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三天过去,梅尔拉雪兹隆格公墓.《雷吉斯的炼金工坊》。
地底下难以分辨昼夜,睡醒的维克多在书架随意翻阅。直到发现桌面的笔记,他摊开欣赏最新篇章《睡前的最后沉思》。
……
我睡着前心中最后的想法……
如果没有死亡的话,那么还有生命吗?
憎恨是非常有趣的情感,我注意到人心中有了憎恨,就会尽全力增强自己能力。
有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够停止思考。
如果我们像人类一样,为自己创造神明,他会是什么样子?
人们总用自己立意良善,合理化自己的恶行,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更愚蠢的事。
我愿意喝鲜榨的婴儿血。我知道这是不可以的,但我真希望那样丝绒般的口感,能让我睡着。
我努力活得像人类一样,这代表我在人类与同类间,都感到不自在。或许我犯了大错。
我一直想写的是:我好累,一切去死。
人类想的都不是现在,通常在回忆过去,或担心未来。
我心中有预感,我的朋友狄拉夫会死。我感到很悲伤。
……
从笔记中,维克多读出雷吉斯对身分认同的迷惘与道德上的彷徨。而他最后的忧愁,非常人性化。
“未经许可阅读他人日记,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草药医生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青年啪的阖上笔记本,“抱歉,但我真没料到你会有书写日记的闲情逸致。”
“记述历史是智慧生物的本能。过来吧!共鸣之水制作完成了。”高阶吸血转身走出隔间。
打个呵欠,狩魔猎人从容跟上。
……
将视野从地下暂时抽离,移到鲍克兰宫殿,白石观景平台。
陶森特公国的统治者,正在贵族、骑士与侍女的陪同下召见女术士。
“叶奈法女士,距离上次见面,今天已经是第三天,我能不能知道这段时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殿下,开明的女士,既然你特地把我找过来,想必我这三天时间的行动,都有人向你详细汇报。
没错,我正在详细核实恶兽的相关资料,并试图找出藏在背后的幕后操纵者。”
小巧鼻翼掀动,安娜叶塔疑惑不解,“恶兽的背后有幕后操纵者?我以为这段时间你忙着骚扰我的骑士,将他们迷得神魂颠倒,还有用言语拷问折磨我可怜的薇薇恩,她还只是个憧憬爱情的小女孩!”
“开明女士,恕我直言,虽然你手下众多,但是在恶兽这件事情上,能够为你分忧的人非常稀少。而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牵扯到您本人的隐秘,我希望能在私下的场合向你报告。”
范格堡的叶奈法,黑白双色的裤装精明干练,加上有恃无恐的态度与锋芒毕露的傲慢。
安娜叶塔挥手让其他人都暂时离开,平台上只留下宫廷总管塞巴斯蒂安,与侍卫队长戴米恩。
“如你所愿,女术士,希望你的报告能够让我满意。”
叶奈法淡然梳拢黑色的卷发。
“正如三天前我说过的,整起事件的调查者全是蠢货,唯有一位表现的不那么愚蠢──狩魔猎人维克多,他为调查清楚地指明方向,五德犯罪的所有受害者,从来不是随意挑拣,而是精心的选择。
而怪物不会精心选择,受害者必然是人为的意识,所以只要能找出三位受害者间的联结,我们就能够找到恶兽的线索。
所以我很惊讶,都经过三天时间,竟然都没有任何骑士能够找出受害者们的沟通点!”
戴米恩.图尔脸颊胀红,那是气的。
“停止无意义的讽刺,还有继续说下去。”女爵声音平淡。
“是的,殿下。这三天我与公国的许多骑士会谈,也就是您刚刚提到…对他们进行诱惑的过程中,我意外发现到十五年前这三位骑士共同执行过某件任务……”
要叶奈法不讽刺,简直是难比登天,就在宫廷总管塞巴斯蒂安忍不住要出声呵斥的时候。“席薇亚,安娜。”这个名字瞬间镇压住宫廷总管的愤怒,让他说不出话来。
统治者也紧握拳头,眼神犀利的瞪着女术士,“说下去!”
“克雷斯普伯爵,拉蒙·杜拉克,拉阔斯伯爵,以及弥尔顿.佩拉佩兰。十五年前按照前前任大公夫妇的指示,放逐你的亲姐姐席薇亚.安娜。
但是很不幸的,按照记录描述:在接近公国边界时,席薇亚忽然发狂跑进森林中,从此不知所踪。
一位十岁的小女孩发狂跑进森林里,在场四位勇敢的骑士,居然没人能保护住她,真是让人遗憾的意外。”
安娜叶塔全身都开始发抖,牙齿咬得紧紧的,“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怀疑当年在放逐过程中,发生某些不愉快的事,而五德谋杀案的背后指使者,就是这位席薇亚.安娜。她要用这种方式彻底羞辱、并定罪骑士中的败类。”
“不,我不相信,席安娜不会这样残忍的。”
“我这里还有件更有趣的发现,就我所知,弥尔顿.佩拉佩兰先生,现正在国外执行任务,而最晚他也会在下个月骑士大会前回归,并在庆典上扮演白兔。如果届时他不幸遇害,把懦弱的白兔与英勇的骑士对照,应该是很有趣的比较――”
挥手让女术士住口,安娜.亨利叶塔走到栏杆旁边,双手捂住脸低声啜泣。
在场其他三人保持沉默。
过了一会儿,安娜叶塔转过身,“叶奈法,找到我姐姐,我要他好好活着,这些年她在外面肯定受到很大的委屈,他是我姐姐、我最后的亲人,我要他回来,这是陶森特大公的命令。”
“我会尽力而为。”女术士微笑告退。
伫立平台,反思刚刚对话,几分钟后安娜叶塔忽然气愤的摘下手镯,重重摔在地上。
戴米恩连忙弯腰拾起,“殿下,无须为女术士愤怒,她们都是不懂礼貌的荡*妇。”
“不是女术士的问题!”女爵气的胸膛峰峦起伏,“而是我们的猎魔士柯里昂子爵!
显然他比我更早知道上述事实,才能在三天前就清楚告诉你,‘英勇’谋杀案将会在下个月发生。
那个该死的混账,肯定晓得这一切跟我姐姐有关,但他却没有告诉我!?”
“殿下,我无法揣摩维克多的意图,或许他也不能肯定,又或者有其他想法。无论如何我会尽快派人找到他的。”试图平息女爵的怒火,护卫队长连忙安慰并做出保证。
“听着,戴米恩,我要你去调查清楚,狩魔猎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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