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感受到王熠择人而噬目光,韩馥没来由的一颤,竟有些退让。
“混账!”
王熠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韩馥,而是扫视屋内众诸侯,察觉到王熠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对视。
少年郎,锋芒太甚!
哪怕是孔融这等大家,孔子第二十世孙,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叹息。
“六十万大军!诸位!”
王熠看着低头的众人,更是心中火大,只见他大声喝骂道:“哪怕是六十万头猪,也不至于被杀穿,你们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遇到骑兵怎么打?列阵不会吗?天子被囚于洛阳,这才刚刚开始,一战下来,直接死伤这么多人,以后怎么打?啊!”
“当然了,诸位可能觉得,天子囚于洛阳,与我何干,我不过是出来混一混功劳,日后看能不能平步青云,如果不行,大不了回自己的地盘,有这样想的人,我劝还是早点打消这种念头。”
曹操有些恍惚,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想,如此意气风发,纵横捭阖,如今看到这种场景,竟莫名有种火热。
“诸位都是大汉臣子,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也不愿意见到大家干戈相向,索性,今天就把话说明白。”
袁术脸色一沉,袁绍眉头紧锁,二人对视一眼,都默契的没有开口,刘备紧闭双目,似乎一切与他无关,其他人虽心中不乐,可也是默默无语。
王熠斜靠在袁绍的大案上,看着脸色各异的十八路诸侯,缓缓道:“以前,我不管,以后,我不管,但是现在,十八路诸侯且摒弃前嫌,共讨董卓,谁要是再敢挑拨离间,玩弄人心,小心王某不给面子。”
声音不大,甚至很轻,可所有人都是觉得大山压顶,如雷贯耳,王熠平时坐在角落,默默无闻,可若是展露锋芒,谁人可当?
“将军。”
就在此时,孙坚皱了皱眉头,眼神疑惑:“大家摒弃前嫌,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这大军该如何指挥,是否需要由您亲自指挥?”
众人心中一震,纷纷抬头,这个问题,也算是问道他们心头了,他们最在意的,不就是军队吗?这就是家底,命根子,若是王熠想碰,怕是也会出现流血,大战。
“这个不用担心。”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王熠收敛情绪,轻轻笑道:“谁的兵马,由谁来指挥,这是毋庸置疑的,我的要求很简单,兵马由你们指挥,按我的规定来,好吗?我不希望再出现被西凉铁骑杀穿的情景,相信你们也不想见到吧。”
“如此,台愿听将军调遣!”
说罢,孙坚直接拱手行礼,意思不言而喻。
袁绍脸色一变,却没有开口,这事本就是他主导,王熠没有清算他,显然也是不想闹得太难看,现在他要是还不识趣,那真是愧对四世三公的身份。
“孟德愿意听从将军调遣,跟随将军,斩杀董卓,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曹操拱手行礼,哈哈大笑,显然心情也是很不错的,很明显,王熠接过大军的指挥,要比袁绍好太多。
“举愿听从将军调遣。”
一个若书生模样的儒将,嘴角含笑,缓缓起身:“家父常常提起康成公与将军,若是有机会,将军到北海游玩,举愿意扫榻相迎。”
“举太客气了,有机会一定去孔家拜访。”
王熠还了一礼,孔融是孔子二十世孙,值得他一礼,更不用说他还是孔子的后代,这就更加不得了。
“哈哈哈那可太好了。”
孔融又笑着与王熠讨论片刻,这才缓缓坐下,而剩下的人,心中挣扎片刻,也是感觉大局已定,便早早起身:“愿听将军调遣!”
“愿听将军调遣。”
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二人,也是拱手一礼,其他人紧随其后,纷纷表示自己的态度。
见到所有人都点头,王熠微微颔首,他的想法很简单,要是有人不从,直接拿人就是了,既然这些家伙都上道,那也是省了很多力气。
顿了顿,王熠目光炯炯,饶有兴趣的看着手足无措的韩馥,嗤笑道:“冀州牧,别躺着了,地上凉。”
“这这”
韩馥真的要崩溃了,身躯都在颤抖,他甚至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气,让人心惊肉跳,只见他牙关紧咬,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启禀将军,冀州牧韩馥愿意听从将军调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韩馥一张因为恐惧而颤抖的表情,王熠倒是挥了挥手,没有为难韩馥,这种玩意,在这里讨人厌,说不定以后有大用,俗话说得好,物尽其用就是这么个意思。
“好了,天色已经不早了,诸位便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商议一下,如何拿下洛阳,可好?”
“谨遵将军之令。”
众人齐齐点头,与王熠行礼之后,缓缓离去,不多时,营帐内便只剩下曹操王熠二人。
“将军,其实你早该如此的。”
“何以见得?”
“公路他有些不纯粹了。”
曹操犹豫片刻,有些失望道:“我和他是从小长大的,很多时候,我们都很了解彼此,昔日,他总是温尔雅,胸中有沟壑的,可现在,更多的是利欲熏心,想着如何削弱其他人,扣着其他诸侯的粮草不发,明里暗里,我也注意到了,未曾提起罢了。”
顿了顿,曹操似乎有些庆幸:“不过还好,将军你来了,如今讨伐董卓,希望就很大了,前一段时间,我一直不安,觉得盟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成不了大事”
“孟德啊。”
负手而立的王熠,有些感叹道:“船停在码头,那是最安全的,可那不是造船的目的,正如你所言,要是怕消耗,那还打什么仗,总是有人要付出的,有些东西,并不是一味的藏匿实力就可以赢得。”
“所以啊,有些时候,你也很能理解他们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