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我真是越管越糟

陆衍却是不答,只笑意温和的盯着苏漫看,苏漫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忍不住抖了两下,奇怪的问道:“你有话说话,这么盯着我干什么?”

陆衍笑意丝毫不变,没有接苏漫的话,而是开口问道:“你这是不生我的气了?”

苏漫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

陆衍却是根本就不信苏漫的话,继续笑眯眯的问道:“你若不是生我的气了,怎的我前几次来你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苏漫张了嘴想了半天,这才想起那几天自己正因为面前这人喜欢的是原主而矫情的要命,估计那两天自己满脸都写着怨妇两个字了。

不过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她也算是想通了,这人爱喜欢谁就喜欢谁吧,自己老老实实的把他当哥哥,岂不是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所以她嗐了一声,开口解释道:“那两天估计是因为嗯,那啥,所以脾气有点古怪,你别往心里去哈。”

陆衍见她与自己说话不再像前几日那般强作规矩阴阳怪气的了,虽然不知道苏漫口中这个那啥究竟是个啥,可想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开口的事情。

他便没有继续追问,只笑着回道:“我怎能不往心里去,若不是觉得你是在生我的气了,我又哪能特意请了假来陪你。”

苏漫的嘴巴瞬时张得老大:“啊?你请假还跟我有关系呢?”

“自然是有关系的,”陆衍慢悠悠的拿起一旁的茶壶,为自己斟满茶水,“这几日太子妃的人选就要议定了,你当我真的是很闲吗?”

苏漫听他提到太子妃,立马来了兴致,探过身去,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这太子究竟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陆衍轻啜了口茶,不着痕迹的瞥了苏漫一眼,见她满脸的兴致盎然,这才笑着答道:“太子原本想选个武将家的姑娘,可是陛下怎么会同意,父子两人拉锯了多日,我听着太子那意思,似是父子二人折了中,要选个京都里闲散勋贵家的嫡女。”

“闲散勋贵……”苏漫哼笑了一声,“京城里别的不对,这闲散勋贵可是有的是,家中有女儿的更是一把一把的。”

“所以,到现在,这太子妃的人选仍旧空悬,听太子那意思,怕是还要斟酌些日子了。”陆衍笑容温和,抬手替苏漫斟满茶水,“你这般关系太子的亲事作甚?”

苏漫一脸明知故问的表情,白了他一眼,哼道:“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你的漫漫前世险些被指给了太子,你说我能不关心太子的亲事么。”

陆衍听到“你的漫漫”这几个字,眉头不由微微蹙起,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两分:“那毕竟是前世的事情了,如今你已经同我订了亲,这些事情自然不会再发生了,你大可不必如此忧虑。”

苏漫却是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榻几上,含含糊糊的回道:“你还说呢,我怎么觉得这事儿咱们越参与反而越糟了呢?”

陆衍不解,皱着眉头盯着她。

苏漫自然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坐直了身子摆着手指头认认真真的数了起来:“你看啊,前世里头,父亲去辽东,你家漫漫悄咪咪的跟了去,虽是走了半路就被送了回来,可是这就错过和皇帝那个老变态见面了。

“没见到那个老变态,自然就不会有后面担心进宫的事情了,虽是被指婚太子,可那好歹也算是少年夫妻,总比进了后宫伺候一个能当自己爹的老男人要强的多吧。”

苏漫说得起劲,却没有发现陆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再说皇后娘娘,你我都知道季皇后死因有蹊跷,你更是嘱咐了季家公子要皇后多加注意,结果呢,”苏漫摊了摊手,“季皇后比前世死的还早一年了。”

陆衍垂着眼眸没有回话,苏漫叹了口气,总结发言:“所以,你说说,是不是我们越管越糟了?”

苏漫说完,这才抬眸去看对面的陆衍,却见陆衍沉着脸一言不发。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又低声的补充了一句:“当然啊,我可没说这是你做的不好啊,我的意思是,可能是我这个外挂不够给力,拿着答案都考不了一百分。”

陆衍虽是没有听懂苏漫这话里乱七八糟的都是些什么意思,可他听出了苏漫这是在安慰自己。

他轻叹了一声,这才抬起头来看向苏漫,大手揉上苏漫的长发,低声说道:“的确是我没用,只想着去尽力避免曾经发生的事情,可是却没有想到,却叫事情越来越糟了。”

苏漫噎住,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微微歪了歪头,避开陆衍的手掌,干笑两声勉强安慰道:“人非圣贤嘛,咱们也不是神,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什么就是什么,对吧。”

陆衍只觉得自己掌下一空,他再次看向苏漫,却见她挤着点不自在的笑容,眼神飘来飘去,却就是不看向自己。

他微微抿了抿唇,缓缓收回手臂,调整了一下表情,这才又恢复了那温和的笑容:“方才你说什么,老夫人的态度有些不对?”

苏漫这也才想起自己找陆衍来的目的,连忙坐正了身形,郑重的点了点头,道:“你一定也察觉到了是不是,说起辽东,祖母就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似乎她并不单单不希望我们去,她,”苏漫看向陆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一字一顿的说道,“似乎也非常不希望父亲回来。”

陆衍也觉得苏漫说得有理,他随着点了点头,说道:“我曾经觉得辽东的事情怕是不简单,可是我从未去过辽东,师兄虽是在辽东呆过一阵,可是他就是个心大的,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的,从他那里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苏漫听了也皱着眉头托着下巴仔细思索了起来:“说起来,父亲在辽东一守就是多年,每次回来之后对辽东的事情也是会若莫深,除了点风土人情,旁的事情从未听他说过。”

陆衍看向苏漫,开口提议道:“那你问过苏澈关于辽东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