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喜好看美人,且偏爱戴白清,谁又能说她如何?
这样想着,女人轻呵了一声,两只雪白的手都抬了起来,捧着白清的脸,来回揉搓了几下。
她看着白清,眼神略微凶巴巴地开口。
“人皮面具,我可以给你。但你可别想着戴着我给的人皮面具去作恶。”
“要是让我知道你戴着我给的人皮面具,去做了什么恶事,我定要将你这张漂亮的小脸剥下来,扔去喂狗。”
她故意将后果说得这般严重、残忍。
说完,千面娇娘又怕白清被吓到,稍稍顿了顿,悄咪咪地仔细看了看白清的表情。
看到白清并没有因为她的话而露出难以置信和气恼的神色,她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也莫名有些小得意。
看吧,不愧是她偏爱的美人,就是与旁人不一样。
白清听到千面娇娘的话,只是微怔了一下。
对方说得再如何吓人,却也愿意将人皮面具给她,她自然不会因为对方这些话而感到生气或震怒。
白清看着千面娇娘,抿唇笑了笑,语气含着笑意地开口。
“好,若是我戴着姐姐给的人皮面具,去做了什么恶事。这张脸,任由姐姐剥下便是。”
闻言,千面娇娘忍不住唇角翘了翘。
她轻啧了一声,开口。
“就说这样的话来哄我?”
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无论是面对怎样的戴白清,她都很容易被对方的话语哄到。
正如同当初她因为对方的两句话,便留在了江南城一般,现下她也因为对方刚才的那些话,禁不住的心情愉悦。
千面娇娘说着话,便伸手将白清戴在头上的幕笠摘了下来,放在了石桌上。
紧接着,她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木盒,从薄薄的木盒里拿出一张软软的人皮面具。
女人在白清脸上抹了些许清透的面膏,然后仔细将那张人皮面具贴在了白清脸上。
只一会儿的功夫,原本的江南第一美人就换了一张相对清秀的脸,且丝毫看不出有戴了人皮面具。
给白清贴好面具,千面娇娘将两只小小的瓷盒塞给白清,开口。
“揭面具之前,从带红点的小盒里扣点儿面膏,抹在连接处,面皮儿的边角就会显露出来。只要连接处抹到就行,不必多抹。”
“至于没有带红点的小盒里,怎么用的,你刚才也看见了。”
“不带红点的小盒里,放着的并不是什么特别的面膏,只是我用名贵药材做出来的润肤膏,免得面皮儿被戴久了会拔干损伤。”
说着,她颇有些得意地翘了翘唇,又补了一句。
“我做的面皮儿,不会对人脸有任何不好之处,你安心戴便是。”
……
……
千面娇娘将人皮面具给了白清后,便离开。
在白清和谢疏怀的视线中,背着包袱、布裙荆钗的女人于几息间消失在人群中,别说那张脸,就连那布裙的衣角也再难寻见。
千面娇娘,从来都是这般隐于人世间,行踪难觅。
……
……
白清和谢疏怀回到客栈时,天色已经稍稍暗了下来。
街上已经亮起了灯。
千盏万盏灯火连缀长街,光线通明。
而长街尽头的天边,晚霞淡紫微红,只剩下残余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