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简澄和向沛然聊了很多,简世宏始终在一旁静静听着,心里难免一阵愧疚。
已是深夜,简澄聊着聊着在旁边睡着了。
“要不,你留下来吧,别走了。”简世宏垂眸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我必须走。”向沛然的态度很坚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就不能为了我……留下吗?”简世宏眼底重新亮起一丝希望的光芒。
向沛然沉默了。
“我……”
“好,尊重你的选择。”简世宏神情暗淡下去。
“我们一起去那里,一起过日子,不好吗?”
简世宏苦笑着摇摇头,“现在有些事,还不能告诉她。”
向沛然欲言又止,“好。”
之后两人就没再说话了,彼此看着对方,不知是掺了一种怎样的情感在里面。
直到凌晨,向沛然起身收拾了下东西,洗了把脸,“我该走了,就不把小澄叫醒了。”
“我送你吧。”简世宏把外套披在向沛然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着简世宏的气息,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一种心安顿时萦绕周身。
简世宏把向沛然送回酒店,路很长,医院离酒店很远,他们是走过去的,一路上却没说什么话。
都各揣心思。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向沛然接过简世宏手中的蛇皮袋,“说不准。”
然后就又是一阵沉默。
“我等你。”
“好。”向沛然笑了笑,这一次,是真正释怀的笑。
“我先回去了。”简世宏最后抱了下向沛然,头也不回地转身大步离开。
大人不说再见,只计划重逢。
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嘴角笑容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
酒店的顶层,总统套房内,向沛然站在窗前,下面灯火璀璨,一身深红色复古法式连衣裙,棕卷长发慵懒地披在肩头,黑色丝绒高跟鞋一看就价值不菲,和刚才那个中年妇女完全是两个人。
女人观望着a市的夜景,摇晃着红酒杯,她五官深邃,侧脸在阳台壁灯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举手投足之间都优雅地不成样子。
“这次又是什么事?”
“上次您托我去办的,已经拿到了。”身后,一个穿着西装管家模样的男人毕恭毕敬道。
“拿来看看。”
男人从衣服内测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双手递给向沛然,“一拿到就来找夫人您了。”
向沛然仰头轻呷一口,把杯中最后一点红酒喝下去,沉醉地闭上了眼睛,感受酒液在口中那不一样的味道。
她饶有兴趣地接过,打开,里面一个没有钻石的的戒指躺在里面,她戴在手上试了试,“不错。”
男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就见向沛然把戒指摘下来放进盒子,丢给他,“假的吧。”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没听出什么特别的感觉,却让男人的心再次悬起来,“怎么会,我亲自去拿的,不可能有假。”
“你去拿了吗?”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踩着高跟鞋一步步逼近他,胳膊小臂上那纹身令人触目惊心,“我还没蠢到连自己的东西都分辨不出来。”
“你不过是我的一条狗罢了,你当你有多重要?嗯?既然不能忠心耿耿,那你也没有价值了。”话音一落,一发子弹就穿进男人小腿,男人当即跪在地上,“要玩,我陪你好好玩,嗯?”
女人蹲下身,扣住男人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别以为你那点心思我不知道,怎么,我亏待你了?你去巴结他?”
男人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过度的疼痛,他咬着牙不说话。
不能背叛主人。
“还是说,你一直都是她那边的人?”向沛然怜惜地摸了摸男人的脸,“问你话呢,不说?”
“那就永远也别说了。”
向沛然又重新拿起那枪,上膛开枪一气呵成,连续开了好几枪,他连半条命都捡不回来了。
消音器是个好东西。
死个全尸吧。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