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夜深。
湖水在微风下荡开层层涟漪。
西关草原上的湖泊,是草原上的明珠。
白天,明珠泛着粼粼金阳,夜里,明珠便倒映着璀璨星河。
四周无人,二人便褪去衣物,坦诚相见着在湖里清洗身子。
少年羞红着脸,轻咬着唇瓣,搂着白清的脖颈,贴着她。
白清直觉得耳根越来越烫,眸色也越发暗沉。
饶是如此,她却仍不急不缓地替少年擦洗着身子。
漂亮修长的手指贴着他的胸膛,缓缓向下,少年惊得低呼。
他嗓音微颤,眼睫也颤得厉害。
“阿清——”
“妻主——”
“你怎么能这样?”
说着,他又是一声低呼,并将白清抱得更紧。
他心中羞恼,低头便咬住了白清的肩。
“妻主——”
“我想……”
湖水猛地荡开更大的波纹。
而后——
在湖边高高的草地里,那薄被上,有身影交叠。
第二日。
二人相拥着,被草原上那辉煌浩荡的初阳唤醒。
白清来时准备得十分妥当,昨夜她在附近撒过药水。
无蚊虫蛇鼠惊扰,二人昨夜睡得很安稳。
燕翎掀开眼帘,眸底一片迷蒙,宛若腾着水汽的湖面。
他嘟囔着开口。
“阿清——”
“我好累。”
白清捏了捏顿时红了的耳垂,唇角却不自觉上扬,语调慵懒。
“让公子累着,是我的不是。”
说完,她便拥着少年起身。
二人在西关草原待了一年。
在这一年里——
二人见过蓬勃的草原,见过一片枯黄的草原,见过压着厚厚白雪、寒风凛冽的草原。
等到了又一年春夏之交,亲眼见过西关草原重焕生机,二人去了漠北。
漠北。
黄沙漫漫,风里都带着硌人的细沙。
燕翎不太能忍受这里的天气,才来一天,便脑袋昏沉、脚下虚浮。
饶是如此,他也不愿离开漠北。
一连在客栈里睡了几天,他才好些。
身子舒坦了些,他便和白清在城里走动,逛一逛漠北的集市。
半个月后,二人骑着骆驼出城游玩。
城外一座沙丘后,一男一女正在拉扯。
穿着灰布麻衣的男子,身材娇小,性子却格外泼辣。
他眉一拧,便伸手扯掉了女子身上的斗篷。
女子穿着紫袍,腰间还挂着一把剑。
那男子将斗篷扔在一边,伸手就去抢那把剑。
女子连忙要躲,却发觉自己竟是动弹不得。
这境况——
她似曾相识。
而那男子已将剑抢过来,大骂着。
“我管你是什么狗屁庄主,敢招惹我,我要你好看!”
见女子突然不动也不说话,他有些狐疑,冷呵了一声。
紧接着,他抱着剑,俯身对女子拳打脚踢。
女子被打得侧倒在地上,正好能看见几步外骑着骆驼的二人。
骆驼上,燕翎戴着斗篷,帽檐压下,遮住眼睛。
而他的脖颈与口鼻,也被宽大的布巾围住。
白清则坐在他身后,揽着他,也穿着斗篷,面容却清晰映入紫袍女子眼中。
女子这才惊觉她为何动弹不得。
这不就是当初她在昆玉庵后峰遇见的那个?
只是……
她从这侧面看过去,饶是隔着斗篷,也能看出些许这人身前的起伏。
那眉眼明艳张扬、性子却沉着冷静的小男子,原来是个女子?
而她这几年,竟是一直在心里惦念着一个女子?
她有些心堵!
而正打着她的男子终是打够了,起身,抱着她的剑,离去。
这时,白清与燕翎骑着骆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