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我往朝着元一客气敬酒,谁都不敢怠慢。
阿三准备跟杰西开盘棋局大杀特杀。
随手将孩子推到元明朗身边。
大女儿跟着阿三姓,小儿子跟着黄文熙姓黄,将来也算是黄氏继承人。
他的意图很明显。
上一辈的仇怨,不应该带在孩子身上。
按照隋雯的奇怪心思,小元明朗估计也没几个交好的朋友。
“你是姐姐,带着两个弟弟找地方去玩耍,注意安全!”
黄文熙看着三个孩子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不想打扰男人们下棋。
毕竟男人除了下棋,肯定有别的话要聊。
隋雯虽然家道中落,可是她的堂哥还是隋显。
再分家那也好歹连着血缘。
亲爸隋钟涛身体不好,他们不常走动,登报脱离关系。
那也是亲爸。
人家到现在还有几家公司,挂着名誉董事。
隋雯一直都搞不清星耀集团怎么就全部归属于寒匪。
她又怎么得罪他了?
毕竟四年之久,他跟倪菀并没在一起。
眼界从小就被提高。
这些杰西连老部下都算不上的边角料人物,她可没心思应付。
众人左一杯右一杯,朝着元一敬酒。
心疼也不能不阻止。
周围气压低的让胸|口有些烦闷。
准备去洗手间补个妆,冤家路窄在拐角处撞到也准备补妆的黄文熙。
心头涌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皱眉。
可能是因为一直被她脚踩在地上的女人,突然有一天爬起来,不仅如此,还过得风生水起。
或者以前认识的接触的都比她过得好。
这些她不归功于黄文熙的选择,反而认为是因为杰西培养的阿三哥悉心照顾和庇佑的结果。
黄氏那个要死不活的企业。
当年就是为了跟她家隋氏能分一点油水。
硬是把女儿塞到她身边,跟她做了十年的闺蜜。
说是闺蜜,估计也就比家里的女仆好听些。
仗着她家的关系,拉扯了多少笔大小生意?
又从山脚下带着阿三回来。
让她气恼的是黄文熙安全回家,立马朝着寒匪和隋显道歉,甚至倒戈相向。
风向转的特别快。
生怕别人知道她跟她还有半丝瓜葛。
今天这六十岁大寿,她能来,隋雯掰着脚趾头都知道,是阿三授意。
两女人在洗手间旁的拐角处,狭路相逢,诡异的气氛更是让黄文熙不自在。
并不想跟疯女人过多干涉。
处处都是人,万一传到寒匪他们那帮人的耳里。
她……
随意点了点头,朝前大步迈去。
隋雯想追上去,没想到元一拉住她手臂,阻止她找黄文熙麻烦。
“头有点晕,我先回去!”
隋雯刚要发作,睨了眼眼前男人。
气不打一处来:“宴席还没开始,就不能争点气么?”
还有一句,看看人家阿三哥差点没崩住。
人家阿三寿宴还知道陪陪老爷子,杰西要不是对她好,他俩估计连别墅都住不上。
指望了一个大学教授能过什么清减生活。
这些话,她想说还是憋住。
在这个世界上,和她最亲密的男人不是儿子。
是元一。
所有人都会背叛她,元一不会。
至少她有这个自信。
多年相处自洽,她也舍不得让他真生气,然后躲起来舔舐伤口。
一句无奈又愤怒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回去记得跟爸说一声。”
元一嗯了句。
那声“嗯”似乎从鼻腔发出来。
他压抑的站在这里。
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揣着各种各样爆裂的情绪。
不敢发泄,日子不对。
好歹今时今日都是杰西帮忙,才过上的。
况且他有家庭和孩子,事情没调查清楚前,他不想吓到两个宝贝。
他爱儿子,爱过了四年的生活,更爱隋雯。
可,他也害怕,怕到头来都是谎言堆砌下的城堡。
说是城堡,它并不是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更像是肥皂泡沫,一戳就破。
为什么要让他忘记以前的事情?
既然忘记了,为什么又不让他一直忘记?
他开着车完全也不顾及刚刚喝不少的酒,杰西的生日宴,他格格不入。
什么爸!
他都忘了自己亲生父亲四年。
有什么脸,也配认别人当父亲?
直冲冲的往他记忆深处那个家的方向赶。
他元一是不孝子,四年都没回家过一趟,甚至结了婚,有了孩子父母都不知晓。
还有妹妹躺在病床上,现在究竟怎么样?
他一边开着车。
殊不知脸上早就沾满水雾。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害怕年迈的父母以及支撑不下去的妹妹,那些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至亲的存在。
他害怕……
…
黄文熙在洗手间处并没有耽搁太久。
洗了个手,补了个口红,想赶快脱离隋雯所在地。
谁知道一出门便冤家路窄碰上。
隋雯似乎刻意等她,迎面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现在见到我?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四年的职场磨砺,她早也不是当年任她搓扁揉圆的小跟班。
“隋女士你说笑了!我们本来就没交集!”
她盯着窗外的风景,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
脏!
如果不是命大,掉下悬崖被阿三哥救,也觅得良缘。
黄文熙觉得她这辈子估计都没可能跟她好好说话。
比起隋雯,黄文熙几年里确实过得非常好。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只会知足常乐,珍惜当下每一天。
周一周五疯狂忙事业,周六日带着家人踏青,聚会。
把年轻时错过的亲情、友情、爱情全部牢牢抓住,甚至她们黄氏一族越发的团结。
隋雯盯着她那张精致小脸蛋,说不出的妒忌。
生活没压力,事业蒸蒸日上,老公又是她最大的依靠,能不过的舒心吗?
抠坏昨天为了这场生日宴特地精心制作的美甲,还有一身显得她明艳动人的定制礼服,反倒是站在一旁穿着修身素色西装套装的女人更胜一筹。
心里揣着一把无名火。
莫名的情绪在心房疯长。
似乎随时都能冲出心脏,破体而出。
还真没想到这几年不见,臭丫头嘴皮子越发利索。
“是有人撑腰了,就彻底跟我两清?”
久别无恙我的经纪人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