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像是被瞬间抽去了筋骨,整个人都无力地伏在了少女身上。
万诗诗唇角勾了勾,那一抹笑,看着有些勉强。
她看着前方巷子墙壁上的那盏壁灯,杏眸里倒映着昏黄的灯光,眼神显得有些空洞。
少女的声音娇软得仿佛情人在耳边低喃。
“哥哥,东西送回来了。”
她稍作停顿,抿了抿唇,继续开口。
“我该回去了。”
万诗诗很清楚。
她很缺爱,很缺很缺。
即使现在她不用再躲躲藏藏、忍饥挨饿,可十二岁之前的生活没有一日让她忘记。
十二岁后,她沉溺在不夜街的喧嚣与烟酒中。
可越是肆意,她便越发地感到压抑与难耐。
每日每夜——
只要闲暇时,她总会想起自己蹲在街角的垃圾桶边上。
她会被太阳晒得眩晕、嘴唇干裂。
她会被雨水冲得浑身僵冷,被雪埋住半个身子。
她不想再回想起那些。
而在她第一次见到月狼时,那个少年干净刺目得让她忍不住流泪。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爱月狼。
她只是很渴望,渴望能拥有光明,渴望能拥有月狼一族忠贞不变的爱。
只要一想到有人愿意为她赴死,有人能只爱她,至生命终结。
她的心脏便会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让她觉得她不孤独,她还活着。
万诗诗轻抚着仍不发一言、伏在她身上的男子,再次开口。
“哥哥,我渴望光明。”
“可你我都身处黑暗。”
“哥哥,我不敢信你。”
说完,她便将男子推开。
美澜夜店的后门再次被打开,转眼又被关上。
黑衣黑裤的男子垂着头,眼眶一片猩红,眸底涌动着沉沉墨色。
“小兔子,哥哥不能变成你想要的光明,但是哥哥能让你身处光明。”
“小兔子,你想要有人能为你去死。那哥哥这就为你去死,好不好?”
将近凌晨。
小屋内。
平躺在床上的少女醒来。
白清伸手揉了揉头发,掀开被子,起身。
她穿着宽松的淡灰色睡裙,拿过一旁的发圈,快速将一头长发绑了起来。
换上一身宽松的长袖长裤,白清出了房门。
狭窄的厅内,只门后的那小灯亮着,却足够照亮厅内的大半空间。
少年正斜倚着沙发,修长的双腿交叠前伸着。
他抬眸看向白清,额边有一缕稍稍翘起的头发。
大概是刚睡醒的缘故,少年浅棕色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水雾。
白清看过去,微愣。
她缓缓勾唇,几步上前,伸手挑起少年额边那缕翘起的头发。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绕着少年蓬松柔软的发丝,少女抬头,红唇凑近。
两抹温软相贴。
言安如鸦羽般的眼睫颤了颤,呼吸微滞,恼怒地开口。
“连白清,你又……”
说着,少年蓦地反应过来,他现在虽然身子不能动,却还能开口说话。
而他说话时,唇瓣贴着少女的唇,细细擦过。
那触感酥麻,仿佛有细小的电流在唇上窜过。
言安唰地红了耳根,一对银棕色狼耳冒出,狼尾搭在了沙发上。
因为少年斜倚在沙发上,白清不需要踮脚。
视线扫过沙发上的狼尾,她眸光闪了闪,欺身向前,贴进少年怀里。
紧接着,她便伸手抓住了少年身后的狼尾巴,稍稍用力,轻捏了捏。
顿时,言安惊得头皮发紧,声音微哑轻颤。
“你……”
算是补上次鸽的,晚上还有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