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元微还需要多多锻炼才行。”张鲁点完头后,又故作谦虚,摆摆手,说张富的能力还不足。
话说间,张富进来了。
一进来,还没有等张富说话,张鲁就先大声斥骂了,道:“我让你照顾母亲与弟妹们,为何还跑来?”
当然,张鲁的训斥是爱的训斥,并不是真心要训骂张富的。
然而张鲁的话还没有骂完,张富就大声打断了张鲁的话。
“父亲,我们,我们被刘哲俘虏了。”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张富是跪在地上,带着哭泣声说的。
张鲁愣了,阎圃也愣了,两人难以置信的同时站起来,同时惊呼起来。
“什么?”
张鲁,阎圃二人都露出震惊的表情,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两人头上,劈得两人怀疑人生。
“刘刘哲,怎么俘虏你们的?”阎圃回过神来的时间比张鲁快一些,他飞快的问张富。
张富看了一眼张鲁与阎圃,然后将事情细细道出来。
听完了儿子的话,张鲁马上怒视着阎圃,伸出手指指着阎圃,他身体开始哆嗦起来,他想说点什么,最后很干脆的吐一口鲜血,然后晕了过去,张鲁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父亲”张富吓死,急忙扑上去。
阎圃看着张鲁晕倒,没有去理会,因为他也想要晕过去了。
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刘哲居然会先一步去堵路,他以为让家眷先走,是最安全,结果这一着却是将家眷们都亲自送到刘哲嘴边了。
说他与刘哲有勾结都不算冤枉他呢。
一股强大的颓败感用上阎圃心头,他发现自己从说服张鲁退出南郑开始,他似乎就跌入了刘哲的陷阱中,一步接一步,每一步看似自己有利,但很快就会发现真正有利的是刘哲那边,自己这边一步被动,步步被动。
想着退出南郑,以张鲁为诱饵,吸引刘哲来追击,然后半途伏击刘哲,结果刘哲的人理都不理,反而兵不血刃占据了南郑,还让他们不得不假戏真做,真的要退往巴中。
在退往巴中,让家眷先行,这样就算刘哲来追击也可以放开手与刘哲一拼,结果这一招看似妙招,又是昏招一着,直接将家眷亲自送到刘哲手中,成为了刘哲手中的质子。
完了,阎圃最后在心里得出了这个结论,张鲁完了,他也完了。
前路被断,张鲁根本无法到达巴中,至于后撤,阎圃相信,刘哲的人肯定也会将后路给断掉。
别说刘哲不会想到这一步,如果没想到这一步,那他就不是刘哲了。
到了这一步,阎圃已经想不到任何办法了,就算张鲁的祖先张良再生也没用了,毫无疑问,张鲁败了。
“父亲,父亲,你怎么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鲁才幽幽醒来了。
“主公!”
阎圃来到张鲁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来,低着头,久久无语,他感觉到自己愧对了张鲁。
张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阎圃,心里也是复杂万分,刚才昏迷一次,张鲁感觉到自己似乎睡了十几年一样,感觉到力量不断从身体里流失。
醒来的那一瞬间,张鲁觉得自己老了,这个世界已经与他无关了。
开始的时候张鲁是十分愤怒,恨不得将阎圃给砍了,但昏迷醒来后,张鲁却意外的平静,心里的火起没了,似乎跟着力量一起流失掉了。
“起来吧。”
张鲁摆摆手,示意阎圃起来,他有气没力道:“此事不怪你,怪就怪我等技不如人,不如刘太尉。”
“主公”
阎圃愕然的抬起头来,从张鲁对刘哲的称呼就可以知道张鲁的心意了。
“投降吧。”
张鲁语气带着无奈,道:“手下家眷都在人家手上了,还能怎么样?投降吧,不必添加无谓的伤亡了。”
张鲁不是庸才,他深知自己现在已经没有能力翻盘了,前路后路都被断,他这两万大军就成了瓮中之鳖,逃也逃不掉。
自己的家眷与及手下的家眷都被刘哲抓住了,就算张鲁愿意舍弃家眷,与刘哲拼死一搏,他的手下也不愿意,到时候只会让手下人反叛自己。
既然这样,倒不如爽快的投降,给刘哲一个好印象,让自己日后好过一点。
最后,张鲁同意投降刘哲,派人送上降表,交出帅印,刘哲收到了张鲁的降表和帅印,他派人让张鲁原地等待,而他则带着手下赶回来。
“败军之将,见过太尉!”
张鲁来到刘哲面前,带着身后一众官员跪下来,向刘哲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