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
飞机颠簸后平稳不少,粟薇拿来宝宝毯,将身边的床铺开,不忘她的好伙伴星黛露。
她接过谷子轻轻的放在小床上,把她的小鞋子脱掉。
小丫头生来黏她,感受到妈咪的气息,软软的小手指抓着她的食指,挠痒痒似的唤了声:“妈咪”。
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连睡觉都要撒娇还担心她会跑掉。
也许是常年不在她身边造成的缺乏安全感。
桌上的设计草图吸引谷向阳的注意力:“这个作品成品我拍!”
“拍啥?”
两指点了点桌上的图纸。
粟薇下意识的脸色微变,那是她画给韩匪的,就算被不认识的人拍了,那也没关系,总之反正不能是谷向阳,这样会让她觉得是对她逝去爱情的一种亵渎。
看她紧张起来,谷向阳也好奇。
“你往年都是第一名,为什么我不能拍,给你事业的第一桶金!”
一句我日卡在她嗓子眼不上不下。
她能跟他说真相吗?
不能。
她如今也不喜欢撒谎的。
手指想从他指间下将压的设计图抽出来,不小心指间碰到他的手,下意识的立马撤了回来。
“就,你不要买,真的,大不了将来我会为你专门设计一套,至于这个参赛作品它是属于买主的,就当给我打个名气行不?”
难得说软话,他能不行么?
短暂的指尖触碰,跟触了电似的一阵酥麻直击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恶的是她缩手的太快,快的他都还没来得及细细回味。
房间里的空气有些暧昧,粟薇催促他出去看看,今晚主餐是什么,四年之后的人再也不像刚去卡萨布兰卡那样娇弱,法餐、日料、八大菜系美味都不会挑剔。
飞机是晚上抵达F国的,也在同一时间同一个地点。
另外一架飞机落下。
不同的起点,相同的终点。
两个国度,但缘分就是这么巧合。
粟薇黑色纪梵希卫衣搭配浅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的是最简单的白色匡威鞋,彩铅固定的发髻忘了取下来,也是怕小丫头会抓头发,很简单很干净的装扮。
夜深了,孩子小需要倒时差。
小粉团子到底是富养的,吃完晚饭闹腾了会,现在又娇气的挂在她身上当个人形挂件。
手上还是紧紧拿着那个大大的星黛露。
真是有执念的小孩。
有一下没一下的随着粟薇走路的频率,星黛露在粟薇身上有节奏的打着拍子。
迷离的小眼神,上眼皮跟下眼皮正在打架,快要睁不开,脑袋也渐渐耷拉下来。
一家三口走在前面,谷向阳左手搭着宝宝毯,右手拿着粟薇的电脑包和绘画器材,不假于人手。
后面大概站了两排人,第一排似乎是三个身形差不多的女保镖,第二排是四五个男保镖,恰好挡住了那一家三口的模样。
寒匪还是通过飞机的标志认出那谁,主要是气质大不相同。
“哈罗,多年未见,我的班森老友,上次一别没想到我们居然有四年未见,这真不像你以前死咬不放的作风!”
那声音……那熟悉的声音,听得粟薇整个身子都在颤栗,小腿更是使不上一丝一毫的力气,如穿堂风,能引山洪更将她一颗小心脏撞的七零八落。
粟薇想表示,他们分开了四年,期间各自发生了好多事,可是当再次相遇,还是觉得莫名的熟悉和思念,眼睛更酸。
她下意识的低下头,谷向阳反应更快。
顺手将宝宝毯搭在粟薇的身上,正好盖住小丫头的脸:“晚上风大,别让孩子吹了风。”
手上的包丢给安娜:“和安安然陪太太先上车。”
“原来是寒大总裁和未婚妻,果然未婚妻可以随时换的!”他故意将未婚妻三个字咬的极重。
粟薇本来要溢出来的眼泪突然就……被风干了。
心头迎上一个字——日。
远处的寒匪越走越近,好奇的视线全然落在谷向阳身后两个女人保护下的神秘谷太太。
黢黑的双眼微微眯起,一直随着那三人移动。
尤其是在最前面的女人,连背影都莫名相似又熟悉到他都以为眼花了,可从她身上露出来的一截小嫩手,才觉得自己是真的着魔了。
“不管是谁都不是你能宵想的,怎么连太太的脸都不敢示人?几年不见听说你在摩洛哥天天当奶爸,改性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对了,当初送你的新婚贺礼喜欢么?”
粟薇站在顺风口,还有她就特别的莫名其妙,五感似乎较以往放大N倍,他说的每个字简直跟加了扩音大喇叭,牢牢塞进脑里、眼里、心里。
被那句难言之隐气到了,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韩匪你|他|妈真有种!
她浑身气到发抖,要爆炸的那种。
四年,她确实是逃了,可他呢?
象征性的找了一个月,就彻底放弃了?
可她这四年来,开心的时候想他,难过的时候想他,熬不下去的时候想他,看见女儿的小肉脸也想他……
刚刚他说的是人话吗?
趴在身上的小挂件现在不乐意了,彻底不乐意了,小短腿用力的瞪了起来。
很莫名其妙的躁动,在家从来不这样。
粟薇带孩子的经验不多,一下犯怵了,可谷向阳还在跟韩匪对峙……
小宝贝在家是受人尊敬的娇娇小公主,谷家大小姐还是第一次快睡得迷迷糊糊遭人用毯子直接不礼貌的罩在头上。
突然的黑暗,连手里的星黛露都没抓住:“妈咪,我的‘兔纸’!”
她现在哪还顾得上小丫头除妈咪以外排行第二的玩偶,玩偶丢了还能再买无数个,被韩匪抓回去,他十大酷刑轮流伺候吧?
小嫩团子以前想妈咪的时候,都会抱着爹地买的星黛露说话,她亲切的称呼为“兔纸”,她们是最好的玩伴,可如今妈咪竟然不要了……
她不许!!!
两条小短腿一直踢着闹着。
小丫头爱笑,从出生开始,除了粟薇离开她的时候会嗷嗷两句,脸颊上挂两滴假眼泪博同情,哭的次数几乎没有。
久别无恙我的经纪人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