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悠扬的号角再次响彻云霄,这座矗立无数年的巨城,苏醒了!
太师府,古色古香的建筑,不乏小桥流水,亭台楼榭,而和风堂,取自春风十里,温和入骨之意,乃是董卓一众人员办公筹谋之地,却带有一股肃杀之意,让人意外。
和风堂外,身穿铁甲,腰挎宝刀的劲卒进进出出,他们神色严峻,气势凛然!”
“太师,吕将军到了。”
此时,一位双目明亮的士卒,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站立一旁,一言不发的吕布,轻轻推开春风堂大门,请示一声。
“让他进来吧。”
屋内,传出一声平静的声音。
“吕将军,您请。”
士卒恭敬无比的拉开大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嗯。”
吕布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士卒,默默点头,踏进了和风堂内。
“吕将军是谁,居然可以将吕将军打成如此伤势!”
看着地上留下的一大滩血迹,士卒明亮的眼睛有些失神,片刻后,他轻轻叹息一声,带上和风堂大门,退了出去。
和风堂内,烛火通明,装饰奢华。
檀香萦绕,夹杂着厚重的书卷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很难想象,这竟然是董卓等人办公的地方。
“吕将军!”
就在此时,李儒一声惊呼,让安静燃烧的烛火,一阵闪烁。
侧卧在长椅上,闭目养神的董卓也忽的睁开双目,眼底异样起来。
“奉先!你这是!来人,快去请医师!”
“被王熠打伤,身体崩裂,刚刚恢复一点。”
吕布面庞清冷,惜字如金。
只见他浑身是血,衣衫都被湿透了,整个人带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血腥味,从刚刚进门,再到站立片刻,脚底,已经汇聚了一大滩血水。
“呼,奉先快快坐下,医师马上就到。”
董卓眼底一敛,匆匆走到吕布面前,亲自将吕布扶到了长椅上。
不多时,三个身穿宽松,带着布囊的中年小跑进来,打量一下形势,正要行礼。
董卓已经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催促道:“快去给奉先看看,搞这么多繁缛节,浪费时间!”
“诺!”
中年医师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额头冷汗,开始把脉。
“嘶!”
下一刻,中年医师脸皮颤抖,怪异无比的看着吕布,道:“吕将军,疼吗?”
吕布双眼平静,吐出一个字:“疼。”
“疼就对了。”
中年医师又闭上双眼,思索片刻,这才惊叹道:“吕将军气血亏损严重,骨骼扭转,体魄已经有崩溃的迹象。”
“所幸,吕将军一身武力横贯古今,硬是凭借这磅礴的修为和气血,压制住了身体崩裂的迹象!更是凭借这强悍的气血,让身体缓缓好转起来!”
一旁的董卓皱了皱眉头,直接喝道:“弯弯绕绕的,你直接告诉我,怎么治!”
中年医师一颤,急忙拱手道:“吕将军的伤势已经在缓缓愈合,主要是因为他的伤势太重,气血亏损,所以愈合速度缓慢,请太师取一些补充气血的草药和肉食,两者合二为一,效果会好很多。”
董卓这才点了点头,随口吩咐一声:“既然知道,还不快去准备?呆头呆脑的。”
“诺!”
三人看着董卓冰冷的眼神,身体一颤,急忙点头,下去准备草药了。
待众人离去,董卓这才叹了口气,坐在吕布旁边,关切道:“奉先,那虎牢关之行,你受苦了。”
“那日,你一人独战刘关张三人,扬我军威,更是与王熠鏖战一场,待到你们战罢,我派人去寻找之时,你已经不在战场今日你回来,竟受了如此重伤,我心难安啊”
“太师不必如此。”
吕布面无表情,惜字如金:“我棋差一招,败给王熠,无话可说。”
“王熠没有俘虏奉先吗?”
听到这话,吕布眼底一股寒意流出,冷冷道:“太师,这个天下,也没有谁能俘虏某!”
“哈哈哈,这气魄,不愧是奉先,名扬天下也不怪哉!”
董卓大笑一声,眼底缓和下来,安慰道:“奉先的实力,我自然一清二楚,虽是棋差一招,可奉先的名声,早已经扬名天下,一人独战刘关张,鏖战王熠不显败迹,有人言,若是不先与刘关张大战,奉先战败王熠,也有可能!”
“前两日,并州时报发行,奉先的名声更是一飞冲天,如今,更是隐隐有天下第一名将之称!”
“虚名罢了。”
吕布清冷的脸庞未有波动,只是吐出四个字。
董卓也是见怪不怪的笑了笑,毕竟吕布就这个性格,在他麾下许久,他早早便了解了,如今更是遭受败败绩,不喜言语也是正常。
一旁的李儒也是笑道:“太师,吕将军这一战,扬名天下,不给将军加官进爵,怕是说不过去啊!”
“哈哈哈,是啊是啊,必须给奉先加官进爵,这才对得起奉先为我西凉的功绩。”
见状,董卓也是哈哈大笑一声,接着道:“那我派人送奉先回去,好生修养,日后,我西凉大军还得靠奉先啊。”
“太师的面我已经见到了,心中也算安定,这就不劳烦太师了,奉先告退。”
吕布拒绝了董卓的提议,就这么朝着门外走去,那沿路的血迹,留下的,便是孤僻和骄傲了。
待到吕布离去。
董卓和李儒对视一眼,哪里还有刚才的关切
“不像是假的。”
顿了顿,董卓看着一地的血迹,
平静道:“代价太大,要是为了埋伏进我军,派吕布这样的强者,划不来,得不偿失,那边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我也觉得,可”
李儒点了点头,轻轻挥了挥袖袍,满屋子的血腥味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的檀香味。
“可总有些不对劲。”
李儒终究没有说出这句话,因为事实大于雄辩,任凭谁,也不愿自己打残自己,只为混进洛阳。
或许,是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
李儒轻轻捏了捏眉心,最近事情太多,有些顾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