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李心缘和义净法师三人见到一个山村野和尚,
坐在一团杂草铺成鸟巢一般的洞穴中一动不动。
李心缘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远远的打了声招呼。
僧人依旧不动。
义净法师行了个礼,做了自我介绍。
僧人依旧不动。
三人不知道僧人究竟是入定修行,还是伺机埋伏,
一边提防着,一边慢慢从旁边走了过去。
但是每当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
李心缘和义净法师就会发现自己回到开始见到僧人的地方,
但是村长却站在了前方的路口。
好生奇怪。
他们三人不敢确定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了,
和这个僧人是否有所恶意。
于是就试着换条路走。
可是结果也是一样,除了村长,李心缘和义净法师怎么都会走回来。
这可让他们三人为了难。
要不然走回去?
结果义净法师和李心缘走着走着会发现村长越走越远,自己回到了远点。
但是却又没在这里感受到结界之类的东西。
于是义净法师提出分头走,
三个人往三个方向走,
义净法师试着慢慢的原路返回,走了很久却总感觉身边的风景很熟悉。
村长则往前走走了很远,回了头却见他们儿人还在原地。
李心缘更惨,年轻气盛,不信破不了这个局面,对着僧人的洞穴一路狂奔
奔到一半睁开眼,发现义净法师和村长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李心缘一气之下冲动的拿出龙晶长棍,对着僧人试着一击,
可是僧人看着距离好像很近,却像无穷远一样。
再迟钝的人也明白了眼下的处境。
李心缘大喊:
“大师是敌是友,何况作弄我们。”
“如有打扰大师修行还请海涵。”
相比起来义净法师则是收敛的多。
奇怪的僧人闻言慢慢张开眼睛,
声音由远及近,悠扬亘古。
明明奇怪的僧人就在他们面前,
但是声音却好像是从遥远的天际慢慢飘过来的。
“失敬失敬,有失远迎。”
三人听他的话里好像不带敌意,就一边行着礼试着向他走了过去。
奇怪的僧人则是一句话把他们惊住了,
“此处名为浮屠山,是贫僧修行的小天地,此处断绝天地,不合时空万物。”
“不敢打扰大师修行。”
义净法师相当恭敬的说道。
“贫僧就是在此地等你们。”僧人微微一笑。
“等我们,等着耍我们吗?”
李心缘心直口快。
“此去西牛贺州,怕是去不得了。”
僧人也是不恼,慢慢说道。
“大师的意思是?是前方行路不通,还是流沙河涨水无法通过了。”
“道路不难行,唯难难在心。”
李心缘心急火燎的,眼前这人明显什么都知道,就知道打哑谜,急的直喊:
“大师你倒是说啊。”
义净也不是很懂:
“请大师指点一二。”
“五圣当归来,地府入长安,万类皆通绝,幽禁降人间。”
义净法师闻言大惊,确实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诸天神佛要这样对他们。
“恳请大师详解。”
“当舍生死轮,灭苦尽无余,奈何贪嗔痴,至善亦愚迷。
僧人的话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参不透的哑谜。
“什么和什么啊,你就好好说清楚啊!”
李心缘急得快要跳起来了。
“心缘,不得无礼。”
义净法师则冷静许多。
“我可以说,却不能说给你们听。”
李心缘急得恨不得一棒子给这奇怪僧人嘴给撬开,问问到底是些什么虚实。
“我现在要是说了,你们现在就会死。”
义净法师一听,脑海中产生了无数可怕的想法。
“但是以后你们修行到这世界的真实,自会懂得。”
“还有件事可以告诉你们,这场浩劫之中佛仙人妖鬼各有气运。”
“什么浩劫?什么气运?什么是仙?”
李心缘是真的烦透了。
眼前这个奇怪的僧人,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奇怪,
一会神神秘秘,一会絮絮叨叨。
奇怪的僧人,最后看了一眼三人,合十致礼。
脚下的茅草窝下,长出一棵小芽儿。
小芽儿越长越大,眨眼间变成了一棵大树。
眼见大树越长越大,带着僧人就要跑了。
李心缘急吼吼抓了一把,就揪到一根枝桠,大喊一句。
“给我说清楚,别跑。”
结果,瞬息之间疯长成参天大树,
仔细一看哪有什么杂草鸟窝啊,明明莲花生万朵,祥雾护千层。
老和尚端坐在莲花座台之中。
金光闪烁之间。
三人发现自己又回到刚开始到的地方,只是这次没有那个奇怪的僧人了。
三个人互相看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日发梦。
义净法师最先发现,他们之前可能并不是肉身不动,
而是时间被停下了,因为他看着月亮未曾改变分毫。
义净法师努力回想刚刚奇怪僧人说的话,
可能是至关重要,关键中的关键。
却总觉得很模糊,想要说,却不能说出口。
只能在心里想起一点点影子。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义净法师觉得熟悉又头疼。
李心缘倒是因为想不起那些个哑谜,心情突然放松了下来。
伸开手掌,里面的枝桠还在,
但是并不是枯枝,甚至也不是植物。
而是一根燃烧过的灯芯。
李心缘不明所以,就把就这么塞进了怀里。
三个人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继续赶路了。
另一边的阿陆何斗篷男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眼前黄沙遍地,黄风四卷。
在最他们眼前很远的地方,一个菩萨雕像矗在前方。
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雕像似乎有点不同寻常。
与其说是雕像,不若说像是具巨大的干尸。
身上穿着菩萨打扮的衣服,但是都已经破破烂烂了。
在他手中牵着一根锁链,锁链那头牵着一头巨大的黄毛貂鼠。
貂鼠除了头颅,其他地方已经腐烂的只剩骨骸了。
这两者既像是被驯服,又像是在战斗。
可是随着阿陆流的鲜血落在地上。
空中的风沙卷起了血液,
雕像破败不堪的僧服之中,彷佛出现了一张黑色大嘴似的怪手吞没了新鲜的血液,
然后像开花一样越长越大直至四分五裂,爆成浓稠的像黑色墨汁一样的液体慢慢覆盖住了雕像和那只腐烂的黄毛貂鼠。
雕像身上的千年封存石泥纷纷落下,那只黄毛貂鼠头颅眼睛逐渐闪起光亮。
斗篷男一步走到前方,摆起架势随时准备暴起。
“久闻黄风大圣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