫今年六十八都不敢说自己大，等你年龄什么时候超过我，再和我说你年纪不小。”天门道人抠了抠鼻子，不屑道。
李天：“……这话，听起来好像哪里不对劲？”
“师傅你的意思是，高层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撤你的职？”李天皱眉道：“应该不会吧，毕竟师傅守了边塞三十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们怎么敢卸磨杀猪？”
“噗……”
天门道人眼睛睁的老大，一口酒水喷了出来。
“那叫卸磨杀驴，不是杀猪，你个猪头，真不知道你的文凭到底是谁教……”
天门道人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突然想起，貌似文凭好像是他教的。
轻咳一声，天门道人道：“一定是你自己的问题，这事不能怪老师，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嗯，咱们跳过这个话题，我现在回答你为什么老夫会被撤职。”
天门道人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边塞每年都不缺人吗？”
李天听后摇了摇头。
他还真没注意过这件事。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
这边塞除了他，每一个一气道盟弟子都有一个制度。
每待够三年，都可以提出离开，但每年很少有人选择离开。
天门道人见此，不禁吹嘘道：“在这里，除了每天固定的巡逻执勤外，都是自由时间。并且这里的修炼资源非常多，所谓天高皇帝远，在这里修炼不好吗？”
“一气道盟还颁发不少福利，对于一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一气道盟道士来说，这里就是天堂。”
李天听着挠挠头，开口道：“有吗？可是我在这里待着这么多年，除了每月的一颗养气丹外，啥福利也没看到呀？”
卧槽，一激动，嘴一秃噜把这茬忘了。
天门道人额头浮现出一丝冷汗，这么多年，李天的福利都被他高价换酒喝了。
这不能怪他，谁让这里距离人类城市那么远，他又不能随意离开，只能高价让人代卖。
并且他还有一个爱好，喝酒必须是好酒。
啥？
你要问他自己的工资哪去了！
他只能回答，买酒了。
一瓶涂山的醉仙酿，就可以花光他一个月的积蓄。
那家伙老贵了。
等等……怎么说着说着就跑题啦？
天门道人想了想，不能再聊这个话题了，还得换一个，要不然露馅就糟了。
“那个徒弟，咱们再换一个话题。”天门道人表情郁闷道。
“……”
李天本人并不蠢，只是常年生活在边塞，没有经历过江湖的险恶，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思想非常纯洁。
但这并不代表他傻，以前小的时候一直相信他的师傅天门道人的话，那养气丹就是特殊福利。
并且还吩咐他不让告诉任何人。
可是总有意外，有一次李天从别人口中听说，那养气丹每个边塞弟子，每月至少十颗，并不算什么高级货。
最多能够恢复一些消耗的法力。
他也知道，他这么多年的福利都被他这无良的师傅买酒喝了。
不过他一次都没有提。
作为资深酒鬼的唯一徒弟，李天感觉他太难了。
没次都说他死后，一切都是他的。
李天那时差点没当场哭出来，您老难道不清楚自己啥也没有嘛。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天门道人还欠涂山不少酒钱吧。
天门道人和李天互相对视一眼。
天门道人想着如何去圆谎。
而李天只想着如何去配合他圆谎。
唉，做徒弟的太难了。
不仅要掏这钱，还要配合师傅假装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