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凯尔默罕北塔。
──屋里有人!?!?
恍惚间意识到这点,习惯果睡的凯拉顿时从浅眠中惊醒,虽然过去一段时间安全的生活让人心情放松,但她并没有忘记被女巫猎人四处追猎,东躲西藏的那段日子。
毛骨悚然,竭力维持住呼吸平稳,女术士缓缓翻身。
她知道现在必须沉着冷静,不能让来者发现自己清醒,对方能够潜进凯尔莫罕,显然不容小觑。
虽然北塔只住着自己一人,但维克多有设计诸多防御措施,加上稍微输出魔力就能持续很久的警报屏障,照理来说非常安全。
但对方仍通过重重阻碍,无声无息侵入到房间,绝对是非比寻常的人物。特别是穿过屏障却不触发警报,唯有大陆最优秀的几位施法者才可能办到,或是像维克多那种变态的狩魔猎人!
等等……维克多!?
想到这个名字同时,凯拉也悄悄转过娇小的身体,然后……她看到那个男人的背影,他正坐在桌前翻阅实验记录,烛台套上灯罩、避免光芒太过刺眼。
昏黄的灯光,朦胧的背影。
呼!原来如此,是他回来了……
心里这么想着,突然眼睛有点湿润,于是凯拉没有出声,只是怔怔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他身穿轻薄的丝质长袍,是习惯的睡衣,显然是洗过澡才进房的,他一向很懂得生活,绝不会脏兮兮的上床。
而此情此景,她顿时回想起在陶森特的那段时光,俩人在莫里教授的实验室里同居,朝夕相处耳鬓厮磨。
好几个夜晚都是这样,浅眠的自己醒来,总能发现维克多正坐在桌前研究知识,他是自己见过最勤奋的家伙,也是已知最强的猎魔士。
而通常像这样注视他的背影,接下来不用多久,维克多就会说──
“亲爱的凯拉,盯着我的背影发呆作什么呢?是想吃橘子吗?
既然清醒就过来帮忙呗!这里有些地方我看不太懂。”
果然自己有没有睡着,不可能瞒过狩魔猎人的超凡五感,而这家伙钻研知识时总是这样不解风情,必须要给予适当的惩罚!
……
房间里很温暖,有魔法屏障隔绝冷风,凯拉直接下床走到维克多背后,白藕似的臂膀搂住他脖颈,上身自然的靠在维克多身上。
“哟咻,我可爱的棒棒糖,你是几时回来的?”
被凯拉这样一抱,感受背部让蚕豆硌着的触感,说起来有点下流,但却又非常正常的,小维克多应声向女术士起立致敬。
“嗯…大概两小时前,特莉丝开门送我跟安古兰回来的…唔呃……”倏忽奇怪的颤音,源于女术士的手滑进睡袍,拿捏住狩魔猎人的要害。
她偏过头,直接把声音吹进他耳朵里,“你真吓了我一跳!既然早就回来,又有看不懂的地方,怎么不叫我起床呢?”
“你向来浅眠,看你睡的香就不想吵你。”维克多回答的声音有些发飘,因为她的指腹正轻轻摩挲,“呜呜……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凯拉的身体依然温软,但音调却忽然锋利,“呵呵!威克,特意洗澡是没用的,别想否认,我已经闻到你身上其他女人的味道。
话说你在外面吃饱饱的,我可是饿了好几个月。
听好,现在,马上,满足我,否则你就要有大*麻烦了!”
真.女术士的威胁!
情势危如累卵,加之要害受制于人,当是时也,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低叹一声,维克多唰的扯掉睡袍。
……
“喂!搞快点,都凉了!”
……
“欸!放慢点,都麻了!”
……
一段时间过去。
实木双人床上,吃饱喝足的凯拉负距离缩在维克多怀里,彼此交流上次分别以来的经历。
所谓沟通就是这样,必须要找到正确的方法,没有经过事前良好沟通,女术士根本懒得听你说话。
而在得知维克多匆匆返回凯尔莫罕的原因后,凯拉摇摇头,“这样说来,我是做错了。如果我不提供数据给叶奈法,说不定他们现在还没有离开。”
是的,维克多与安古兰回来的迟了。
早在半个月前,杰洛特完成二次变异隔天,叶奈法就使用青草试炼将“乌马”变回原形──一个名叫“阿瓦拉克”的精灵法师,并从他手中取得找到希里的信物。
而收获指引道标,杰洛特与叶奈法这对父母当然是一刻都不能等待,立刻出海寻找女儿希里。
探手轻抚女术士的金发,猎魔士柔声安慰,“无需自责,就算你不帮忙,叶奈法也能找到正确的剂量。况且他们都离开半个月了,你帮不帮他们其实无关紧要,是我没有及时赶上。
不过这样一来,凯尔莫罕要开始积极备战了。
在我预见的画面中,当杰洛特找到希里,就是与狂猎开战的信号,这场仗并不好打,最糟的情况下甚至会有人牺牲……”
“呃~是谁呢?”凯拉低声问道。
搂抱的手紧了紧,维克多亲吻她的头发,“来说些别的!我不想详谈这件事,因为我不允许有人牺牲的结果。”
听出狩魔猎人语气沉重,女术士闭上眼睛,谈起凯尔莫罕过去一段时间发生的八卦,比方叶奈法砸掉特莉丝的床,还有雷索与雷欧出乎意料的合拍。
然后两人笑成一团。
接着得知维克多居然控制住席儿的时候,就算见多识广的凯拉,也不禁兴奋的不断磨蹭,“呋呋呋,真是不可思议!这绝对是值得载入史册的伟业!居然以狩魔猎人之身控制住女术士。
嘿,我说那下次我们可以三个人一起吗?只要你开口,她一定很乐意为我们服务,我早就想看那个凶巴巴的女人被摆弄成十八般模样了!”
“啪!”维克多轻轻打了她一下臀部,“不行,虽然你的提议很诱人,但是我拒绝。当初说好部下就是部下,我不会利用这类机会,做出侮辱别人的事情。”
“哟齁,话说的这么好听,你不会侮辱别人,那你为什么侮辱我?”
“呵呵,说实话,我一直以为是你在侮辱我。”
凯拉用头轻顶维克多的下巴。
“切!一点都不可爱!”
“男人要可爱做什么,能干才最重要!”
他说的很有道理,凯拉翻个白眼,懒得回应。
而嗅吸空气中弥漫的迷迭香与石楠花气味,维克多忽然想起某个疑问。
“对了,我问你,你刚刚真的有闻到味道?我是说其他女人的。”
“切!怎么可能,我可没有你们的狗鼻子,随便诈你两句。我要是有闻到,早把你踢下床去了。”
维克多白眼上翻,无话可说。
而聊到其他女人,凯拉也想起某件事情。
“换我来问你,你跟希里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谈到她的时候,可不像说起安古兰那样随意,你们这个干哥干妹还是干姊干弟的称谓,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靠谱。
趁她还没回来,你老实跟我说,你们上过床吗?”
“噗咳!你这话可别乱讲,让杰洛特或叶奈法听到,作父母的人肯定发飙。
实话实说,我刚认识希里的时候才十四岁,身高和你差不多高,毛都还没长齐,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可是以你的年龄来说,你懂得似乎太多?”
“无他,惟手熟尔。况且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眨眨眼睛,凯拉不安份的磨了磨。
……
不一会,战云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