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北望送月晕回去。月晕连声推辞,离人藩王说:“这是前殿,他送到后殿就折返回来,也不算出格。
你们两个走慢些就是。”说罢就笑着挥挥手让两人出去。
门口自然有娇莲和一众女官,还有北望的侍卫十来个人跟在他们后面。两人虽然已经互相知晓对方心事,但是这么多人在也不敢多言语,只是走的极慢。
平时日里还算大的宫殿,用这样的小步不一会竟然就到前后分隔的中宫门了。北望不好再进去,只能在此分开。
月晕对着北望行礼之后看了北望一眼,又看着北望后面那些许人,只是微微的张了张嘴,也没有说什么。
北望也没有直接转身,想了一下对着月晕说“大王生性怕冷,北望想这次围猎去猎杀一只小炎魔,剥下皮来给大王做条内裙。
北望嫌王府其他绣娘手脚粗苯,怕糟蹋了好东西,月晕蕙质兰心是否能帮忙缝制,也算是北望东进之后能给大王留下一点想念。”
月晕微微又施了一礼“北望大人如果不嫌弃月晕手手艺,月晕定当竭尽所能。只是月晕没有为大王做过如此贴身衣物,这尺寸样式有些为难。”
“月晕放心,样式随月晕心意,月晕品味高卓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这尺寸,北望稍后去制衣所,要得之后让人送去给月晕。
另外有一事,就是炎魔凶险,北望害怕大王知道之后不许北望涉险,此事还请月晕暂为隐瞒。”本来转身的北望大人,又回头交代了一句。
月晕连声允诺,两人也再无话可说,枯站在这里倒是略显得诡异,只能互相行礼告别。
月晕回到屋里,娇莲关好房门,一脸担心的看着月晕。她正摊开娘亲的画像仔细端详,娇莲在她旁边站半日之后还是忍不住说道:“月晕,你和北望大人。”
月晕心中一惊,面上还是毫无波澜的看着看着娇莲。
娇莲担心的看着月晕“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不会和你娘一样,爱上这些男人了吧。你也别想着瞒我,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怕是有事。我也不怕你怪我多嘴,你可记得你是来做什么就好。”
月晕凄苦的一笑“娇莲,你我从小一起长大,现在虽有主仆之别,但是你我心知,我们两个就是没有血缘的姐妹。”她拉着娇莲坐下,又慢慢的说道
“我确实,确实觉得北望大人与众不同,我也没有见过几个男人。但是我知道我的任务,也知道我出身,我更知道我娘的下场。这个你放心。”
娇莲拉着月晕的手,指着画像说“这个就是丝蓝大妖么?她真美,你们两个真像。北望大人过几天就要走了,你们两个。”
娇莲顿了顿,“你们两个要是有什么想法,我求你多想想你娘亲吧。”
月晕一手拉着娇莲的手一手抚摸着画像“你放心,我不会和他有什么事情的。他就要走了,只是托我做点东西而已。就这几天能有什么。
总不过是等着任务,再等着回去祭拜我娘,你帮我把这个收好,我倦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和他们一起进山。”
娇莲应了之后两人一宿无话,今天的秘密太多,任何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杀身之祸,月晕也不敢对娇莲多说什么。
第二天婆子们就把月晕的车马准备好了,同时也与姑姑送来了离人藩王的内裙的尺寸和两块火狐肚子上的毛皮和两块火鼠皮。
传话的姑姑对着月晕说道“月晕姑娘,这是北望大人送来的尺寸,这两块火狐毛皮是给月晕姑娘作为谢礼的,
姑娘不拘为自己做点什么吧。这两块火鼠是给娇莲的。如果不喜欢或者缺点别的东西都可以由老奴代为传达。”月晕再三表示感谢,让娇莲手下,又赏了传话的姑姑才出发了。
上了马车之后一路颠簸,月晕起初看了几回风景,后来只是拿着火狐皮子发呆。娇莲看在眼里烦在心里。
只是暗自祈祷北望大人快些走,不要再让姑娘陷的更深了,她只想她们两个安安生生再过几年就能回到青泉宫复命。
那时自有新的幻妖来接替,不过三四年之后是幻妖的最后生育期限,如果那个时候不诞下子嗣,再晚要么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就是没有妖法的孩子不能变成幻妖。
再怎么那个时候她们是可以回去的,再以后娇莲就会帮着月晕养大她的孩子,自己也会被指派给教习所的里面的男佣人,生下一两个孩子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主仆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话,不一会马车走的慢一点,马夫轻声给外面的人见礼,月晕知道是北望在马车外面和她并行。
出于礼数她不敢掀开窗帘,只是让娇莲问问有什么事情。
娇莲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真的是不想要什么来什么。但是也只能问将军过来是否有事,之后又加了一句姑娘晕车已经睡下了。
北望的声音有些失望和担心,只是说自己对针线不甚了解,一只小炎魔的皮够不够。
娇莲听到这个话没好气的回到:”我们姑娘更是见都没有见过炎魔,她自然更是不知道,劳烦北望大人自己去问制衣坊吧。”
北望被牙尖嘴利的娇莲抢白一阵之后,想想自己这个理由,好像也过于蹩脚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复。
他也不善于揣度女子心意,他也不知道是这娇莲小丫头,是起早了气大,还是料子不合心意,还是自己和月晕之前的那些情愫被这小姑娘知道了,总之这个平时客气温驯的小丫头好像对自己有点意见。
反正北望大人是不会觉得,自己那种痴痴的看着月晕的样子,会被别人发现,继而发现他对月晕有情义的,这就是莫名的直男的自信。
不过前后都是车马,他在此停留太久,即便西地对于男女之事还算开化,可是月晕的身份特殊,再这样并行,未免太过招摇惹人闲话,他也只能驱马前行了。
听着北望走远,在车里听着外面的动静没有出声的月晕还是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你这样又是何苦。”
娇莲转过头看看月晕,又听她这样说,直接就是俏脸带怒,小声说道:“何苦,我这不都是为了你。我的好姑娘,我的小祖宗啊。
你可不要贪图这一时温情陷入万劫不复,你当年在教习所各项技艺也是超群的,怎么这会子就过不了情关了。
莫说这北望大人是座狼家主,离人藩王又是个不喜欢国师的,你这个小小的幻妖参合到这里面能有你什么好,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不过几日就走了,你们两个若是真的有段荡气回肠的爱情,这辈子也算值当,就这么点子莫须有的情谊。
让教习所知道了,断你一个心智不坚,你想以后回到无影村,进不了教习所当姑姑,还要自己去土里找食么?”
娇莲越说越气,一把扯下月晕手上的皮毛,让月晕好好的看着她,她才又说道“打我们来这里自从北望大人抱你进府,到今儿早上送东西,你可知道有多少闲言闲语。
北望大人是年青一代翘楚,虽然长的吧,在我看来,也就和个狼一样怪可怕的。但是你可以知道有多少世家的女子倾慕他。
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车上呐,要是那眼光能杀人,我看我们这马车都变成敞篷的了。你就这么笃定这些消息传不回无影村?”
月晕看着气鼓鼓的娇莲噗嗤一笑,娇莲看到月晕笑了,气的上去就捏月晕的小脸,她急着说道:“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祖宗你还笑。
你没看到今天来送东西的那女官,眼睛只往我们房里看,恨不得从里面捉出个北望大人来。
这北望大人别说给别的女孩送东西了,怕是看谁一眼都是少有的事。人家都快谣传说他只喜欢离人藩王了。”
“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你这是打听了多少,我不知道的闲话。”其实离人藩王让北望照顾她之前,她也隐隐觉得离人和北望两人关系太过亲厚了。
“你可别忘记了,你去学幻术的时候,我也要学怎么收集信息和情报来帮你填筑幻象,我可不是天生喜欢管闲事听闲话的。”娇莲拿出个枕头让月晕晕和自己靠的舒服点。
而且这样两人也靠的近,毕竟也不知道外面都是什么人,她们两个讲些悄悄话,确实还要防止外面听见,两个挨近点倒是方便说话。
两人聊着车子又慢下来了,娇莲眉头一皱,这是又来了么。刚刚准备起身又挡了回去,结果小厮回话是鹿医家的请安,之后马夫从门帘里面递过来一盒果子。
说是大王派人送来的怕姑娘坐不惯走山路的车子给姑娘在路上分神解乏用的。
娇莲拿着果子疑惑的看着月晕“你接到任务了?是国师法身过来传递的?我不知道?”
月晕捻起一个果子轻咬一口,并没有什么特别酸甜的味道。但是一阵清凉之感冲到眉心,人确实清醒了不少。也是离人大王有心了。
“你又在胡说什么?”月晕无奈的看着娇莲,娇莲挤在月晕旁边“你的难道任务是勾引离人大王和北望大人让他们两个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他们两个这是怎么了?但是这也太明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