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送温暖

第四百七十九章送温暖

今日沈梦出的这档子当然不是意外,但也不是沈梦猜测的那样,是林氏的打击报复。

这是夏千俞和楚念柒老早就策划好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虽然他们早就在筹划着让沈梦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以此作为瓦解沈氏势力的敲门砖。但是,拿着证据去皇上面前辩驳,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爽呢!

何况,林氏受的那些苦,她与宁王分开的那十几年岁月,谁能弥补?

如今,也不过是让她同样遭受名声上的波折罢了。

楚念柒想开了,也不觉得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女人有什么不妥。

她都能那样做,自己为何不行呢?

别说什么做了这样的事,就跟沈梦之流一样了。

只要能报仇,一样又如何。

以君子之心待君子,以小人之心待小人。

不出半日,户部尚书齐大人的夫人,在月老庙被山匪掳走,失了清白的事情,瞬间席卷京城。

月老庙山下本就人多,这么一来,消息传播起来更加快了。

齐家人的脸面几乎都要被笑烂了,齐尚书的头也几乎要被笑秃了。

这位大齐最年轻的尚书大人,本是前途无量,日后步步高升的未来,被突然从天而降的绿帽子,砸了个稀烂。

虽然他不至于被罢官免职,可是每日面对同僚的有色眼镜上朝上衙,那真是“生不如死”般的存在。

此时,齐家,沈太傅与何氏都来了。

沈梦惊怒交加,一时气血上涌,已经晕了过去。

何氏与沈梦的嫂子在外面等着,哭着抹眼泪。

沈太傅与齐尚书在书房里,两人就这件事商量解决办法。

沈梦这件事,对两家来说,都是打击。

不提最尴尬的齐尚书,就是一直以来都德高望重的沈太傅,也会被拉下神坛,成为嘲讽嬉笑的对象。

就像林丞相那样,一世英名,有了最为明显的污点。

然而,林夕儿就算再如何没有名声,她至少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名节。且她还有宁王殿下的苦苦等待,就算是被人说嘴,恐怕都还有羡慕嫉妒的成分在。

但沈梦,那就是纯纯粹粹的被嘲讽啊。

夜风习习,月影重重。

齐府的书房内,响起沈太傅低沉宽和又略带阴沉的声音。

“一鸣,这件事,分明是有人想要故意陷害梦儿的,你万万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和梦儿离心。”

只听齐展鸣谦卑的声音响起:“学生省的。”

“我派人查了梦儿的身子,梦儿并未真的失了清白,你不可嫌弃她。”

“老师放心,学生定不会辜负师妹。”

沈太傅满意点了点头,但是想起今日没有查到动手人的足迹,脸色不由得暗沉了几分。

一直皱眉思索作案人的沈太傅,并没有发现,他的得意门生,眼里划过的阴沉。

他借沈太傅的势,成为大夏最年轻的尚书。

代价是,一辈子在沈太傅的阴影下,受他的钳制,听他的吩咐。

想到屋里那个神思不属、披头散发、没有一点儿当家主母气度模样的女人,齐展鸣已经快忘了,他曾经,也是爱过她的。

否则,得知自己可以娶她的时候,也不会欢喜的像个毛头小子。

但再深的爱,在她日复一日的冷眼漠视以及偏执中,也变了模样。

更何况,得知她心中爱着别的男人,恐怕任何一个男人都忍不了。

如今,自己受的侮辱,都是她给的。

但这样的女人,他却不能休了她,也不能苛待她。

只因,这是他恩师的女儿。

屋内,何氏等人围在沈梦的身边,哽咽着安慰她。

“梦儿啊,娘的梦儿啊,怎么就遭受了这样的事情呢?我苦命的梦儿…….”

沈家的大姑子小姑子都强势,何氏也不是个对儿媳妇好的,这导致沈家的儿媳妇都是比较弱势的。

即便沈复的妻子,这个正儿八经的嫡长媳。

婆母在一边安慰,她只敢在一边撒泪,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出乎何氏意料的是,沈梦一点遭受苦难的凄苦都没有,她眼中只有浓的化为实质的恨意。

“娘,是林氏,是林夕儿那个贱人害我!那个贱人,抢了我心爱的男人还不够,竟然还敢对付我?她就该一辈子匍匐在我脚下,像一条狗一样,卑贱的活着!”

这话,直接把何氏婆媳震懵了。

林夕儿不是跟宁王是一对吗?什么时候抢齐展鸣了?

突然,何氏想到了当初沈梦让她帮着派人找宁王议亲,登时心里咯噔一声。

“你先出去吧,我有话要跟梦儿说。”

“是,母亲。”

何氏把儿媳妇支了出去,随即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梦,痛心疾首道:“梦儿,你糊涂啊,怎么这么多年还没忘了宁王殿下啊?若是被展鸣知道,你们这日子怎么过啊?”

“哼,他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他又能怎样呢?他是父亲的学生,仗着父亲爬到了这个位置。我们之前关系的维系在于沈家的权势和父亲的地位,跟我有何关系?”

“就算跟沈家有关,可是日子还是两个人过啊!你这样,太容易伤人伤己了。”

“我根本不在乎伤不伤人,我现在只想让林氏立刻死!”

看到这样偏执的女儿,何氏也只是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大概是你们两人的冤孽。”

不其然的,她又想到了自己嫁给沈太傅的原因,以及后院的那些眉眼相似的女人。

胸口像是堵了一口浊气,自己的心魔没办法解决了,那女儿的心魔倒是可以清一清。

“好了,你放心,母亲会帮你的。”

沈太傅夫妻离开齐府后,何氏也告诉了他沈梦的猜测,沈太傅大怒。

这个林正清的女儿,怎么敢?

怎么敢这么猖狂?

她莫不是以为有了宁王的庇护,就能安然无恙了。

翌日,早朝上,来来往往的官员看见沈太傅和齐尚书,再也没了以往的热情与讨好。

倒不是落井下石,而是这事儿实在尴尬。

难道他们还能上前去安慰“别怕,听说那些山匪只是剥了你女儿/媳妇儿的衣服,并未对她做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

权衡利弊,这时候,还是不要触人家霉头的好。

人家可不需要他们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