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听说,镇北将军治下有方,且为人宽厚,温尔雅,颇有大家风范,怎么今日一见,手下之人竟如此蛮不讲理?由此可见,这王子渊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孽障,住嘴!”
听到年轻男子口出说出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许邵脸色猛的一变,只见他滕的站了起来,怒喝出口。
“啪!”
就在许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王熠派来的护卫身体微曲,下一刻,就在许邵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一巴掌挥出,直接打在年轻男子的脸上,将其狠狠抽飞!
“今日我家将军不在,不然就不是挨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护卫看着口吐鲜血,牙都被打掉的年轻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
“你许,你没事吧!”
许邵气的说不出话来,急忙扶起自己的儿子,脸色焦急的询问。
”爹,我没事,给我杀了他!杀了他!”看着自己口里的鲜血,许面色癫狂,不敢相信的怒喝出声。
“杀我?你还不够格。”
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许,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哈哈哈,哈哈哈,不过是王熠手下的一条狗,给你点吃的,你就跑上跑下,在我看来,你连一条狗都不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爹,给我杀了他!”
许眼底通红一片,显然已经被怒气冲昏了头脑。
”啪!”
又是一声响亮的声音,在许不敢相信的眼中,许邵缓缓走回原位,语气冰冷的说道:“口无遮拦!书都被你读到狗肚子里了?还不快给这位将军道歉?”
“爹爹你打我!你打我?”
许一只手捂着已经发红的脸颊,语气颤抖的指着许邵,眼底是接受不了的痛苦和悲伤
“给这位将军道歉!”
许邵冷喝一声,胸脯都有些起伏,显然被气的上头,杀镇北将军的护卫,这种话都敢说出口,这不是茅坑里点灯,找死吗?
镇北将军是谁?整个大汉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手下十万铁骑,驻守北境,更是当今天子最为依重的大臣,杀镇北将军,并州牧的护卫,他这许家,怕不是要直接除名了
“将军,我一时糊涂,还请将军见谅”看着许邵严峻的脸色,许还是用仅剩的机智,弯腰道歉,不过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显然觉得屈辱无比。
那护卫却理都不理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邵,缓缓道:“许邵,我家将军让我来客气一点,我觉得我已经很客气了,所以说,这个月旦评,到底能不能出?还请给我一个准话,我好带给将军。”
“这个恐怕是不能出。”
许邵面色无奈的开口,“点评一个人,起码得有一些作为和成就,冒然评论,我评不出来。”
“哐当!”
一声轻响,护卫面色恭敬,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印信来,放到桌子上。
在许邵震惊的眼神中,护卫接着道:“不劳烦你来点评,章我家将军已经写好了,你只需要把她摘抄到月旦评之上,可有异议?”
“没没有。”
许邵苦笑一声,无奈的看着桌子上那黄澄澄的大印,心中一叹,镇北将军印啊,这他娘的是来求人办事的吗?
“没有异议就好,告辞!”
护卫小心翼翼的收起大印,抱在怀里,转身大踏步出门而去。
“爹你怎么。”许看着自家父亲轻松答应,捂着自己涨红的脸颊,不解开口。
“那是镇北将军印啊”许邵走到门外,看着天边云卷云舒,眼中深邃无比,“不知道我们是高看了你还是小看了你,王子渊啊,真是给人惊喜。”
“爹,你在说什么?”
“拿笔墨来。”
“好。”
天色明朗,温暖和煦,这是为数不多的好天气,唯一例外的就是洛阳城的三尺雪,丝毫没有要消融的意思,反而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江海苑,郭嘉靠在藤椅上,洒脱的喝着洛阳佳酿,荀彧安静坐在一旁,手中抚着一本古籍,不经意翻动两页。
“你们这两小子,很厉害啊。”蔡邕坐在王熠对面,看着旁边的郭嘉和荀彧,感叹一声,手里的茶杯冒出热腾腾的白气。
“呵呵,蔡老说笑了,说起厉害,您才是第一。”
郭嘉抿完一口小酒,晒笑一声。
“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比王熠那家伙嘴甜了许多。”
“那倒没有,我一向是实话实说的,哦对了,我还有一些音律的问题没有搞清楚,恰好蔡老在这里,不妨让我拜读一二。”
“没问题。”
王熠回来不晚,也就下午左右,灵帝召他入宫,诉说了一些杂事,另外他也要不日回北境,也算是给灵帝说了一声。
“你们这是”
老远就听到蔡邕开心的大笑声,王熠进门后,有些惊讶的看着不远处,郭嘉抱着蔡邕的焦尾,仿佛在询问一些事情。
“哦,我给奉孝解答一点音律上的难题,怎么,你有意见吗?”听到王熠的声音,蔡邕甩来一个极为嫌弃的目光,接着继续和郭嘉探讨起来。
“这”
“这是奉孝一贯的作风,将军不必惊讶。”感受到王熠的目光,荀彧收起手中典籍,温和一笑。
“哈哈哈,倒是有趣,对了,今日我给天子说了一下,不日我们可能就要回并州了,若得做好准备啊。”
王熠轻笑一声,坐在荀彧对面,为自己斟满一杯热茶。
“那倒无妨,正巧家父和几位伯伯也在北境,若也可以去看看。”
荀彧温和开口,不得不说,君子如玉啊。
“哈哈哈,那倒是一桩美事。”
王熠抿了一口热茶,与荀彧闲聊起来,就在这时,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
“将军,汝南送来的月旦评。”
听到这话,荀彧眼底一闪,一旁还在和蔡邕扯皮的郭嘉手里一抖,吓得蔡邕脸皮都白了。
“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