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继续往下听——
“我懂,您放心……”钟志友顿了顿,然后道,“警方那边正在调查当年那件案子……”
“当年的案子,该死的都死了,还能查到什么?”夏垸生沉声道。
听到这句话,袁可一口气堵在喉咙口,险些惊呼出声。
尽管他们没说是什么案子,但她也猜到了,肯定就是苏槿的灭门案。
她偷偷摸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并把手机贴在门板上。
“据线报,警方搜集了不少资料,而且已经怀疑到康世忠身上……”
“所以说,姓康的不能留。”夏垸生不耐烦了,语气冷硬,“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钟志友回应。
“对了,在洋洋身上你要多费点心。”夏垸生突然转了话题。
“我对她很上心,但她不喜欢我……”
“不喜欢就让她喜欢啊,女人都是感性动物,容易心软、容易感动,一旦感动了她,她的心都是你的。”
“嗯,明白……”
“别总是明白明白,动动脑子,怎么哄她开心!”夏垸生的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
钟志友不出声了,过了片刻,听到脚步声。
袁可惊了一下,生怕被发现,赶紧躲藏到门后。
幸好,他们没有从这个门走,而是从另一扇门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但神经绷紧,等了几分钟,才从房间出去。
走廊里已经没人,她往前走,还是没找到原来的卧室,于是返回客厅。
钟志友此刻在大厅,他正与一名保镖说话,看见她,立刻停下。
“听清楚了吗?”他问。
“是,我这就去办。”保镖点头,随即走出客厅。
钟志友转身,打量着袁可,微微朝她点头,却无笑脸。
袁可看了他一眼,大步出去。
离开别墅后,她在街上拦了辆计程车,直奔警局。
凌晨四点多,今天老杨和李白值夜班,袁可将录音放给他们听。
听完后,两个男人神色凝重,久久不语。
“联系老大。”过后,老杨当机立断,给单宸勋打了电话。
单宸勋有事,上午八点才到警局。
组员们全到齐了,大家在会议室一起研究录音。
“很明显了,录音中提到的案子就是苏家的案子,不过他们没明说,不能算证据……”贺彬道。
“还有,根据赫国法律,录音不能成为呈堂证供。”老杨提醒。
众人沉默,注视着桌子中央的手机。
“小袁,别气馁。”单宸勋开口,鼓励道,“至少说明我们跟的线索对了,继续打探下去,一定能找到证据。”
本来鼓着腮帮子的袁可点了点头,嘴角有了一丝笑容,“嗯,我继续跟……”
“要注意安全,千万别暴露。”单宸勋再次叮嘱,“另外,你必须尽快找到线索,上头的人喜欢调查,你出现在总统千金身边,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查你,一旦查出你是警察,想套取信息就难了。”
“我明白,老大,我会尽快的。”说着,她已经起身。
她往外走,边走边给夏洋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夏洋昨晚喝多了,嗓音都是哑的,却主动约她逛街。
袁可再好不过,立即出发去商场。
夏洋迟迟不来,袁可等了一个多小时她才到。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厅,环境清幽,十点多钟还不到饭点,客人很少。
夏洋精神不太好,靠在沙发里,显得有气无力。
“头疼吗?”袁可给她倒了杯咖啡。
夏洋摇头,突然叹了口气,“不好意思,今天心情不好,不想逛街了。”
“没事,我们就坐着聊聊天。”袁可打量她的脸,微微有点苍白,眼睛里有血丝。
夏洋不语,拢了拢头发,露出整张脸。
“……昨天喝了那么多,如果不舒服,送你回家休息吧?”袁可又道。
“不用了,我不想回去,就在这坐坐。”
“怎么了?”袁可能看出她的心情非常不好,“你……你哭过?”
听到这句话,夏洋垂下眼睑,脸色阴沉着,比方才更难看。
袁可保持沉默,给她时间调整,过了一会儿,夏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突然说:“我要杀了……钟志友!”
她的声音很小,袁可没听清,“什么?”
“我要杀了钟志友!”她猛然抬头,双眸血红,握紧了拳头,眼里的愤怒如一把狂织的火。
“不要激动。”袁可劝她,看了看四周道,“什么原因?”
夏洋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她眼眶一红,哽咽道,“他……强爆我!”
“……”袁可震惊地看着她。
夏洋告诉她,方才来之前,钟志友去了她房间,男人喝了酒,强行要拥抱她,被她拒绝了。
然后,他就不顾她的意愿,与她发生了关系。
她大喊大叫,喉咙都哑了,却没一个人进来阻止。
“昨天我喝醉,管家和佣人在外面守了一夜,他们就在外面,却不进来,一定是得到了我父亲的允许!……我恨他们!恨不得他们去死!”夏洋边说边哭,眼睛红得快滴血。
袁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递上一张纸巾。
夏洋没接,任由眼泪掉下来,她浑身在发抖,用力咬着牙,太阳穴青筋凸起,明显在压抑愤怒。
“杀人要偿命,不必搭上自己的前途和未来,如果你咽不下这口气,可以用其他办法还击!”袁可帮她出主意。
“其他办法?”夏洋抹去眼泪,看着她,“你是指……”
“他不是经常派人去收拾人吗?这是犯法的,如果抓到证据,肯定要坐牢。”
“这……”夏洋一愣,“我昨天喝醉,跟你说了什么?”
“说了很多……”袁可坦言,“钟志友跟你的关系,还有钟志友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你全说了。”
夏洋皱眉,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说,“我知道这些事,但细节不清楚,也没有具体证据,而且……”
她顿了顿,“既然我都跟你说了,也不瞒你,钟志友做的那些事大多数是听我父亲的指示,就算我再恨我父亲,到底也是家人,我也不希望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