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一动，便坐在了马车外。
马车的门帘动了动。
燕翎和燕扬知道这是白清来了。
燕扬伸出右手，将马车门帘掀开些，开口。
“公子，你怎么不进来？”
白清随手将黑马拴在了车辕上，稍稍偏头，视线穿过门帘掀开的缝隙。
她看着坐在车内、身穿女子绯红衣裙的燕翎，缓缓勾唇。
“不了。”
“我给姑娘当车夫。”
闻言，燕翎眼神闪了闪。
正下着暴雨，现下突地凉得很，他却莫名觉得耳根有些烫。
他微恼地瞪了白清一眼，便转身，不再往外看。
燕扬抬起左手，揉了揉小圆脸，倒抽了一口气。
“嘶——”
他没忍住，看向白清，开口。
“公子，你怎得随时随地都能撩拨我家姑娘？”
“分明我也在，可你张口闭口全是姑娘！”
难道他不是人吗？
而且这公子都说的是些什么话？
听得他牙根酸！
燕扬不高兴地撅了撅嘴，继续开口。
“还有——”
“公子，这拉车的马认路，不用车夫。”
白清挑了挑眉。
“哦。”
她垂眸看了眼。
因着淋了雨，她身前，女子才有的起伏很是明显。
她仍背对着车门，语气认真。
“我现下浑身湿透，若是进了马车，难免将雨水全带了进去。”
燕扬想也没想，直接开口。
“公子，你进来，换身衣服便是了！”
白清点了点头，揶揄地开口。
“如此——”
“姑娘也是这般想的吗？”
燕翎稍稍皱眉，反应过来。
他和燕扬现下是女子打扮。
怎可让男子当着他们的面换衣服？
他转头，责怪地看了燕扬一眼。
“公子是男子，你我是女子。你怎可说出这种话？”
燕扬狠咬了一下唇瓣，看着燕翎。
“姑娘！我知错了！”
他又看向白清，委屈巴巴地开口。
“公子，我方才没想太多。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清翘着唇角，再次点头。
“哦。”
说着，她话音一转。
“其实——”
“若是你不在车里，我也不是不可进车里换身衣服。”
燕扬一噎，被气着了。
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我家姑娘说得对！”
“公子，你可真是不知羞！”
什么叫若是他不在？
只有他家公子在，就可以？
这话——
真是太过分了！
燕翎被白清这般言语调戏，气得小脸绯红。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拿过剑，隔着门帘，在白清背上捣了一下。
剑未出鞘，又隔着厚厚的青布帘子，捣在背上，不过是不痛不痒。
白清蓦地轻笑出声。
“姑娘，你怎能这般惹人怜爱？”
狂风骤雨，和着轰隆雷声。
那轻笑声却未被掩盖，反倒清脆悦耳。
燕翎羞红了脸，垂下眸子，心中越发气闷。
他眼睫颤了颤，轻哼了一声，开口。
“你这人！”
“真是太过分了！”
白清凤眸微扬，雨水中，红唇带着水光，勾起的弧度越发惑人。
她笑着开口。
“姑娘说的是。”
“我确实太过分。”
她就这般认下了，燕翎一时反倒不知该说什么。
他便干脆不再开口。
马车正在雨中缓缓前行。
白清随意地拿着缰绳，唇角含笑。
雨水冰凉，不断冲刷着，衣袍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她却恍若不知。
而燕扬右手中还捏着马车门帘。
方才，他听着这二人的对话，很是无言，甚至不想再听下去！
真是莫名让人听了面红耳赤！
他往外看去，嘴角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