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契约

我为什么要争夺圣杯?我其实也很想知道啊。

雷恩嘴角微微抽搐,他是来完成各项任务的,也不渴望圣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其实就是来捣乱的。

都不争夺圣杯,还跑来参战,不是捣乱是什么?

不过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太拉仇恨了,其他的从者和御主们知道真相了,怕是要抄刀子一起围殴他。

当然,说了他们估计也不会信。

迪卢木多很老实,说他只是想为主君尽忠一次,并不渴求圣杯,肯主任却反而认为他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他要是说为了报复芬恩,估计主任反而会相信一些。

于是,雷恩迎着对面saber,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三人探询的目光,轻咳一声,又开始胡说八道:

“我也想得到圣杯,但并非为了许什么愿望。”

“没愿望?那为什么要得到圣杯?”saber微微一愣,想要圣杯却没有愿望,这太奇怪了。

‘少女,我拿圣杯来倒酒行不行。’

雷恩心中揶揄着,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严肃,反正吹牛不花钱,他一本正经的解释着:

“我想了解圣杯的构成,工作原理,和运行机制等等,对于一名魔术师而言,探索未知,追求真理才是最重要的。

圣杯号称是万能的许愿机,当然很有研究价值,我对圣杯本身感兴趣,即使要许愿,我也会选择自己建造一个圣杯,来完成目的。”

这些话听起来很高大上,客厅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大家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雷恩也不是完全在骗人,至少他对第三法──灵魂物质化还是很感兴趣的。

这可是永生和复活亡魂的途径,哪怕不同世界可能会有差异,也有极大的研究价值。

闲话扯完,雷恩拿出了一张准备好的羊皮纸契约,上面布满瑰丽繁复的花纹,已经写好了各项条款,由他亲手制作。

雷恩微微一笑,将他递给了卫宫切嗣。

切嗣老爹依然是面瘫脸,伸手接过,他首先确定了契约本身没有问题,上面的神秘度极高,约束力非常强。

契约不仅没有做手脚,而且比原本切嗣老爹忽悠肯主任时拿出的“自我制约条文”还要严苛。

一旦签订了双方就很难违背上面的条款,连雷恩自己也不例外。

切嗣老爹仔细地扫过上面的各项条款,很快便眉头一皱。

不是有漏洞,而是太详细了,详细到没办法作弊。

契约首先规定了双方不能互相捅刀子。

即卫宫切嗣和间桐雁夜不得在圣杯战争期间以任何方式杀死、伤害对方,连指使和雇佣第三方(包括从者,使魔等)这些间接手段也不行。

约束的人还包括爱丽丝菲尔,久宇舞弥,以上两人和间桐雁夜之间也是如此。

看到久宇舞弥的名字,卫宫切嗣瞥了雷恩一眼,立刻意识到,对方非常了解他,杜绝了他钻空子的可能。

这其实还要感谢老实人肯主任,他原本就是被切嗣老爹利用契约上的漏洞给欺骗,最后死得老惨了。

那可是血的教训,雷恩大师自然会防备着点,他可没打算坑死雁夜。

‘虽然也不是完全不能绕过去,但太繁琐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惜了……’

这个念头在切嗣老爹脑海中一闪而逝,他不得不遗憾的压下事后替盟友两肋插刀的打算。

这就是卫宫切嗣,他的理想有多崇高和伟大,手段就有多肮脏和卑鄙。

雷恩对他的节操和信誉不抱任何期待,作为所谓的“盟友”,只要你敢给他一丝机会,事后火葬场不解释。

原本被他弃尸工厂的苦命鸳鸯──索拉和肯主任就是最好的诠释。

虽然都是正义的伙伴,但卫宫少侠和切嗣老爹相比,手段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接着看下去,切嗣老爹的表情有些变化了,因为契约上非常明确的说了,获得圣杯后,会先交给他和saber许愿,然后才轮到间桐雁夜和caster。

毫无疑问,这是非常大的诚意。

连卫宫切嗣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条约,基本代表了对方真的不打算许愿了。

之前无论雁夜的话还是雷恩的解释,切嗣老爹一个字都不信,最多粗略参考一下,现在他至少可以确定他们确实打算结盟。

雷恩:还敢许愿?你尽管试试,我不拦着。

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最后一条,契约成立后,阿尔托莉雅需要将手中的誓约胜利之剑(excalibur)交给无铭研究半个小时。

这个条约令卫宫切嗣眉头一皱,他倒是觉得没什么,别说什么圣剑了,只要能拿到圣杯,让他把阿尔托莉雅卖给无铭都行。

但他和saber的关系太差了,自从骑士王被召唤出来后,他没和她说了超过5句话,他不确定她会不会答应。

“你们两个也看看吧。”

切嗣老爹语气淡漠的说了一句,把契约递给爱丽丝菲尔,saber也凑了过来,两人一同观看契约。

刚刚在回城堡的路上,爱丽丝菲尔简单地把爱因兹贝伦家的处境告诉了saber。

目前的局势很好判断,只要确定麻婆神父会动手,他不是带着assass和英雄王来袭,就是联合肯主任一起动手。

爱丽丝菲尔看完,脸上十分惊讶,条件非常优厚,也很清晰,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

阿尔托莉雅看到最后,黛眉微蹙,那对碧绿的眸子凝视着雷恩,询问道:

“无铭,你想要研究一下excalibur?”

切嗣老爹和爱丽丝菲尔也盯着雷恩,契约中,对方只有这个条款算是要求。

雷恩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saber,微微一笑:

“作为一名魔术师和铸剑师,想要研究一下大名鼎鼎的湖中剑,很奇怪吗?”

“这……”saber眉头紧皱,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要她的剑,这让她有些迟疑,失去了圣剑她就没了大半的战斗力,虽然条款上也规定了,半小时后必然归还,但她还是不太想给。

excalibur对她而言很重要,让朋友拿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但无铭又不是圆桌骑士,也不算她的朋友。

看着还在考虑的saber,切嗣老爹没有催促,反而问了一个貌似不相关的问题:

“无铭,能说一说你的来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