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进别墅的五名血猎看到匍匐在地的低等吸血鬼，心中已经隐隐有了怀疑和猜测。
余长老看着背对着他们的少女，更是直接开口。
“这个房间里有什么？”
白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身形娇小的少女垂眸看着离自己只有两三步远的低等吸血鬼，轻轻蹙眉，然后便手握银制尖刀，以众人反应不及的速度上前，将尖刀从低等吸血鬼的背后捅入。
尖刀刺穿了心脏，低等吸血鬼蓦地瞪大了暗红血眸，脑袋抵在地上，蜷成一团，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低音。
白清面无表情地抽出银制尖刀，朝着漆黑的卧室里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
她刚直起身子，匍匐在地上的低等吸血鬼身子一歪，很快没了生息。
两次被抓，封墨已经知道，项白清是很厉害的血猎，杀过的血族肯定数不胜数。
可……真这样清晰地看见对方杀死他的同族，还是第一次。
项白清动手时没有一丝害怕、退缩和犹豫，眼神里也没有其他血猎那样对血族深沉的仇恨和憎恶。
仿佛……无论什么都不能让项白清放在眼里。
封墨隐隐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低等血族丧失理智和自我，不过是不受控制的危险武器，而在受到高等血族束缚时，低等血族又变成了听话的傀儡奴仆。
没有理智和自我、只知道进食的低等血族虐杀过太多无辜人类。他们被血猎或人类杀死，并不会引起他的同情。
让他感到不舒服的不是因为项白清杀死了那个低等血族，而……只是因为项白清的眼神。
那个眼神，他被挖心时也见过。
卧室里，靠坐在床上的吸血鬼少年蓦地感到呼吸微滞，浅浅褐色的漂亮眼眸里极快地划过一抹暗红。
卧室外，白清杀完低等吸血鬼，仍然没有回应余长老的问话。
气氛莫名沉寂得让人紧张。
身形娇小的少女缓缓转身，脚下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别墅的冷白灯光下，少女的面容极其具有少年感，眉眼清冷得像是冰雪雕塑而成。
她转过身，睁着一双清凌凌的黝黑眼眸，不言不语地看着身材较矮的中年男人。
少女生得纤细娇嫩，五官精致漂亮，无论怎么看，都格外软弱可欺。
余长老心底仍然莫名觉得对方不足为惧，可直觉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谨慎起见，他没有再问少女房间里有什么，沉着面容，开口。
“今晚发生的事，以及今晚我知道的一切，我都会告诉我余家家主。项家和李家也会很快得到消息。”
“到底该怎么选择，希望你能想清楚。”
余长老说完，便打算离开。
然而，他才要转身，少女便在他猝不及防间疾行到他身前，再一次将银制尖刀抵住了他的左心口。
而这一次，银制尖刀的刀尖和他的左心口处没有再隔着一块厚布帕子。
白清手持银制尖刀，轻叹了口气，抬眸看了一眼另外四个年轻血猎。
四个年轻血猎显然没有料想到这样的状况，神色怔愣，回过神，心底便升起对白清愤怒。
而白清看完他们一眼，唇瓣微动，轻声吐露两个字。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