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驻于关中边陲之地的二十万兵马,此刻全都让岁岁召集于此,用来对付这位定山王。
定山王招兵买马私下养兵这么多年,可手中的兵马也只够对付大宛的兵力,若是大周带着人强攻,他留下的那点兵马连守城都未必能够做到。
而更可怕的是……前脚岁岁带人围城,后脚城中开始混乱,城中外来的那些被关在城中的商客开始大闹,吵嚷着要让守城的将士开城门,让他们出去。
守城的将士不肯,动了兵刃,商人们开始还击,瞬间大闹成一团,不得安生。
定山王带着人还没走远,后院就先起了火,他自己的大本营先闹了出来。
这些外来的商人不能杀,若杀了这些人,城中的百姓们也会闹,也会闹出一个不得安生来。
这些也都是岁岁安排的!
被关在城中的上千个商人,其中很多都是岁岁早早安排其中,等着定山王有今时今日而准备的。
他用了个不聪明的方式敛财,此刻犯了众怒,天怒人怨全都集合在了一处,想要善了收场已经是难如登天了!
很显然,这位定山王也发觉到了他被前后包抄这么一件事,前进不得,后退更不得,等待他的只有原地等死,这是一件难为到极致的事。
而当那些个跟着定山王要前往都城的将士发现,定山王竟然在做谋逆之事,且肯定不可能会赢的时候,这些将士们也以最快的速度选择迷途知返,不与之同流合污。
自己带着的将士开始反叛,选择与自己成为对立的那一瞬间,定山王知道自己完了。
前脚有岁岁带着的大周将士直冲入城,城中更有岁岁安排的商人们鼓动民众反叛,后脚定山王自己的人都乱了,到了这一个时刻,一切都在往坏的那一步在发展,根本不给定山王一点机会。
他想反,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筹措出了人力物力和财力,可他忘了,国是大宛民众的国,哪怕伸出于一个不算好的地界,他们还是大宛的子民。
不服众成了这位定山王的死穴!
“太子,定山王未到大宛都城,大宛都城内便已然有人带兵而出,现下那定山王已经被击溃,那大批的人马如今都被擒,这是书信!”
岁岁虽说带着人攻了定山王所在的城池,可他没有对立面的民众动一下手,此刻大量的兵马也依旧在城门外。
他是代替大周那些个被定山王捆走发卖的孩子们来讨公道的,意图简单,可不是来这儿夺大宛任何东西的。
所以分寸这两个字抓的极好!
当大宛带兵的将军将信笺命人送到岁岁手上的时候,岁岁拿出来细瞧之后,也命人退兵,那定山王都被抓住了,他大周的兵马自然会退。
兵马会退,可要一个说法不过分,且本来,他就是来这儿要说法来的。
大周的兵马退出这边界,岁岁则带着人往大周的都城走,等走到定山王被擒之地时,来接的是一位身穿甲胄,挺直背脊坐在马上单手牵着缰绳的姑娘。
姑娘英姿飒爽,战马的身上还有一杆长枪,长发束在脑后,简简单单却能看得出极为干练。
她在见到岁岁的时候,双手抱拳,只道“我叫宛乐,我父亲如今是大宛的国君,我是他嫡出的公主,这一次逆贼做乱,多谢太子殿下仗义出手,他犯下的错罄竹难书,大宛国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对不起大周百姓的事,我们大宛会给出一个交代和补偿!”
姑娘抱拳着自报家门之后,便是以大宛国公主的身份同岁岁这个太子以国与国的方式在对话。
话音落,岁岁抱拳,很是自然的回话“公主无须客气!大周此次出兵不为侵略,只为国民讨公道,也感谢大宛对于大周的信任!”
一番客套之后,该留下扫尾的战士留了下来,而大宛的公主宛乐这会则带上了岁岁这个大周的太子前往都城面见自己的父皇。
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个绑在牢笼里的定山王!
这个定山王此刻身上带着一两百斤的镣铐,整个人神志恍惚的随着囚车的颠簸而晃动。
他没占尽天时地利,也没占到一点人和,更是做下了许多阴鸷之事,到了此刻全然回报在了他一人的身上。
他是彻底败了!
“这个大宛的公主倒是豪爽的很,为人处事看着也是落落大方,倒是很有一个皇子之风。”
“第一次看到一个公主领兵打仗的,这个公主不简单!”
晏清跟在岁岁身旁,这会同岁岁聊起了这位大宛的嫡出公主。
这么多年他们也算是有见识的,来来去去的,也没见谁家把女儿拉出来带着十多万兵马上战场对阵,直接做了统帅,统领这些将士的。
即便是在大周,大周有女将士,可没有直接领了十多万兵马上战场的女将士。
“人也利索,模样长得也十分的齐整,只可惜是大宛的嫡公主,怕是大宛的国君舍不得!”
作为和晏清一样都有了家眷且有了见识的睿志这会接着晏清的话说了起来。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像是在说你的心思我也懂了。
只有在正中间听完这一茬的岁岁拧了拧眉头,一时很不解的看向两位哥哥。
这大宛的国君舍得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什么意思?怎么个说法?
他的不解之色,使得这会两个哥哥摇了摇头,只道这弟弟有点缺根筋,不解风情。
那早前皇后娘娘那儿各家姑娘帖子堆成山一样的,不就是为他的终生大事在那儿商议的么。
他一走两年多,回来一趟也没明白个什么事儿,别人家落地开花,他啥也不是!
这两个做哥哥的也不明说,此刻只用着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看着岁岁,让岁岁白了他们一眼,自顾自己的事情去了。一副懒得搭理他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