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主赶紧解释道:“三弟,今日登门的那伙贼人,可不简单,为首的,乃是宿国公府的程处默和程处弼……”
什么?
杨亭再一次震惊。
他赶紧问道:“旁边是不是还有一个叫尉迟宝琳和秦怀道的?”
杨家主点头:“对啊对啊,三弟,你怎么知道的?”
杨亭道:“这四人,乃是长安有名的纨绔,从小就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在长安城臭名昭著,长安县和万年县衙,他们想去就去,想走就走,根本不放在眼里,我早有耳闻。”
说着,他转身,朝几个差役挥挥手。
几人退下。
然后,杨亭坐了回去,喝了杯茶,心情才算平静下来,道:“二哥,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还有,那陈家庄你也不要招惹了,那陈枫小小年纪,却能让程家兄弟为他出头,看来此人不一般啊……”
杨家打算抢夺陈家庄的烈酒秘方,这件事杨亭是知晓的,当时,他没阻止,也没赞成,算是默许了。
谁能想到会把事情闹得这般乱。
杨家主惊道:“三弟,就这么算了?咱们杨府,光天化日之下,门匾都被人砸了,那么多人被打了,要是默不作声,以后还如何在咸阳立足?”
杨亭不高兴道:“不默不作声,难道你想报仇?去报复程处默等人?”
杨家主赶紧摇头:“程处默可是混世魔王的儿子,就是给我杨家十个胆子,也不敢去报复宿国公府啊!只是,那陈家庄的陈枫,难道就这么算了?”
闻言,杨亭连连摇头,叹息道:“二哥啊,你也不想想,程处默,尉迟宝琳,秦怀道这些人,是一般人能高攀得上的?如今,他们竟然齐刷刷的为陈家庄出头,你还以为,那陈枫只是个普通人吗?”
杨家主不甘心道:“可,可是,我已经让人查了,那陈枫祖上好几代,都是穷鬼,并没有多了不起。”
杨亭不耐烦道:“二哥,收手吧,如今,长安城,到处都有消息说我杨家在咸阳县一手遮天,无法无天……我杨家,已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了,你若是敢节外生枝,只怕杨家会被你毁掉……”
……
……
陈家庄。
院子里。
炊烟袅袅。
一口铁锅,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这是一锅程处默等人都没见过的汤底。
整个院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香味。
陈枫正指挥绿蝶和福伯忙活。
程处默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道:“今日,陈枫兄弟不是要请咱们撸串吗?怎么改熬汤了?”
尉迟宝琳道:“或许陈枫兄弟改主意了,不过,这汤看起来很不错。”
“好香!这里面红红的东西,也不知是个什么玩意儿,但看起来好吃的样子。”
“肯定很美味!”
几人都跟着流口水。
程处默忍不住,一手拿起勺子,一手拿起碗,道:“正好饿了,先来碗汤。”
其余三人正有此意。
于是一人盛了一碗。
程处默举起一碗汤,道:“喝……”
一人狠狠地喝了一口。
顿时,四个纨绔面色大变。
“啊!”
“好辣!”
“这是何物?竟如此辛辣!”
等陈枫走进院子时,竟发现撸串用的汤底,少了大半。
程处默四人,正一人端着一个木瓢往嘴里灌水。
发生什么事了?
陈枫好奇地看向一旁面色古怪的福伯。
福伯赶紧小声解释。
原来,几个纨绔喝到辛辣无比的汤底,非但没有及时悬崖勒马,反而豪气干云地打赌看谁喝得又快又多。
于是,一碗汤底下肚,个个都感觉浑身往外冒火。
陈枫无语:“……这可是撸串的汤底啊,简直是暴殄天物,福伯你怎么不阻止?”
福伯害怕道:“郎君,我,我怕被打,他们连杨府的门匾都砸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陈枫赶紧招呼几人过来解释说汤底的作用。
“啥?这是撸串用的,不是喝的?”
“大意了……”
“哎呀,怪不得如此不好喝。”
几个纨绔哭笑不得。
等几人缓过神来,陈枫才开始往锅里下各种串。
上一次,条件简陋,可几人吃得也很开心。
此次,陈枫惊喜准备,程处默几人大呼过瘾,连连称赞陈枫。
等几人吃得喝得差不多,陈枫问道:“程兄,你们到咸阳县城如此大闹一番,那杨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家中还出了一个县令,他们会善罢甘休?”
程处默拍了拍陈枫的肩膀,不在乎道:“一个小小的杨家,打就打了,他还敢报复不成?至于那咸阳县令,哼,换作平时,我还担心他会上奏弹劾我爹,可如今,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此话怎讲?”陈枫赶紧追问道。
程处默哈哈一笑,道:“如今,满长安都在盛传咸阳杨家,在咸阳为恶多年,无法无天,甚至早有反意,都是因为咸阳县令,据说大理寺和刑部已经暗中派人查证此事了。这消息,也不知是哪个混蛋开始传出的,据我所知,杨家虽然可恶,却没有造反的意图,这个混蛋,真是个鬼才,哈哈哈……”
陈枫心道:我就是那个混蛋啊!
同时,陈枫也对这几个纨绔刷新了认识。
原本他以为,这些家伙都是仗着有个能打的爹,在长安城为非作歹,现在看来不然,比如到咸阳大闹杨家这件事,这几个家伙早就知道大理寺和刑部调查咸阳县令,才有恃无恐去把杨家的门匾砸了的……
几人可谓是张飞穿针——粗中有细。
陈枫赶紧劝道:“喝酒喝酒……”
他亲自上阵,把几个人招呼得十分尽兴。
这可是几个不可多得的大腿啊!
得抓住机会抱紧才行。
陈枫转念,突然想到秦二几人。
那几个家伙,看起来不像好人,但也没做出像杨家这样恶心人的事。
于是他赶紧问道:“几位兄弟,你们经常在长安,可否听过秦二、方玄、程阿大之名?”
四人摇摇头。
程处弼大笑道:“陈兄莫非是要寻人?此事包在我身上,秦二和方玄不说,这程阿大,和我一个姓,听起来就是个寻常人,若我寻到,将他两腿打断给陈兄送来……”
吓得陈枫赶紧摆手:“不必不必,我只是随口一问,并非要寻人。”
麻蛋!
这都什么人啊!
时刻不忘暴露纨绔本质啊。
一言不合就要将人双腿打断,实在太狠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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