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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过合卺酒,僧人用那双如玉雕琢的修长手指,一点一点,极有耐心地帮女子卸去头上的步摇和簪子,又拾起沾了水的布巾,轻柔仔细地给女子净了手脸。
白清乖乖顺顺地坐在床上,任由对方帮她卸了发髻,又净了手脸。
而纪慕言做完这些,又不急不缓地拿着刚给白清用过的布巾,也给自己净了手脸。
年轻的僧人将布巾整整齐齐地挂好,转身走向铺着大红喜被的床。
他耳根微红,神色却看着淡定从容地来到床前,稍稍倾身,指骨分明的手指握住了白清的肩,然后将人摁倒,再轻抿着唇,慢条斯理地一件一件解着白清身上的大红嫁衣,神色认真,仿若在做什么格外郑重的事。
好半会儿后,屋内红烛摇曳,被翻红浪。
年轻漂亮的僧人上身穿着凌乱松散的白色中衣,完全褪去了那衬得他容貌越发昳丽的大红喜袍,却也全然没了那干净圣洁的气质,眸底只剩下动人的深邃和幽沉。
即使是已经还了俗的僧人,那神色动摇起来,仍然如同冷然的仙人被抹上了凡尘情思,透着说不出的禁欲诱惑,也……格外的令人心颤且难以招架。
白清看着僧人,抿了抿唇,不由地抬手,用手背遮挡住了自己的眸子。
见此,纪慕言愣了一瞬,然后唇瓣微动,低笑了一声,用那微哑的清润嗓音诱惑般开口。
“将军……看着我。好不好?”
闻言,白清……才犹豫了几息,心里仍然决定不看僧人,却不想手指被人勾住,僧人竟是自行拿开了她的手,然后与她十指紧紧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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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纪慕言成婚后,白清每日最纠结的只有一件事。
那便是……因为兔十一的那个术法,每次她与纪慕言见面时,她要是不想在对方面前当哑巴,都必须主动和对方亲密接触,并且让对方觉得身体被冒犯。
问题是,她与纪慕言都已经是成了婚的人,只有他们二人时,勾勾手指、亲亲抱抱,对方都并不会觉得身体被冒犯。
大多数时候,她必须在有旁人在场的时候,偷偷摸摸做一些勾手指、亲下巴、捏捏腰的动作,对方才会觉得身体被冒犯,她才能不被兔十一的术法限制。
对此,白清全然无法淡定,甚至……可能比被冒犯的那位更加地感到羞赧。
成婚半月后,兔十一的术法持续的时日还有将近两个月。
白清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便去面见了当今圣上,自请前去解决最近闹到上京城外的江湖人士抢夺武林秘宝之事。
江湖和朝堂,向来互不相容。
若是可以,江湖人不想招惹上朝堂势力,而朝堂内外官员也全然不想和江湖势力对上。
可偏偏,最近一两个月,那些江湖人士为了抢夺武林秘宝,不仅闹得江湖十分混乱,还多次牵扯到了无辜百姓,就连上京城外的潼村都受到牵连,被一把火烧了大半村落。
朝堂上各个官员对此议论纷纷,法子想了一个又一个,却几乎无人愿意去解决此事。
主要是江湖势力纷乱,就算他们有心,那也是无力。
白清这个因为清闲无事而几乎不上朝的定北将军自请去解决此事,当今圣上龙颜大悦,心中还有些感动。
他先前对定北将军晏白清那般忌惮,可现如今江湖和朝堂起了冲突,有能力解决此事并主动站出来的却只有晏白清。
这样想着,当今圣上在应下白清所求后,又许诺白清,日后要将白清的第一个儿子认为义子。
圣上为何想到许诺这个,白清不明白,也懒得明白。
她淡然从容地谢了恩,从皇城离开后,第二日一大早便在护城军里领了百来个兵,出了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