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嫂的心事写在脸上,阴丽华虽有些娇羞,却也没有拒绝,心里怕是有他那个俊侄儿。
只是他那个俊侄儿,在这方面似乎有点木讷。
兄嫂就差光明正大的告诉他,阴丽华就是他们看中的儿媳妇了。
可俊侄儿似乎什么也没察觉。
还跟阴丽华抢肉吃。
俊侄儿平日里聪明的像是个妖孽,在这种事情怎么这么木讷,难道是装的?
鱼蒙暗戳戳的盯着鱼禾一阵猛瞧,瞧了许久以后,他确认,俊侄儿八成在装傻。
因为俊侄儿在兄嫂给阴丽华分肉食的时候,总会不经意的瞥一眼。
明显,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但俊侄儿为啥装傻呢?
俊侄儿年龄也到了啊。
何必装傻呢?
难道还是个雏儿?!
“噗呲……”
鱼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一下子,饭桌上的人齐齐看向鱼蒙。
鱼蒙憋着笑意,道:“我吃饱了……”
丢下这话,鱼蒙起身,匆匆离开了正堂。
留下了一屋子满头雾水的人。
“他笑什么?”
“谁知道呢?”
“难道是他知道了丽华在帮冯英找妻妾的时候,也帮他找了几房妾室,所以在想美事?”
“应该是吧。”
“……”
鱼蒙出了正堂,便放声大笑,“禾儿啊禾儿,我以为你无所不能,没想到你也有不懂的地方,哈哈哈哈……”
鱼蒙匆匆赶去找鱼敖,他准备将这个消息分享给鱼敖,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鱼禾特地吩咐阴丽华给鱼蒙和鱼敖在南平亭置办了宅子,距离别院不远,并排挨着。
鱼蒙乐呵呵的跑到了鱼敖的宅子,一进门就愣在了原地,一脸懵。
只见那独臂的鱼敖,此刻被十几个妇人们围着。
妇人们高矮胖瘦,应有尽有,正在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
鱼敖被她们吵的一脸生无可恋。
偶然间瞥见了鱼蒙,先是一喜,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赶忙冲鱼蒙喊。
“快跑!”
“快跑啊!”
鱼蒙更懵了。
鱼敖的喊声也成功的吸引了妇人们的注意。
妇人们的目光齐齐落在了鱼蒙身上。
“他叔?”
“夫君?!”
妇人们眼前一亮,七嘴八舌的喊了起来。
鱼敖猛然起身,大喊了一声,“跑啊!”
鱼蒙急忙道:“这到底……”
“真是他叔!”
“真是夫君!”
妇人们通过鱼敖的反应,确认了鱼蒙的身份。
其中有五个妇人,如同风一般扑向鱼蒙。
待到鱼蒙反应过来的时候,妇人们已经到了鱼蒙眼前,上下其手。
妇人们都是见过世面的,可不会矜持,也不会流露出什么小女儿姿态。
“你真是我们姊妹的夫君?”
“夫君,我跟你说,侄儿府上的长史说了。若是我们能帮夫君生个一男半女,就给我们好大一块地,好几处宅子。
这可是天赐良机。”
“对对对,我们姊妹努努力,明年就给夫君添四五个儿女。到时候夫君就能有好大一笔家产。”
“还说那么多干什么,快伺候夫君回府。”
“对对对,回府回府。千万不能让那个几个小浪蹄子抢了先。”
“……”
五个妇人围着鱼蒙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话,然后拉着鱼蒙就往隔壁走。
鱼蒙还懵的。
这到底什么情况?
鱼敖见鱼蒙被拽走了,苦着脸,捶胸顿足道:“让你快跑的!你怎么就不听啊!”
就在鱼敖为鱼蒙叫苦的时候,剩下的几个妇人围到了鱼敖身边。
“夫君,他叔都忙活起来了,我们是不是也得忙活起来。”
“对对对,夫君不用动,交给我们就好。”
“侄儿府上的长史可说了,率先为夫君诞下子嗣的,赏黄金百斤,田产十顷呢。”
“……”
“造孽啊!”
鱼敖哀嚎。
妇人们却不管这些,见鱼敖不动,抬着鱼敖就走。
阴丽华许诺的黄金、田产之类的,还不足以让她们如此积极。
真正让她们积极起来的是阴丽华私底下的许诺。
阴丽华依照鱼禾的吩咐,私底下告诉这些妇人们,谁先诞下子嗣,她的子嗣就有官做,有田分。除此之外,娘家还能荫补一人出仕。
这家伙,妇人们都疯了。
只要生个娃,她们立马就能晋级为官员之母。
母族也能跟着享福。
妇人们拉扯着鱼敖绕过正堂,刚进后院,就冲出来七八个姑娘。
姑娘们上手就抢。
“夫君是我们的!”
“对,今晚轮到我们了!”
“……”
双方大打出手,鱼敖就像是一个布娃娃一样,被来回拉扯。
姑娘们之所以如此激动,也是因为阴丽华的许诺。
除了跟妇人们有等同的福利外,阴丽华还说了,谁能帮鱼敖先诞下男婴,又能博得鱼敖换新,谁就有机会成为鱼敖的妻室。
以后鱼禾称制建国,封王拜侯的时候,她们就能成为王妃。
鱼禾的底细她们多多少少了解。
别说以后了,鱼禾现在称制建国,哪都不会有人说什么。
因为他有那个实力和资本。
所以王妃什么的几乎是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王妃啊!
往日里豪族大户人家专属的地位,她们也有机会搏一搏,她们怎么可能不努力。
最终妇人们架不住姑娘们人多,输了鱼敖。
鱼敖被姑娘们劫持者入了后院的屋舍。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鱼蒙府上。
只不过鱼蒙府上的姑娘们当中,有几个会武艺的。
所以姑娘们拔得了头筹。
鱼敖这边是妇人们拔得了头筹。
终究是嫁过人的,心思比姑娘们活络。
初次入府的时候,姑娘们还很矜持,准备循序渐进。
妇人们却偷偷钻进了鱼敖房内。
鱼敖血气方刚,根本把持不住。
妇人们拔了头筹,姑娘们自然不乐意,双方就闹了起来。
最后干脆撕破脸,明火执仗的抢人。
……
两日后,鱼蒙被人抬着出了府,坐上了牛车,逃往了益州郡。
冯英也被抬着入了鱼禾居住的别院,进了别院以后,就赖着不走了。
“哎呦呦……哎呦呦……”
正堂内。
冯英躺在一张席子上,瞥着坐在正堂正中处理文书的鱼禾,一个劲的哀嚎。
鱼禾放下笔,揉了揉眉心,看向冯英笑问道:“冯州牧这是怎么了?”
冯英瞬间坐起身,盯着鱼禾义正言辞的道:“你赶紧将我府上那些妇人弄走。”
鱼禾鄙夷的道:“你这都吃干了抹净了,还让人走,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冯英瞪起眼珠子,怒吼道:“是我的错吗?是她们用强!十几个妇人,轮番欺负我这个老朽!”
鱼禾不屑的道:“牛不喝水,就算把牛头按在水里也没用。你不动心,他们能有机会?”
冯英气的直哆嗦,“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将他们给我弄走。”
“撒泼啊?”
鱼禾好笑的道:“撒泼也没用!你敢拿我当老黄牛使唤,我就让你尝尝做老黄牛的味道。”
冯英难以置信的吼道:“你这是在报复我?”
鱼禾笑眯眯的道:“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报复你呢。我这叫体惜下属,关心下属的子嗣传承。”
冯英大怒道:“你就是在报复我!”
鱼禾冲着冯英挤了挤眼,笑道:“说什么报复不报复的,你不是乐在其中吗?”
“谁乐在其中了?我的腰都快断了!”
“那你的妾室是怎么怀的?我听说她入府才一个半月,你有半个月就睡在她房里。”
“……”
冯英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辩解的话,干脆继续撒泼,“我不管,你快将她们全部给我弄走。”
鱼禾笑问,“那个怀孕的妾室也一并弄走?”
冯英瞪起眼,“她不是妾,她现在是我的如夫人。如夫人跟其他的女子怎么能一样呢。你把其他的给我弄走。”
鱼禾似笑非笑的道:“我记得你诸多妻妾里面,她年龄最小,只有十五岁。听说从小订了亲,但夫家却夭折了。后来又订了几次亲,夫家也全部遭遇了不测。
别人说她克夫,然后便宜了你。
你没被克死,反倒宠上了她。
可见她不是什么克夫命。”
冯英冷哼了一声,不屑的道:“我早就不信命了。”
鱼禾疑问道:“你只留她,也喜欢留宿在她屋内,难道是因为你喜欢黄花闺女,还是年纪小的黄花闺女?”
冯英瞬间就恼了,“你胡说八道!”
鱼禾嘿嘿笑道:“你事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胡说?”
冯英被怼的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鱼禾笑骂道:“老不羞!”
古人,特别是古人中的文人,就喜欢冲人家小姑娘下手。
杜甫、白居易、苏东坡等一众名人,就喜欢人家小姑娘,还为人家小姑娘作诗作词。
北宋著名词人张先那个老不羞,八十岁了,娶了个十八的小丫头,苏东坡还跑去凑热闹,写下了‘一朵梨花压海棠’的名篇。
冯英在鱼禾的讥讽下,憋了很久才憋出了一句,“食色,性也!”
鱼禾再次笑骂,“告子若是知道你拿他这话为自己辩解,怕是能气的活过来。”
食色性也。
这话是出现在孟子书中,但却是告子之言。
这话原意是讲喜欢美好的东西,是人的本性。
一些文人为了给自己放纵找借口,就结合了孔子对‘饮食男女’的言论,曲解了这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