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沂是在第三天早上醒来的,这一天白想容没来,大夏天,她居然染了风寒。
萧沂的苏醒,让早已经习惯了他躺着的众人都吓了一跳,谢明七尺男儿,看到萧沂坐起来,还以为是见了鬼,之后便抱着萧沂哭了起来。
“王爷,你终于醒了,都怪属下没有保护好你,是属下的错。”
谢明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半晌,没听到回答,他诧异的抬头,就发现萧沂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萧沂确实茫然,他分不清现在是不是现实。
他之前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萧沂醒来,最高兴的就是白想容,她不顾自己还病着就跑来了。
看到萧沂,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而萧沂看她的眼神也有点陌生。
“王王爷醒了。”白想容说话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萧沂点点头,便没有多言了。
白想容咬着嘴唇,看着他在谢明的搀扶下练习走路,她想过去搀扶他,可是到底忍住了。
白想容走后,谢明道“王爷,白二小姐对您很好,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顾你。”
萧沂点点头,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谢明都替白想容觉得委屈了,他总觉得这次王爷醒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让人觉得既陌生,又畏惧。
谢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了。
萧沂醒来的消息很快传了出来,就连太后都亲自过来看他。
萧沂看到太后,情绪终于绷不住,忽然给太后跪了下来“母后,孩儿还能看到你真是太好了。”
太后喜极而泣“你这个孩子,日后可以天天进宫看母后。”
萧沂点点头,看着笑容慈祥健康的太后,又看着身边的其他人,他们都活着,都好好的活着,真好啊。
尤其看到卫琮曦的时候,萧沂眼中有震惊,他还活着,是了,他活着,没有被乐善刺死,珠珠也还活着
大家都活的好好的,真好啊。
萧沂的异样,众人都没有太在意,只当他是睡得时间久了,有些事情忘了。
等众人走后,萧沂就发现屋子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小豆丁。
等等,这孩子有点眼熟。
卫平安看着这个不太聪明的四舅舅,有些无语。
“你是卫琮曦的儿子?”
卫平安点点头。
萧沂心想,难怪和卫琮曦很像,除了这双眼睛,这眼睛像太后,萧沂很快就想到是像谁了。
“你怎么还不走?”萧沂问。
卫平安道“我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醒来?”
萧沂“”
他不知道,他做了个很可怕的梦,或者不应该说是梦,萧沂觉得那就是现实,另一种现实。
至于为什么醒来,自然是他在梦里被人害死了,死前的种种痛苦还记忆犹新,等他醒来的时候,他就回来了。
当然了,这样的话,自然不能告诉卫平安。
“我听到有人叫我名字,跟我说话,我就醒来了。”他说。
“原来是这样。
卫平安像是得到了武功秘籍一般,匆匆的跑了,他要快点回去在娘亲身边叫她名字,这样的她就能回来了。
于是,后来某一天,施落醒来后看到一个小豆丁一直在她面前“萧近月,萧近月”的叫,施落当时都懵了,。
萧沂十天后能下地正常走路的,这期间白想容一直来看他,可他却对她有些冷淡。
白想容咬着嘴唇,想问问他怎么想,可是对上他那双陌生的眼睛,她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没多久,她就听说萧沂在新京到处走动,还和林嫣走的很近。
林嫣的父亲地方的一个小官,后来大越迁都,林父便一起过来了,平日里都是和些小官之女混在一起,如今没想到能搭上沂王,这可是整个新京炙手可热的男人,林嫣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
这件事不单是白想容,就连白二叔都知道了,白二叔也是暴脾气,当天就想打上门,问问萧沂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掉了。
白想容拦住她爹“爹,算了,这种事怎么能强人所难。”
白二叔怒道“你这个傻孩子,姓萧的太欺负人了,爹今天就要给你讨个公道,若是不给个满意的答复,爹就上殿去告御状。”
白二叔气疯了,当初萧沂半死不活的昏迷着,女儿要去照顾还要定亲,他就不同意,可是耐不住女儿一直哀求,如今倒好了,将他伺候好了,伺候醒了,转眼这个白眼狼就抛弃了他女儿。
这是人干的事吗?
就算是皇子皇孙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白二叔说到做到,他白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是商人,可是地位并不低,就看当初施落才刚出生,就和白修远订婚就可以说明,白家在大越是很有话语权的,虽然白修远走后,白家落寞了,可也不是能这么被人欺负的。
白二叔的消息递给了太后,因为萧沂醒了,太后一直在拜佛感谢佛祖,不知道外面出了这样的事,得到白二叔的消息,太后大怒“将那个不孝子给哀家倒过来。”
于是萧沂就被带进了宫。
太后看着这个从前活泼的儿子变的如此沉默,心疼他多年缠绵病塌,可是想到他醒来后做的混账事,太后的火气也上来了。
“你昏迷了七年,想容照顾了七年,一个女子一生中有几个七年?何况那时候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想容不惜压上自己的一生”
太后越说越生气,她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儿子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你这么做,对得起她吗?”
萧沂眼神平淡无波,等武皇后说完,才道“是儿臣对不起她。”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想容哪里不好了,她还比不上那个林嫣?”
萧沂低着头听完了太后的话,说“儿臣自有分寸。”
太后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早知道醒来后成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不如一直昏迷着呢。
“滚出去,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萧沂张了张嘴,最后6没说什么退了出去。
宫里的事白家很快就知道了,白二叔气的砸了桌上的茶盏,他准备进宫告御状,太后不行他就去找皇帝。
这大越总还是有说理的地方。
“父亲,不可。”白想容却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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