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抓住她的手腕,拳打脚踢。
好像隋雯是最恶的恶魔。
孩子虽小,言语里确初见小男子汉气概:“恶婆娘你要抽就抽我!我不会让我姐吃的,有本事你打死我算了。”
你打死我算了。
这句话其实是谷紫易在霓虹灯家听的最多的一句话,
她每次去大姨家,霓虹灯又不听话。
每次都能光荣的惹急脾气一点就着的万小年。
万小年追着他从十八楼跑到十九楼,有时候还能碰见他冲到二十楼舅舅家。
但也没用,每次都被他妈咪河东狮吼,假模假样要打死。
每每那个时候,霓虹灯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你!打!死!我!算!了!
没想到最紧要关头,她一向最鄙夷的小邋遢弟弟竟不顾生命保护她。
被隋雯打的时候,她没哭。
可现在他弟弟拼了命护着她的模样,却叫人眼睛酸涩。
眼泪跟珍珠似的一滴一滴的掉出来。
大姨不止说过一次要他俩团结、相互扶持,也一起带着他俩去见见夏糖妈妈。
在夏糖妈妈的墓前,她告诉他俩他们是世界上血缘最亲密的人。
不论任何时候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弟。
偏偏这个傻孩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都学不会,却把这个事情牢记在心里。
她不能再哭,让她得逞。
心口那份酸涩像是一坛老醋打翻了,梗在心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眼泪就快要再夺眶而出。
她凛冽的注视着隋雯,自下而上。
“你就不怕我爸爸找到你吗?你有没有想过被他找到会是什么下场?”
隋雯真是气到。
一个大人能威胁她到寸步难行,她不信现在连个孩子都能骑在她头上作威作福。
身边的小男孩还对她张牙舞爪。
隋雯气急败坏,冲着一堆废弃铁片,砰的一声:“我真的好怕怕,你说是你爸快还是我手里的枪快?”
小孩子被枪声吓得禁言。
它生生打在一块厚重的铁片上,硬是穿了一个洞。
这要是打在人身上铁定没命了。
而此时此刻那柄枪就指在她宝贝弟弟的头上。
谷紫易吓得嘴巴都忘了合上:“是不是我吃了。你就放过他?”
她小手上沾了丝丝的血渍,还有砂砾磕在手上的凹痕。
将地上的薯片一点一点捡起来,包在自己校服裙摆上,想给自己留最后的体面。
隋雯一脚踹在她小身板上,“我让你跪下来把地上的薯片舔干净。你搁在这给我绣花呢?”
霓虹灯彻底爆发了。
什么死不死的,反正死就死吧!
他抓着隋雯,孩子能有多高,能有多少力气。
他也刚刚在隋雯大腿边上齐平,狠狠的咬了上去。
这孩子有多狠,全用在牙床上。
疼的隋雯直哆嗦,当场抓住手枪就要冲他后背开枪。
谷紫易吓都要吓得半死,她死了弟弟都不能。
谷紫易用力的抱住隋雯:“阿姨我错了,我错了,我来我吃!我吃!你别伤害我弟弟。”
“晚了。”
隋雯缓缓的吐出这两字。
重重的撞在谷紫易的心上。
她一巴掌掀翻倪鸿,链条带着两孩子全摔倒在上,滚了几圈。
隋雯连连检查被倪鸿咬的地方,她特地穿的宽松运动裤,很容易卷起裤腿。
看见被霓虹灯咬伤的地方,她大怒。
身体上的每个地方都是她精心呵护,她可没少做SPA。
一把锁住孩子纤细的脖颈,加大力度。
倪鸿从未体验过这种窒息的感觉,咽喉被有种被人摁住,他想大口呼吸,太难。
难道今天是他的死期?
他要先一步走吗?
他一想到马上就要死了,他就好遗憾……
他还没等到妹妹出生……
早上早餐前因为没吃到第三个煎蛋跟万小年发脾气。
如果可以他还想再见一眼他妈咪,说一句对不起。
比起元明朗的妈咪,他此时觉得万小年那副恨铁不成钢的生动脸色简直是人间天使。
也是第一次才知道什么是打人,什么是痛扁。
就在倪鸿的脸色开始泛青,细细的血管都显现出来。
隋雯突然松开手,她怎么可能让他这么轻易的死了,她生平最大的爱好便是折磨人!
她抽出鞭子狠狠地一下又一下重重打在倪鸿身上。
脸上、胳膊上、膝盖上、小腿肚子上……
很快伤痕累累,甚至他校服都因为这鞭子一鞭鞭皮开肉绽。
倪鸿哭着喊着疼,那撕喊声落在谷紫易身上。
阴冷,黑暗,恨不得砸在她心上。
她心疼极了,与弟弟扭抱成一团,两个可怜的孩子被她抽的跟陀螺似的来回躲避。
他俩脚上拴着镣铐,被隋雯用一个很细的铁链条拴在一起,行动范围最大也只有那么大。
在这空旷又肮脏的废弃工厂里,是逃无可逃的。
元明朗彻底被吓到懵,他从来没有用第三人视角看隋雯打人。
也许以前他见过的隋雯都是在演戏。
今天他彻底看见隋雯真正的面目,好憎恶。
他不敢看隋雯的脸,一股酸味涌上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厌弃,厌弃身上跟她留着相同的血液。
他好悔恨。
悔恨为了那一点点可笑的怜爱听隋雯的话,将最好的朋友给骗了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寒紫易信任他,又怎么会相信?
在幼儿园的小伙伴大部分都有保镖,更别说公主中的公主寒紫易。
他害了两个人,是他!
元明朗冲了上去搂住两孩子,可他人言微轻,手也不够长,只能护一点点。
三个人抱团取暖,叫人唏嘘。
隋雯看着冲上来吃里扒外的东西,加重力度,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顺着他的脑袋抽了上去
血顺着元明朗的头顶缓缓流淌出来。
那血的颜色刺激到她。
双目瞪大,隋雯最喜欢的可不就是这红色,如果可以她都不想用红油漆在墙上写那些名字。
用血,用血,用血才是最好的宣泄。
真好!真好!
她捧着她儿子的脸,那血的颜色真美!
她的手抠抠搜搜,嘴里低低喃喃如山精树怪的尖叫,突然惊喜道:“找到了!找到了!”
是血液所在的源头。
她也不管手上有没有泥泞和细菌,徒手按下去。
久别无恙我的经纪人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