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纵然死亡也无法分离
“呃,您好？”
怎么说也是在真央上了这么好几天学……对于死神的一些基本的职能划分，利姆露多少还是有所了解的。
就比如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一位三番队队长。虽然不能说是站在整个尸魂界的最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是也能够称得上一声举足轻重。
毕竟,就算只是打手、只是手中握着的刀,只要这刀足够锋利的话,那么也同样会让人心生忌惮，不敢轻易的去与之相撞。
市丸银并没有在一开始就作声。
利姆露能够感受到有某种打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像是在评估什么,仿佛看着超市里面的一块肥肉一样。
说实话，那实在不是什么让人感到愉快的眼神,哪怕是利姆露这样的脾气,被对方盯着看了那么久,也难免会感受到一阵的不快。
“利姆露……对吧？啊呀，这个名字还真的是有些难念呢。”
被对方用这样的方式称呼，利姆露抿了一下唇：“对,是我。”
他迎上市丸银的目光，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产生任何的畏惧的情绪：“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市丸银又看了利姆露一会儿，很突兀的笑了一下：“你之前曾经尝试过想要召唤自己的斩魄刀，但是失败了。”
“呃,是这样没有错。”
利姆露点头承认，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么一句话下面所暗藏的那些涌动的暗流。
毕竟……在他试图召唤自己的斩魄刀的时候,明明在场的只有利姆露自己,还有就是学校里面负责分发浅打的老师。
那么问题来了。
如此隐秘的事情，市丸银这一位虽然不能说是高高在上、但是理应也同一位普普通通的真央老师毫无关联的番队队长，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当真是一件细思恐极的事情。
但是……却被利姆露给忽略了过去。
因为现在的他还不知道，斩魄刀之于一个死神而言拥有着怎样的重要意义,自然也无从明白，站在自己面前对此做出了提问的市丸银的出现，是多么的不合理。
“那么，你想要得到只属于自己的斩魄刀吗？”
市丸银的语气平平，仿佛他说出来的是如同“今天天气真好”这一类的话一样。
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饵，但是却意外的好用。利姆露激动了起来，再没有办法保持自己之前那疏离的模样：“您能够给我提供帮助吗？”
利姆露并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天真孩子，也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面有什么填上掉馅饼的好事。能够帮助他人召唤出自己的斩魄刀，这是只消得这么听上去都能够知道极为珍惜的方法，还不知道需要多少代价才能够做到等值的交换。
“您希望我对此，付出什么？”
市丸银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是赤红的血色，仿佛鲜血被用琉璃的容器收集了起来，随后凝聚成为了结晶，放在了他的眼睛里面，通透而又危险。
“唔，还真是上道啊。”
市丸银的眼睛只不过睁开、看了利姆露那么一瞬，便又重新的闭拢，仿佛之前的那一瞥不过是幻觉。
“那样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重的哦，即便是这样也没有关系吗？”
利姆露：“当然。”
毕竟和夏尔相比起来的话，其他的事情便也够不上被称之为“事情”的程度了。
“那么，就跟我来吧。”
市丸银其实到现在为止都没有明白，只不过是一个新生……即便是表现出来了令人惊叹的潜力，但是蓝染为什么会让自己去和对方接触。
当初的日番谷冬狮郎难道不是表现的更加惊才绝艳吗？但就算如此，蓝染对于那位曾经的天才、如今的十番队队长，也只是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
即便已经是少有的、距离蓝染很近很近的人，但是市丸银也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办法摸清楚那个危险的男人都在想着什么……谋划着什么。
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都是在与虎谋皮这样危险的勾当。
然后市丸银注意到，那个被蓝染盯上的少年没有任何迟疑的就跟着自己的脚步上前来。
市丸银：……
即便现在的情况是，他才是那个要图谋不轨的恶势力群体，但看到此情此景，都会忍不住想要对着利姆露苦口婆心的劝说一句，稍微长点心啊少年人。
不要随随便便的就跟人走啊？
真是……一点戒心也没有。
“会瞬步吗？”
市丸银问。
这实际上是一个很无理取闹的问题，因为如今距离利姆露入学也不过一周的时间而已，所有的课程都只是刚刚接触，最多学了个皮毛，强求对方精通瞬步未免也有些太过于强人所难。
然而面对市丸银的问题，利姆露却是轻飘飘的应了下来：“会，学校里教过了。”
市丸银于是再不说话，身形飞掠。
他的身后，利姆露很快的便跟了上来。
他们在夜晚的静灵庭街道上奔跑，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两旁的房屋都在身后飞快的被拉远，最终的落脚点，居然是死神六番队的所在处。
市丸银动作娴熟的从窗户翻了进去，丝毫不见外的同正在伏案工作的男人打了一个招呼：“蓝染队长，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路上没有被人发现吧，银？”
“哈哈，当然没有。”
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之后，蓝染才转而将自己的视线投向了利姆露，朝着他露出来一个温和的笑容来：“利姆露，对吗？”
这个名字对于日本人来说还是有些过于特殊了……经受过西方文化冲击和侵入的现代还好，但是对于尸魂界这些个顶个都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古董们来说，无疑还是有些拗口。
利姆露：“您就是真正的主事者了吧？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够从您这里得到斩魄刀？”
“并不需要什么代价。”蓝染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冲着他笑道，“或者说，这是一个实验。”
“我帮助你得到斩魄刀，而这个过程本身所能够反馈给我的数据，就已经足够这个代价了。”
利姆露稍作沉默：“小白鼠啊？”
“但是能够帮你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
蓝染并不否认，只是轻笑了一声，交由利姆露自己去做出决断。
事实上，他也不觉得这件事情会超出自己的预料之外。
蓝染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不在掌控范围之内的事情了……或许当初，四枫院夜一带着浦原喜助叛逃那件事情的确令人吃惊，但是也只不过是会让棋局的结束往后推延一点点而已。
那并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他的手下不会出现变数。
“没关系，小白鼠就小白鼠吧！我同意了！只要能够得到斩魄刀就可以！”
利姆露根本都不带过多犹豫和思考，很快便拍板做出决定。
蓝染挑了挑眉：“我能问问吗？为什么……你对于斩魄刀如此的急迫和热衷？”
“不过是我个人的好奇，如果让你觉得不方便的话，那么不回答也可以。”
“啊，没关系……”利姆露倒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对我来说，夏尔是亲人，是半身，是一直以来都陪伴在身边的、不可缺少的存在。”
“祂是我的一部分，因为有了夏尔，我的灵魂才算完整。”
他笑出声来。
“纵然是死亡，也不能够将我们分开。”
他们本就一起从死亡当中走出来。
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