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集面上镇定:“视频呢?”
内心:卧槽卧槽,兄弟和我以前暗恋的男生在一起了,这他妈的要祝福吗?
“当然删了啊!”王锴立马脱口。
这玩意不删,留着罪证干啥?
他都在家自闭了大半天,恨不得把手机一块都给扔了
徐集若有所思地深沉疑惑:“你很紧张吗?”
“废话!”
“我跟朗秋就不对头,他瞧不起我,我看不惯他,我俩那啥了,这特么就跟苍蝇抢屎一样”
太不是人了。
太诡异了。
太不应该了。
徐集给他理:“你现在这么激动,是怕朗秋有印象,记得这回事,你怕尴尬,不好再相处面对?”
“对啊!一个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俩虽然谈不上敌也不是友,可也不想见面就躲”
徐集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突然知道点什么了。
徐集就像是老长辈似的,抓着王锴的手跟人语重心长的唠啊:
“其实王大律师跟我说过你去做心理咨询的事儿,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着说让我注意照顾点你,顺嘴问了一句你喜欢的对象是谁”
王锴瞳孔一下不安放大,抽回了自己的手:“我爸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就上次去你家吃烧烤。”徐集说着,把王锴手继续握手心里,拍着他的手背:
“其实呀,王大律师态度还是挺开明的,就是各种小顾虑什么的,怕你滥情,又怕你因为性别这块,受到什么伤害”
说着说着,徐集突然心生感慨:“你跟我不一样,比我好。我是没人管的野孩子,你好歹还有父母的支持和背后爱的担忧”
王锴:“”
徐集尽管再是强大可靠,可只有在这个方面,她是绝对脆弱敏感的。
一个人嘴上再是如何说不在乎,行为上再是如何排斥对抗,内心怎么可能不希望自己也能尝到家庭的蜜糖甜味呢。
“我之前还在纳闷,玩得好的就我们几个,之前还在推测是不是跟陆一帆
现在看来,如果对象是朗秋的话,王大律师和兰姨应该都会放心并且支持了。”
煽情的点还没过,徐集突然拐了个弯,差点没把王锴给甩下去!
王锴眉眸顿时不悦紧皱:“什么叫如果对象是朗秋的话?”
当时明明就是为你做的心理咨询。
他现在也很清楚当时对徐集的感情确实有喜欢,从一定程度上,还是有点因为是萧尤的闯入,激起了他对友情的占有欲,从而认为自己是喜欢
后来道观一夜后,他因为郁闷,掉进窖洞,徐集背他回来了路上,他对于所谓爱情方面的失去,好像不是特别特别伤心难过的那种
或许,他很满足现在跟徐集这样以兄弟的方式相处。
也说不定,如果她跟萧尤分手,她要是同意他的追求,也许这份友情又会变质
“难道不是吗?”徐集反问。
“你要是亲了肖狗或者一帆,再或者是其他同学,你还会有现在这种心理负担吗?”
王锴傻:“”
亲了肖原野和陆一帆当然没什么心理压力,别的同学也可以解释,都不会往心里去。
至于朗秋
“那是因为跟他不熟啊,正常的廉耻心理啊,你要是亲了朗秋,你不会烦?”王锴解释。
“我不会。”徐集直接脱口,“昨儿晚上那情况,别说是个男人,就是一条狗在身边,都得抱抱。又不是个人真实想法”
“嗯?”泡了俩杯绿茶过来的萧尤喉结一个滑动,鼻音低沉,听似疑惑,却另有其他。
那双瑞凤眼还紧盯着徐集握着王锴手的区域部分,警告的意味更是明显了。
徐集对上视线的那一刹了,直接把王锴的手给推开,还抬脚把近跟前的王锴给踹远了一点,看着萧尤:
“什么朗秋?
我眼小,只能容下一个姓萧的男人。”
萧尤唇角不禁一动,这才放过,跟徐集说起正事:
“刚才张叔打电话来,说明天上午九点来接你。你们有什么事吗?”
徐集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是我想跟你张叔商量一下彩礼的事。这个你就不要多嘴插手了,有功夫看看老黄历,选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什么的”
萧尤楞了:“我们可以吗?”
徐集:“走个民间形式还是可以的,你师傅的意思也是说可以先订着”
可赶紧先定下来吧!
有个未婚妻的名头,说不定还能饶恕假孕欺君的大罪。
萧尤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顺利
他招呼一声回厨房去看补血的汤药,一边偷偷刷百度黄历去了。
如此狗腿谄媚的徐集,王锴忍不住偏头给了个嫌弃冷脸,也是想不明白:
“你就这么怕萧尤?”
主位让给他也就算了,怎么会怂到一个眼神就收敛的地步!?
这还是起初在卫生间踩他小吉吉的那个光头霸霸吗?
徐集喝了口茶:“这不是怕,先把人哄着宠着,神不知鬼不觉给人脖子上套根绳,等事定了,那还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
王锴恍然:“徐哥牛批。”
一开口就是老渣男了。
就是这绳套的代价好像有点大。
刚床单上那一大片红,他都忍不住菊花一紧
徐哥这叫什么?
忍受负重!
今天的疼痛,都是为了将来无尽的反攻在做忍耐铺垫啊!
徐哥,啧啧,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王锴对徐集这份有谋有勇的隐忍而感到认同,更多是佩服。
感觉徐集在他心里的高度,又上升了一个海拔。
以至于王锴完全把徐集这句话听入了心,秉承着先妥协把人哄到手,套上绳子拴住后,再为所欲为的伟大理念。
步步实施后,徐集不但突然母了,被宠坏的狗就算是给他脖子套上绳子,也难以驯服反转了
从徐集家出来后,王锴躺在床上,活像一条没有灵魂的咸鱼。
他看着手机,点开微信,打开跟朗秋的聊天记录
王锴:垃圾,网吧开黑来不来?
朗秋:练琴。
王锴:干哈呢?
朗秋:击剑训练。
王锴:火锅走不走?
朗秋:十分钟后要上法语课。
王锴:大哥,鼎东私人娱乐会所顶楼泳池来不来,好多美女。
王锴:图片。
朗秋:没空。
朗秋:别叫我大哥,不是一路人。
王锴:朗秋,篮球馆来不来,我教你,保准让你下次赢徐集。
朗秋:呵呵,自己都打不过他,你还有脸来教我?
王锴:谁说打不过,你平时看我们比分了,差的也不是很多,其实大多都是看状态
王锴:小懒球。
朗秋:?
王锴:输入法的锅。
拉到最后昨天傍晚的聊天记录,要不是他搬出徐集来,朗秋肯定不会出来。
王锴在输入框里开始打字:你
删掉。
重新:昨天晚上的事,你有印象吗?
发送过去后,王锴立马补了一句:
昨天好像都喝挺多的,不知道怎么都喝医院去了,听护士说,你早上六点就醒走了?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致幻含量会麻痹人的神经,所以昨儿晚上所有人都不记得自己失常的行为。
而徐集早有跟姚升交代,就说喝多全趴下了,会所没办法,只能报警,所以全进医院睡了一觉
王锴要不是因为有部手机记录下来了,他也不会记得自己还干过那档子蠢事!
在等朗秋回话的一分一秒都是煎熬的,眼看着过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回信:
朗秋:睡着不记得了。
王锴:
是吗?
那就好。
王锴:抱歉抱歉,玩得有点太疯了,下次整点素的。
不敢这么搞了。
要搞出事来了。
朗秋:没有下次了。
王锴:
这下玩大发了,直接把人给作没了。
真好。
另一边,
露天泳池旁,旁边的管家一手搭着白色的浴巾,一手掐着秒表,眼睛盯着湛蓝水面下憋气的朗秋。
眼看着过俩分钟了,已经超过了平时的憋气记录,管家提醒:
“少爷,已经126秒了。”
水下的人像是没听见似的,毫无动静。
直到143秒,朗秋才终于到了极限,从水下站起,大口大口地贪婪喘着气息。
旁边的管家连忙把浴巾递了过去。
朗秋推开,腰腹一件黑色的泳裤,浑身滴拉着水流不顾,直接去到旁边的休闲躺椅上,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聊天记录上停留在他那句:没有下次了。
朗秋眉宇间立马浮现一抹烦躁,拿着手机的手收紧了一番。
他虽然醉,但意识很清醒,只是酒精的作用让他缺失了理智,夺走了他的力气,没有办法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
这个王锴,是真的醉到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
这算什么?
糊涂事都不当回事,就这么过去了?
连个像样的道歉都没有?
好歹是初吻
旁边的管家见朗秋发愣,眉宇更是烦躁生气,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上前:
“少爷,您今天的游泳已经超时,围棋老师已经等您一段时间了。”
他每天的日程表,几乎精准掐到五分钟的误差而已。
朗秋眉梢一抬,那双眼充斥着高贵在上的戾气:
“滚。”
他现在没有心情能吸收任何东西。
王锴烦躁郁闷地把手机塞枕头底下,闭上眼睛想死一死。
好大一会,他摸出手机,从相册的回收站里,除了以前删除的一些照片之外,头一个就是上午看到内容立马就删的视频
迟疑半天,到底还是恢复。
本来想剪辑俩部分,保留前面朗秋那些丑态的部分画面,后面的
可以单独弄个加密的件夹
正当王锴剪辑时,突然发现,之前只看到他跟朗秋画面时就关掉,原来后面还有,录像头完整的记录了警察到来处理,甚至还把徐集和姚升说的悄话录了进去。
许是因为靠的比较近的缘故,那些话尽管不是很清楚,但还是可以辨认。
“那个女服务员,从身形上看,很有可能是江晚。”徐集说。
姚升:“江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冲你来的?”
徐集:“嗯,但很奇怪,她从什么渠道弄到了这么纯的致幻情药?”
姚升:“如果你真的这么怀疑的话,那我跟相关部门的人员通个气,着重调查一下这方面。”
徐集:“我就是觉得,就只是想给我下药,让我们一群人出这个丑态?”
就算徐集没喝出来,那也是有服务员的,不可能不会阻止这种乱现发生。
姚升:“你什么想法?”
徐集想了想:“一会,我们分开,你让警车和救护车先把他们都送医院去,我带萧尤单一路,手机定位发给你,你绕一圈跟后面保持百米距离,如果江晚不是在路上留有一手的话,那一定在医院另有安排”
姚升:“好。”
听到这,王锴这个人脑门都热起来了。
江晚这个贱人!
害的老子出这个糗,这口气他绝对咽不下!
等等。
昨儿晚上,肖原野怎么突然先走了?
难不成,他知道后面会发生这档子事?
还是只是巧合?
王锴想不明白,索性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问
高级公寓。
肖原野挂断电话时,正在厨房忙着准备一会煲汤的材料。
他看着手机的通话界面,咬肌突然明显,转而黑沉着脸大步去到了主卧,直接把床上熟睡正是香甜的人身上被子掀开
江晚清醒过来,见着床位怒气冲冲的肖原野,揉了揉因为熬夜肿胀的眼:
“原野,怎么了?”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去XXXX会所了?”
江晚眯眼,有些困惑不清:
“什么?我昨天晚上都在梦妮酒吧啊,玩到凌晨三点才回来,没去过XXXX会所啊!”
“你还敢说你没去过,徐集都认出你来了。”
肖原野没那么容易因为江晚片面词就信她。
别说徐集从身形上认出了江晚,他昨天晚上走时见到的那个女服务员,也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现在想想,那个怪异对了,就是哪怕不看脸,也能从感觉,气息上对一个人的辨认。
江晚昨天绝对去过会所!
所以王锴说的那些,江晚也确实有理由报复!
他现在很想知道,如果他当时没有因为想早点回来陪她,留在包厢没走,那是不是中招的也有他?
江晚像是起床气突然有了,又或许是因为肖原野质问的蛮横态度让她很是不爽。
她抓了一把额前的头发梳到脑后,阴冷着眼色:
“要是不信,你去查酒吧的监控,去看我是不是全程都在酒吧没出过大门!”
肖原野:“”
江晚如此笃定,倒是弄得他有些动摇了。
江晚带着气,下床想往卫生间去,都打开卫生间的门了,情绪突然到达了一个界点,一下迸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