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宽并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被常欢和黄飞鸿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就算知道也不会反抗,这人好奇心旺盛,最喜欢凑热闹,听到能跟师父一起去和那些洋鬼子交流,怕不是会高兴得蹦起来。
这事就被这么敲定了,黄飞鸿还没跟洋人打过交道,因此心中有些忐忑,怕自己做出什么失礼的事,会丢华夏人的脸面。
特意向常欢请教了一些洋人的避讳,顺带学习一下日常问候,不然别人家跟你问好你都不知道。
常欢不厌其烦的将一些东西将跟黄飞鸿听,其实洋人也没什么不同,一样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人民敬畏的也从来不是他们的肤色与发色,而是他们手中枪炮。
换做在二十一世纪的20年代,这些洋人哭着跪着想要加入华夏,官府都不屑一顾,华夏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吗?
最麻烦的,还要数教黄飞鸿说洋,大概是因为从来没结束过的原因,不管常欢怎么纠正都好,黄飞鸿说的时候,总夹带着口音,接连好几次后,常欢不得不放弃,干脆用音译法来教授,不管说得准不准,大概能听懂就行了。
一个认真教,一个认真学,等到出发的那天,黄飞鸿总算把一些日常用语都记住了,就连梁宽这个工具人都跟着学会了几句。
这次的医学交流是由洋人牵头搞得,地点也被定在了他们开设的一个俱乐部里。
因为白莲教闹得太凶,这些洋人不想招惹到他们,过来参加这个交流会的,基本到了之后就一直待在这个俱乐部里,没出过门,因此当常欢和黄飞鸿,梁宽三人到来的时候,反而是最后一个。
在这场交流会会里,常欢跟黄飞鸿师徒的装束显得很是另类,在场的所有参与者都是一身白大褂,唯有他们三穿着长袍马褂,不对,除了他们三人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同样穿着长袍。
不管是常欢还是黄飞鸿都忍不住多瞧了这人一眼,常欢是因为知道这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之后的成就,以前只在历史书上看到过,现在见到真人,肯定会有些好奇。
而黄飞鸿则是以为这次的交流会只请了他一个华人,没想到还能遇到同胞,不由友善的向他笑了笑。
这人见黄飞鸿笑着跟他打招呼,先是愣了下,但很快就回以笑容。
从他时不时就低头看表的动作,就知道他显然没有将心思放在这次的交流会上。
最先开讲的是一名英国佬,讲得是神经系统,在座的各位都听得津津有味,说明这人是有真材实料的。
只要常欢跟黄飞鸿,还有梁宽三人一脸懵,黄飞鸿跟梁宽是因为完全听不懂,只看到那名样子拿着一只棍子在黑板上点来点去,黑板上的那个图,黄飞鸿倒是看懂了一点,但对于上面的单词却一窍不通。
至于常欢,他倒是听得懂洋,可这洋鬼子说得都是一些专业用语,涉及他的知识盲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翻译才好。
三人听得昏昏欲睡,梁宽倒无所谓,反正他本来就是个工具人,常欢跟黄飞鸿却不行,明明什么都听不懂,还困得要死,却不得不用掐大腿的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管怎么,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常欢突然听到下面似乎有人在喊黄飞鸿,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碰了碰身旁同样在发呆的黄飞鸿,道:“飞鸿,到我们了!”
“哦?哦!”黄飞鸿连忙站了起身,顺带扯了扯正在打瞌睡的梁宽。
梁宽还没醒悟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已经被黄飞鸿拉扯着走了下去。
常欢帮着黄飞鸿把经络图挂上后,便示意黄飞鸿可以开讲了,有常欢在一旁翻译,自然不会出现电影中那种,明明讲得很认真,却没有人能听懂的窘态。
就连神游天外的孙逸仙在听到黄飞鸿这个名字后,也忍不住收回心神,专心听黄飞鸿讲解。
可惜,不管黄飞鸿讲得多认真都好,这个时代的东西方医术都属于完全不同的概念,固然常欢翻译的很透彻,但那些洋鬼子听不大懂,好在黄飞鸿有足够的耐心,将中医的经络知识掰碎,一点点的讲解给他们听。
等到这些洋人终于听懂了,其中一个却提出了疑问。
“黄,你所说的这些,在西方医学里头,我们叫这做神经系统,请允许我做个示范!”
说完后,那名洋鬼子便直接走了下来,手里还拎着个小木锤。
常欢将这人的话翻译给黄飞鸿,黄飞鸿听了之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反而点了点头,期待这位洋鬼子将会怎么做示范。
只见这洋人走到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一边,坐在椅子上偷懒的梁宽前,在他的膝盖处敲了下,梁宽被敲的那只腿猛然一跳。
“这是反射反应!”
常欢将这话翻译给黄飞鸿听,只见黄飞鸿摇了摇头,道:“我来示范一下中医针灸的技术,接下来我会封住阿宽的外关,零泣两穴,可以令他的脚不能动,你让他再敲敲看。”
黄飞鸿说着就从医药箱里取出针包,在里面抽出两根细针,走到梁宽身前,刺入他刚才所说的那两个穴位。
“常兄,你让他再试试!”
常欢立马将黄飞鸿的话转述给那位洋人,洋人诧异的看了黄飞鸿一眼,扶了扶眼镜,走上前,再次用木槌轻敲梁宽的膝盖处。
这次就如黄飞鸿所说的那样,果然纹丝不动,场内顿时一片哗然,他们哪曾见过这样的事情,本来就听得云里雾里的中医理论,这会更是转化成魔术般神奇。
那名洋鬼子不信邪的又敲了几下,梁宽的腿以及是丝毫不动,洋人嘴里大呼着不可思议,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那些坐着的洋人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也想跟着上来亲手试验,不想这是场内突然出现了变故。
咻的一声!
一只箭矢从外面击穿玻璃,直直的射入了那名提出异议的洋鬼子身上,他低头看了眼胸膛上的箭矢,连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就直挺挺的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