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和高牧太有默契了,高牧一来,都不用多问他心中那个巨大的迷就解开了。
伸手一指湿发插队男,邪魅的笑道:“他说,他是学生会的干部,代表学生会要强征这些小学妹的雨伞。哦,对了,他之前还代表学生会强行插队来着。哎,看样子来头不小啊,你可要小心哦。”
一脸的严肃,不知道的以为他是真心警告高牧,知道的自然知道他这是典型的话里有话了。
而高牧的出现,让现场围观的学生有了一阵骚动。
毕竟这两年不管高牧怎么低调,但是身为学生会的主席,又是每年校招的主要协调人,新生不认识情有可原。
老生要是不认识,那就只能是那种“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机器了。
而高牧的出场表现和反应,一些有心人也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
一时之间,不少人都是嘴角飞扬,默念一句“有意思”,李逵还是李鬼很快就见分晓了。
“学生会的干部啊,好大的官,就是不知道这位同学在学生会官居何职啊?”
从汴珅嘴里第一次听说湿发插队男自号学生会干部的时候,高牧心中的惊讶就无法言表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冒充,学生会的干部那都是有名有姓的。
不敢说全校所有的学生认识所有的干部,最起码他这个主席出场了,对方总应该认识吧?
可实际是什么?
湿发插队男根本就不认识他,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玩冒充,假冒学生会干部,但凡认真一点,做一点点功课也不至于这样的不严谨啊?
亦或是说着家伙其实是认识自己的,此时是在硬撑,这一脸的不知和淡定也是假装啊?
不应该啊,即便是学校传媒艺术学院的专业同学,也不可能有这个演技啊?
要有这样的演技水准,金球奥斯卡那算个P啊!
还是说他真的是无知人胆大,就是敢这么硬邦邦毫无顾忌的冒充?
丝毫不担心自己被认出,被认把老底掀翻,他就这么自信不会碰到真正的学生会干部吗?
假如是这样的智商,那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普通却又如此自信的呢?
问号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又一个接一个的被高牧主动按灭,还真个有意思的谜团。
是以,他也不急着一下子揭穿,准备一层皮一层皮慢慢的剥开他的伪装,让他自己坦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瓜已经吃了,那就多吃一点,吃好点吃熟一些。
今天的事情说起来是件小事,但对于他对于魔都大学生会来讲,却是一件关于名誉的大事件。
今天的事情处理不好,处理的不彻底,不能有效的震慑类似的“自信者”,对他对学生会对魔都大都是莫大的侮辱。
“哼,怎么,又来一个不怕的老学生吗?”
湿发插队男是真的不认识高牧,而且注意力也不在高牧的身上,一双眼睛一直停留在他身后的童梦瑶身上。
赤裸的精光看的她一身的不舒服,下意识的靠近高牧,然后似乎又察觉到了场合的不妥,下一刻又赶紧靠近了白小冰。
为了缓解从身上到内心的不舒服,紧紧的挽住白小冰的手臂。
虽然憎恶湿发插队男的眼神,但早已习惯了类似关注的她又没有做出其他的反应,更是连看都没有看对方一眼。
反而是因为童梦瑶转到自己身边,白小冰感受到了湿发插队男跟随而来的眼神,冷冷的回瞪了过去,把湿发插队男瞪的尴尬收回眼神。
这一切,自然也没有逃过在等他回话的高牧之眼,嘴角冷冷的一撇,脚下移动半步身体,彻底的挡住了他的视线。
默契的马一鸣同样移动了半步,和高牧肩并肩的站在一块组装成男人之墙,完全屏蔽了湿发插队男剩下的一点点侥幸。
“玛德,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色子。魔都大今年是怎么了,怎么什么人都敢招进学校啊?”
马一鸣也是有感而发,他和这位对峙的时间不短,心里早就认定他也是一个新生。
深以为,但凡在魔都大多读过半个月的书,都不会做出这么愣头青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来。
“呵呵呵,你不知道今年学校扩招了吗?”
点到为止。
但是所有人都听得懂,高牧这意思就是扩招把垃圾也括进来了呗。
老生们还好,最多就是会心一笑,但对于今年才进校的大一新生,不管成绩如何不管是否属于被括进来的垃圾,都难免有被冒犯的想法。
特别是被湿发插队男插队的那几个新生,更是觉得自己被内涵了,毕竟要不是扩招,他们几个里面还真的有人未必能进魔都大。
高牧不知道的是,他这话其实也把他自己给捎带上了。
魔都大今年的扩招,其实有很大的一部分功劳是他的,根源就在于牧马人的校招,这活生生的宣传广告学校不利用才怪。
更让高牧没想到的是,误伤友军的同时,伤敌却几乎于无。
湿发插队男不知道是没理解高牧的内涵,还是根本不在意这所谓的冒犯,从对童梦瑶的“欣赏”中转移出来之后,还在应对高牧的上一个问题。
“你们赶紧让开,耽误学生会的正事,就算是你们这些老生也承担不起责任。”
“哦,是吗?那我要是偏不让开,偏偏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呢?”
学生会的正事,呵呵,学生会有什么正事是他这个主席不知道的,难不成下面的人背着他搞“政变”,想要推翻他啊?
他们有那个本事吗?
怕是借给他们两个胆,他们都不敢吧?
不知道他的靠山是谁吗?不知道他这个主席是因为什么而上位的吗?
搞他,那岂不就是搞学校高层领导?
是鸡蛋碰石头,还是活得不耐烦想要“自毙”?
“同学,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看你的样子应该有大三、大四了吧,还想不想顺利毕业了?”
威胁依旧。
没有一丝后顾之忧的表现,自信满满。
“嘚,我今天还就不相信了,你还能一手遮天,还能不让我毕业了?你有这个本事吗?你以为你是谁啊?”
既然对内涵无感,那就来点刺激的,激将法也是可以的。
“哈哈,我说了我是学生……”
湿发插队男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回答高牧的质问。
然而,还没等他真的回答,高牧的声音又再次的在他耳边响起:“你说你是学生会的,有证明吗?我还说你是假冒的呢?”
再刺激,不给对方反应和思考的时间。
“你放屁。老子就是学生会的,你算老几,我为什么要给你证明……”
“好,你没法证明是吧?那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在学生会里是什么职务?”
学生会也不可能全部都是干部,里面也是有做事的普通学生的,这些人一般人可能真的不认识。
相比于干部,他们可以称之为“临时工”。
两人的对话越来越急促,几乎句句都是脱口而出。
“我,我,我……学生会纪律部长景在明是我表哥。你现在还觉得我是假冒吗?”
大约是高牧语速太快,逼的急了,湿发插队男心急之下把他的靠山说了出来。
而从他的话语中听的出来,他很得意于他这位学生会的表哥,深以为只要报出他的名号,就是最响亮的名号。
“哦……”
懂的人自然都懂了,周围围观的人群此起彼伏的发出一阵阵的恍然大悟。
真相昭然若揭!
湿发插队男所谓的自己是学生会的干部,肯定是假冒的,不过是依仗着自己有这么一个在学生会当干部的亲戚,狐假虎威,给自己套了一个假的外皮而已。
就他,极限也就是在景在明的安排下成为学生会“临时工”中的一员,打打杂跑跑腿。
就这样的身份,要是说他是学生会的人倒也不错,只是把干部两字带上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景在明是你表哥?”高牧意味深长的问道。
景在明一个他很熟悉的名字,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和他的关系更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的完。
这个比他高一年级的人,按理已经毕业应该不是学生会干部了,但现实的他又确实还在学生会待着,纪律部长的职务也确实还在他的名下。
高牧也不清楚具体的原因,反正是他留校了,而因为某些原因留校的他依然挂名学生会纪律部长的职务。
这样的一个人,在学生会里算的上是三朝元老,自从陆添毕业之后他就成为了站在高牧对里面的代表性人物。
只不过在高牧空降成为副主席之后,除了刚开始的活跃外,之后一直都很低调,而当高牧成为主席之后,他几乎低调到了极点。
正是因为他的这份低调,高牧几乎忘记了他和自己之间的恩怨,当年那场寝室的栽赃闹剧也被他束之高阁。
要做的事情太多,只要别人不来主动招惹他,他哪里会有时间去操那些咸蛋之事。
今天以这样一种方式,在这个场合听到他的名字,老实说还是出乎高牧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