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若正常即位,那,其手中掌握必然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无论是军事、财富、权力其皆是极其恐怖,其中更以秦为最,近几代秦国国君皆是雄才大略之辈,远非其余六国国君可比,而嬴政更是其中佼佼者。
如今,七国间皆是由宗室贵族掌握着国家命脉,那国君更是最为富有之人,任富商巨贾如何富甲天下,其相对于国君而言不过是夸耀之语罢了。
韩非身为司寇,执掌律法之重器,但归根结底权力的源头是他那位安然坐于王位上的父王,其掣肘太大,律法本就国之基石,其溯其根源在掌权者手中,而韩国掌权者是韩王、是姬无夜、是血衣侯,其中却并无韩非位置。
魏无忌统领五国联军,兵锋直指大秦,一时之间风头无两,其在魏国威势更盛于魏王,但也正是由于此被魏王忌惮,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结局。
嬴政与两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韩非与魏无忌不论如何惊才艳艳,两人或许距那王位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是登天一步,两人终究是一国之臣子,而嬴政乃是一国之君,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嬴政看似处境艰难,但实则却是暗中拉拢宗室,扶植军中后起将领,甚至建立影密卫刺探秦廷与江湖中的隐秘情报。
韬光养晦数年之久的嬴政早已是累积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资本,也为他真正君临天下奠定了最为牢固的基础。
韩非与魏无忌的失败归根结底是手中没有真正能够左右局面的权力,权力是一头野兽,只有紧紧抓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嬴政白泽更时深谙此理,对白泽而言,无论与嬴政如何要好,他也需要为自己做万全的打算。
他需要掌握完全由自己所控制的权力,毕竟别人给予的终归有收回的那天。
权力是令人沉醉的力量,无数人求而不得。
自千年前,权力的理念逐渐衍生、丰富、完善,至今,权力内含已是浩如烟海一般。
就以天下人为向往的王权为例,如今的王权也并非单指国君一人权力,其还涉及王室、外戚等势力,这些人权力皆是来自国君,虽比较牵强,但其本质也是王权的体现。
昔年,周天子号令天下,分封天下诸侯,虽使其持续了八百年的岁月,但也是由此分散了周天子的权力。
大周可谓是成也分封,败也分封,既靠其延续命脉,也由其终结。
各诸侯逐渐有了争霸天下的实力,自然不会甘心久居人下,王权令人迷恋,那是掌握一切的美妙,没有人不向往,没有人舍得放弃。
如今,嬴政手中掌握着这令人迷醉的力量,也难免会被权力所侵蚀,秦二世而亡与之也脱不了干系,他所做之事超越了时代、超越了凡人,注定有不少人会反对。
秦奋六世之余烈背后更是有着制度的优势,秦国君王集权,权力大于其余六国国君,但这也催生出了权力愈发集中的秦王,这是历史的进程,谁也无法阻挡。
奈何嬴政年幼即位,其背后更是有着吕不韦、赵太后等权臣,否则其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一国之君。
当下,两人最为重要的便是掌握大权,眼下的苍龙七宿并非是首要目标,若非嬴政想要见一面韩非,他或许也不会到这新郑,而是会在北疆建立一支足以为他扫平一切障碍的精锐部队。
如今,入韩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或许也是快到了归秦之时了。
待接触那神秘莫测的隐门以及眼下的苍龙七宿之事解决也便是到了归秦之时。
清晨的新郑,倒是颇为舒适。那东方一轮烈日已逐渐升起,驱散着昨夜留下的丝丝凉意。
阁楼上的两人倒是颇为清闲,嬴政卸下来秦王的威严,白泽放下了北疆的重担,倒是享受着难得的清闲。
“泽弟,我听闻公输家族族长也到了韩国,如今又有着公输家族人前来,想必也是为了那苍龙七宿吧?”一旁的嬴政虽有一丝慎重之色,但更多的却是漫不经心。
闻言,白泽神色却是一凛,道:“不错,根据夜幕中的消息来看,曾经的郑国王宫中有一湖泊,里面可能藏有玄机。”
“看来泽弟,做事依旧是那般迅速,到这新郑才旬月有余便将探子安插进了夜幕。”一旁的嬴政也是有些感叹道,他深知白泽做事雷厉风行,但却又行事缜密,不露痕迹。
“既然如今有苍龙七宿的踪迹,那也是到该动动苍龙七宿的时候了!”
苍龙七宿的背后有着太多的势力了,罗网、阴阳家、七国王族皆是被这虚无缥缈之物所牵扯,嬴政就算身为秦王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既然如今有了消息,不如就正好借此机会一劳永逸,虽他不太在意这苍龙七宿,但其能流传千年必然有其缘由。
忽而,嬴政转过头,目色凝重的望着白泽,道:“泽弟,在这苍龙七宿上我们不要浪费太多时间,秦廷中愈发不安稳了,那三大营也有异动了,影密卫查不出太多线索,但恐怕三大营会改名换姓啊!”
目色一凛,白泽也是有些骇然,但仍是冷静思索了片刻才道:“三大营乃秦军屯兵之所,其中有不少宗室贵族担任将领,虽不是主将,但也能够接触到些秘密,况且若真有大变我母亲必然有消息传来。”
闻言,嬴政也是思索片刻才放下心,道:“姑母在宗室中地位斐然,更是掌握着铁血盟,看来是我多心了!”
忽而,其却是气势一变,道:“我不想出任何叉子,三大营出任何变动都会令我横生掣肘。”
此时的嬴政周身散发着莫名的气势,身为秦王的他压抑太久了,他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影响他的计划。
但最近,秦廷之中气氛异常,军中,上将军蒙骜身体愈发虚弱,甚至已有油尽灯枯之象,为此蒙家愈发沉寂,在秦廷之中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吕不韦、嫪毐两人更是借机大肆插手蓝田、骊山、咸阳三大营之军务,若真任由其发展,恐会生出兵变,奈何白家在军中威望早已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