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下一个

此时的江州城中,有许多的文人墨客聚集,因为江渟村他们进不去,只能先在江州城寻找驿馆客栈住下。

有的人已经等了快十天了,可依旧见不到齐彧。

许多人都对齐彧生出不满,本来就对齐彧抱有敌意,现在更加是对齐彧充满了恶感。

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谩骂齐彧故作清高,摆青楼女子的那一套。

然后抓住言论越来越多,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许多人都把齐彧喊作齐倌人。

认为齐彧故作清高,和青楼中的风尘女子没什么两样。

这完完全全的就是在侮辱了!

他们不服,齐彧一个没什么名望的年轻人,能获得陛下亲赐的‘文尊’称号。

如果得到这个称号的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儒,他们无话可说,就是恰柠檬快成柠檬精,也不会明面上的质疑。

可齐彧一个之前没什么声明的小子,他们不服!

他们来的早些的,已经等了十几天了,晚些的也已经等了两三天。

本以为齐彧会一直躲下去的,可在今天下午,冠勇侯亲自开口说出一个消息。

明天正午,齐彧会在江渟村的‘云彧书院’探讨文学,能胜过他的,文尊称号拱手相让,并且齐彧承诺永不提笔。

这消息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然后一个个的激愤起来。

这也太猖狂了吧!

他们倒是想看看,齐彧有几斤几两。

每一个读书人,都憋着一口气,就等着第二天正午到来。

……

第二天一大早,几百个从各地前来的读书人,都往江渟村聚集,然后在云彧书院门口聚集。

这些人中,不乏有功名在身的文人,最差的都是童生。

这些青年的学子,大多数都很年轻,很看重虚名,在雪中撑伞等待齐彧。

天空下着鹅毛大雪,可雪下的再大,也阻挡不了普通民众看热闹的心。

十里八乡的村民,江州城和周围几个小城的贵人,都纷纷前往了江渟村这一个小山村。

为的,就是想看看这百年难得一遇‘学术辩(撕)论(逼)’。

大云朝文坛衰弱许久,并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才子。

前几个月倒是出了一个诗圣宋云涛,不过常家灭掉后,他就失踪了,了无音讯。

现在陛下封了一个‘文尊’,这让许多人都猝不及防,然后生出疑惑?

这人真的当得起这称号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所以这一场辩论,是一场文人见的战争,没有生杀沉浮,金戈铁马。

有的只是唇枪舌战是骂街吵架而已!

可正因为这样,才更加有看头。

雪下得很大,越来越多的人赶到了江渟村,将云彧书院给围了起来。

该到的人都到了,可齐彧却是始终不见身影。

等快到午时,人群中才出现一阵骚动。

一个有些邋遢的青年,走了过来。

这邋遢的青年,就是齐彧。

头发有些散乱,刘海遮住了眼睛,脸上有着浅浅的胡茬身上的衣服倒是干净,不过穿的有些凌乱。

苏悦在的话,每隔几天,就会给齐彧修剪一下变幅,衣服也都是苏悦洗好然后叠整齐放在柜子里面的。

苏悦一走,齐彧就放飞自我了,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表。

今天他还睡了个懒觉,后来才想起来,今天约了这群腐儒撕……论道,这才紧赶慢赶的过来。

齐彧的目光,最先落在了书院上,不大不小,占地也就两个足球场左右。

不到半个月,就改建成这样,齐彧倒也是挺意外的,要知道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机械,什么都是手工建造的。

不过想到武者那异于常人的力量,齐彧也就稍微释然了一点。

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齐彧从怀中拿出一把银色的钥匙,插入了云彧书院大门口上的锁孔中。

‘咔嚓’一声,锁被打开,齐彧将锁拿下来,然后一推这两扇足有三米高的大门。

云彧书院的大门被打开,齐彧转过身,看向书院门口空地上的一群读书人,然后揖手行礼,紧接着站起来。

有人还礼,可有人就是冷着脸,看着齐彧,轻蔑不屑之意非常明显。

齐彧现在的这个模样,哪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

就他还‘文尊’呢?

齐彧也没在意这群人这么想的,反正无外乎是羡慕嫉妒恨而已。

还是那句话,道士都摸得,为什么我摸不得?

这样的人都能获得‘文尊’的称号,那自己也可以!

齐彧行完礼后,说道:“诸位的来意我知道了,我接受你们的挑战,我就在这里,不论是天文地理,历史算学,只要你们中有人能胜过我一样。”

齐彧顿了顿,笑道:“我齐彧从此之后,发誓永不提笔!”

骂街……啊呸!讲道理,自己从来没有输过啊!

寒风呼啸而过,卷起风雪,不少人的视线都模糊了。

他们看向齐彧的目光,也变得模糊起来。

可不知道为何,风雪中那个衣摆发丝随风摇摆青年,形象却是变得高大起来。

不少人看着齐彧的目光,都变得炽热起来。

别的不说,就凭这份从容的气度风骨,齐彧都担得起‘文尊’二字。

在众人都被齐彧的气度风骨所震撼时,一个穿着灰色儒袍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来到齐彧身前,然后躬身行礼,道:“学生有一问题,请文尊解答!”

姿态放得很低,是以求学者的姿态来问的。

齐彧揖手还礼,算是对这个青年尊重的尊重。

“何问?但说无妨!”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敢问文尊,汝君子否?”

齐彧眉毛一挑,这家伙一上来就骂自己啊!

问自己是不是君子,暗讽自己德不配位,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仅仅只是获得了陛下的赏识而已。

“君子浩然之气,不胜其大,小人自满之气,不胜其小!”

“彼有何德?故自视甚高,于吾身前狺狺狂吠?吾视之,无异于雉鸣也!”

齐彧负手而立,微笑回答。

你问我是不是君子吗?可问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德行,配得上君子吗?

我是不是君子,关你屁事?轮得到你在这狂吠指责?

灰袍青年皱眉,想说什么,齐彧却是挥挥手,笑道:“你还是回去先看清楚自己是什么人,真的做到了如君子那般坦荡,再来和我谈我是不是君子的问题吧。”

“现在在我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被虚名所蒙蔽了双眼的腐儒而已!”

齐彧说完,然后看向人群,道:“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