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身体,也因为在试药的品类中含有大量刺激脑神经及影响分泌系统,再加上本身因为超忆的严重负荷,出现了副作偏差,脑神经时而出现阵阵抽痛,从而加重嗜睡
她自己就是医生,很清楚现在的状况如果不加以控制,有可能她的睡眠时间会持续的加重加长,最后再也醒不来
傍晚。
徐集自己配备了一些抑制调理的药,单庭冒着风险,把ADSM309药剂给徐集偷来了。
徐集看了一眼保温箱里的三管药剂,盖上锁好,拍搭了一下单庭的肩膀:
“辛苦了,祝你平安。”
这药剂量少,因为原材珍稀,一剂可值千金都不是夸大。
希望她下回来的时候,单庭还活着。
徐集说完拿着箱子作势就要走,单庭拉住她:
“你要带莉莉走,但又照顾不上她,要不我跟着吧!”
单庭看徐集的眼神,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紧张。
徐集:“”
单庭从小就被当作牲口贩卖至岛上,也就吃了身体体质好,也是他们那一批实验体里唯一一个活着的
这么多年来,单庭不敢跑。
因为他和徐集都很清楚,老头的势力,远不是他们能低估的,不然一个看似没有盈利来源的研究所,怎么可能会维持了这么多年。
徐集有点为难了。
带走容易,但带走后谁知道会是怎样的麻烦
空气就这样寂静着,单庭也知道有点为难了,刚想作声缓和,徐集却突然应了下来。
不过,偷几支剂药还算是小,霍尔老头打了一辈子光棍,膝下无子,把单庭当做是传承衣钵的接班人培养
这要是把人给拐走了,新仇旧恨的,徐集想想都觉得有些头疼。
手术室。
徐集像是做贼似的,一步步小心地靠近,直到她走到观察区的玻璃前,眼见着手术台上由霍尔指挥的一台颅内脑神经缝合手术
啧,难怪把研究所的地址选在无人涉足的海岛上,这简直就是完美的法外之地。
居然为了实现挑战医学极限,竟然开颅,去动那比头发丝还细的脑神经
这手术下来,人就算活着,不出毛病就有鬼了。
丧心病狂。
不过徐集虽不认同这种作法,却很是冷漠,丝毫没有想要阻止或者去做一些其他。
徐集冲着窗户张开双手,极其夸张的想要吸引里面霍尔老头的注意力。
很快,全副消菌服的霍尔瞟了徐集一眼。
下一秒,一枚银色锃亮的手术刀朝窗户外的徐集射去
噔
刀尖打在徐集脑门位置的玻璃上,紧跟着掉落在地上。
徐集:““
她后悔了。
她其实跟单庭也没多熟。
没必要。
不过十多分钟,徐集脸色凝重地出来。
走廊上的单庭赶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他怎么说?”
徐集回神抬眸,点头应了一下:“没事,我说给你放个假,出去个十天八天再回来”
单庭眼里的期待顿时黯灭,但很快满足:
“所以他同意了吗?”
别说十天八天,能出去一天都是好的。
“他答应了。”
“yes!”单庭高兴,捏紧了拳头,掩饰不住的兴奋。
可这兴奋在触及到徐集脸上的惆怅时,顿时收敛,有些茫然:
“怎么了?他是不是为难你了?”
“没事,就是觉得霍尔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没人性”徐集一句轻描淡写的敷衍,转而提起精神:
“走吧,哥罩着你。”
等徐集拖家带口回到北城帝景龙都时,却不见萧尤。
电话无人接听中,徐集只能先把莉莉和罗德以及单庭三个先安排下来。
没过一会,宣哲的电话打了过来
地主家的大傻儿子要给她送钱了。
徐集叮嘱单庭罗德俩个不要出去,又不放心,叫来了王锴帮忙看着点
王锴刚开始还挺热情的,拍拍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样儿。
可等徐集一走,王锴就觉得好像有那么点不对劲了。
客厅沙发上,莉莉抱着怀里的泰迪小熊面无表情地看着对面的王锴,旁边的一米九多的非人罗德一副不好惹的凶相、
就连斜对面坐着的单庭,在面对生人时,也是一副自我警戒的打量状态
王锴:
真不愧是徐集的亲戚。
王锴牵强抽了下嘴角,扯出一个并不算好看的笑,尝试调动气氛熟络:
“那个,我叫王锴,你们叫我老王就成了。”
三人:“”
王锴突然想起,这三不是北国人,得用英语是吧。
“呃
完蛋!
他四级还没过,这沟通起来磕磕绊绊的,聊个球啊!
第三医院。
感染科主任办公室。
徐集敲门进到办公室时,感染科刘主任恭敬低声地正在跟宣哲长篇大论地讲那些专业知识
见人敲门进来打断,颇有些不悦:
“你没看见门上挂着有人就诊的信号吗?”
徐集:“那我走?”
说完就要转身,宣哲连忙站起叫住:
“徐医生,等你很久了。”
“徐医生?”刘主任下意识质疑,“宣少,她是哪个医院的医生啊?”
看着连二十都没有,哪个医院敢要!?
宣哲刚想作声介绍,徐集抢先:
“不是不是,算不上医生,还没证呢,只是学了点皮毛。”
她这个医生,确实没证。
国内的医师证或者其他执业证,都需要一个硬性的学历门槛。
不可能说看你操刀一台几级手术,就给你发个证。
刘主任没说话了,只是看徐集不屑的眼神倒是很明显。
可宣哲对这个只懂皮毛,但自己毛还没长齐的徐医生,比对他这个二十来年经验的主任级医生还要来得尊敬客气
只见宣哲主动伸手,还弯了腰:
“上次是我情绪激动,没控制住,对徐医生无礼了,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宣家大少都恭敬到这种地步了,可徐集偏偏有资本不给他这个脸。
徐集像是没看到伸过来的手,自顾自地去到一边坐椅子上:
“哪里,我这人很大度的,尤其是不会跟钱过不去。”
宣哲:“”
所以说,他还是沾了铜臭的光?
刘主任看徐集那市侩小人的嘴脸越加嫌弃鄙夷了,现在的年轻人,自以为我行我素是有个性,还是没挨过社会的打,等过俩年就知道了
宣哲虽说尴尬,但还是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装作没事:
“今天请徐医生过来,就是想跟刘主任一块商量商量,对我这个病,能出个治疗方案”
宣哲话音一落,徐集皱眉,刘主任更是不悦不同意了:
“宣少,你让我跟他商量?”
开什么玩笑?
你什么时候见过教授跟学生一块坐课桌。
怎么能把他和一个二十岁的放在同一个位置,同一水平上呢?
徐集有些好笑,歪着脑袋,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是正经的:
“不敢不敢,谈不上商量,你配合我就成!”
这话矛盾地喲。
刘主任没好气再次反问:“我配合你?你是不是说反了?”
徐集感觉到老一辈医者的居高自傲,也看清楚了刘主任对她的不屑,像是有些为难的蹙了下眉眸:
“宣大少,这位刘主任是吧?”
徐集看了一眼桌上的名牌,不紧不慢:“人家是主任,怎么能跟我商量配合呢?再说了,您这病也不是什么大病,用不了这么多人负责。”
这话倒是让刘主任有些满意,对徐集的自知之明,稍稍顺眼了一些。
合着刚才才看见他桌上的主任牌子,也知道不配跟他一起商量,知道退后靠边了是吧!
刘主任特别大度:“年轻人有想学习的心也是好的,既然你是宣少叫过来的,那跟着在一边做做笔记”
刘主任话还没说完,宣哲像是思量考虑好了:
“既然不用这么多人负责,那就不要刘主任了。”
刘主任:“???”
那我走?
“宣少,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要我难不成要这皮毛小子负责HIV的治疗吗?
他连任职的医院都没有,他负担得起吗他?
宣哲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老成的刘主任:“就字面意思,你现在出去,让我跟徐医生聊聊。”
刘主任:“”
自己的办公室要让给一个门边汉,刘主任再是不乐意,可看宣哲的脸色,到底还是起身
徐集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朝刘主任调皮地动了动指头:
“刘主任慢走。”
刘主任:“”
等着
真不过几分钟,刘主任就把院长给请下来了。
要只是一个普通的HIV感染病患也就算了。
对方可是首富宣家啊。
这可不单单是要尽心照顾,要是病情理想,能跟宣家谈谈合作,那也是好的啊!
毕竟听说宣氏集团去年年底在西市郊竞标的那块地打算斥巨资盖医院
宣哲这个时候因为感染上他们医院的门,这可是最好的一次接触机会啊!
怎么可能让一个插曲给搅黄了。
院长进来后,看了一眼椅子上吊儿郎当的徐集,直接无视她,跟宣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宣先生,我们医院拥有国内最先进的医疗技术以及理念,刘主任也是感染科的专家”
化人说话就是绕。
徐集听得有些懵,不太解:“说白了,院长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放着我们医院这么好的条件和专家你不要,你选一个基础理论都没读完的毛头小子,你是不是傻?”
院长连忙否认:“我不是这个意思。”
前面是,最后一句他可没说。
徐集倒是对院长说的那些很是认同,甚至站在院长这边:
“宣大少,我觉得院长说得对,您呢,找专业的医院,好好慢慢地治疗,我可连庸医都算不上,您还是听专业的吧!”
说完站起身来,别说是宣哲,就是当着院长和刘主任的面,她也直说捅漏:
“我其实也不太想给你治,不想淌您宣家的浑水,毕竟,我跟宣七爷关系也还不错,您知道的,他也想你能安分点”
这话让院长和刘主任直接傻了。
这话都敢说!!!
1952年,动荡刚平息不久,民生虽说在恢复,可百姓口腹之欲,大多拮据清苦,勉强度日。
摸金搬山那派传下来的几个老东西,开始重兴吃死人饭一事
饶山,平阳省与宁安的交界山岭。
大夜的天儿。
岭中天然泉眼顺流而下的瀑布东南、不过三里处的高耸云林中。
俩三个长者带着门下十几个徒弟,在这岭中转悠费劲了半个多月。
终于,往下打洞的幺子传来一声惊喜:
“宋爷儿,碰着哩”
地上的被喊名的宋爷赶忙趴洞边儿:“是耗子窝还是兔儿窝?”
耗子肉少兔儿肥。
地下的窝儿是肥是瘦,不需要什么技术活,一眼,或凭感觉都能觉摸出来。
好比平民普通人家,那就是一副棺材落地里,不需要多深就能碰着棺材木。
稍好点的,能在外垒一层砖儿,防止那些吃腐肉的蛇虫鼠蚁什么的会侵扰祖宗长辈的安宁
这要是再大点,那就分内城外城等等门道了。
洞里的幺子没急着回答,不过片刻,洞口爬出个身材不过一米左右的侏儒男人。
他手里敲碎点了外砖下来,递给宋爷相看。
干这行的,别的本事没有,对老物件的眼力,那是小到一砖一瓦都能看出些劲头来。
强光电筒往幺儿手里的砖块一照,仔细瞧上那么几眼,嘿!
这颜色青灰,表面能依稀见着回形的花纹,质地像是骊山的陶泥
呀,大墓啊
“快快,把洞口挖大点,准备家伙什”宋爷兴奋吆喝。
直至树梢上的天色灰蒙见亮,紧跟着底下传来一声爆炸的闷响和几声枪响,林中一刹陷入寂静。
突然,先是宋金狼狈惊慌的从盗洞口中爬出,紧跟着,陆续出来其余三个,再等,就一直没人出来了。
四人死里逃生,怀揣着怀里用命顺带抱出来的物件儿,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儿。
好险好险。
“三弟,真有粽子啊?”
比起墓里那些机关凶险,他们更是震惊失魂于因为爆炸破门,导致那墓壁失塌,突然掉下的一具女人尸体
那女子像是被嵌进了墓壁的岩体中,竟然千年不腐不化!
起先他们还吓丢了魂,可见那女人掉落在地一动不动,便大了胆子,上前查看。
谁知
这营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了,还是头次见到老祖宗提及到的粽子,太可怕了。
宋爷抹了一把额头吓出的冷汗,“赶紧走吧,万一那女粽子追出”
话还没说完,墓洞上方的土地突然动摇迸裂,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地底下挤出来
四人吓得瞪大了眼,硬是连逃都忘了,瞳孔直直看着从土里出来的女粽子
只见那尸粽子一头乌黑过脚踝长发,露出的肌肤白似雪,浑身泛着一股可见的寒烟白气,活脱脱就是那画本子上的女鬼形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