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好好检查一番)
位于东京新宿的柏悦酒店算得上一线顶尖豪华酒店了。
到了这个层次,各大酒店就是神仙打架,再往上堆叠星星也已经失去了意义,门面五星级唯一存在的理由就是成为评比的门槛。
酒店所在大楼楼高52层,酒店占了其中最高的14层。
客房和套房从41楼开始,每一层都拥有着绝好的视野。尤其是最上方的豪华套房,透过落地窗能360度全方位观赏到东京的繁华闹市甚至是远处富士山的美景。
除开美景,柏悦最让人向往的就是服务设施。
楼下包括了护理室、按摩池、桑拿、瀑布池、游泳池、健身中心、图书馆、各类高档餐饮酒店,甚至这儿还为商务人士配备了宴会厅、会客厅和专业的会议室。
原本杨泽生是想订套房的。
超过200平的豪华套房肯定贵,可难得来一次叶涵超爱的日本,他肯定想给两人留个好回忆。但因为叶涵一直在关系进展上犹犹豫豫,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订了两间大床单人间。
其他事儿他肯主动,但在这个方面杨泽生想着日后早晚要在一起,所以还是做得太过“老实”了。
当初就想着陪叶涵好好玩半个月,住不住一起也没所谓,女朋友开心就好。没想到一连串的事儿挤在了一起,就算心脏真的没什么问题,取假体也需要手术和康复时间,旅游计划已经基本泡汤。
其实在日本想进其他人房间并不容易。
不过叶涵正在住院,人没办法到现场,情况特殊。因为关系到了房客的身体健康,想进门的也是一起来的好朋友,最后还有电话确认,所以服务员才肯帮忙重办房卡。
新房卡轻松到了手里,工作人员似乎也没想跟着。或许对他们来说,祁镜和杨泽生进入叶涵房间本身也算的上是另一种隐私吧。
见没人跟,杨泽生明显放松了不少,进电梯后嘴就没闲过,问了不少东西。
祁镜以前没少做这种事儿,进酒店要比进私宅容易得多,只需要忽悠一下前台就行了,没必要自己去开锁。有经验,实际操作起来自然熟练得很。
但在他所谓的最终诊断过程里,这些东西算下三路,有用却摆不上台面,所以祁镜并没细说。以后等杨泽生真的加入了自己的生物技术公司,如果对这些事儿还有兴趣的话,祁镜倒是不介意和他进行一些深入探讨。
比起这些可有可无的小技巧,杨泽生之后问的反而才是重点:“对了,陆小姐是学法律的吧?”
“嗯,好像是。”
“学法还答应帮你做这事儿......”
“学法怎么了?学法就不能帮朋友了?”祁镜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们又不是在害她,就是想知道她心脏到底怎么了而已。”
“我就是没想到陆小姐肯在这件事儿上帮忙。”
杨泽生不禁回忆起了刚才在医院里的一些画面:“你能想到前台服务员的操作,提前让她换掉小涵了手机卡,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谁知道陆小姐配合还挺默契的,你们俩说了几句就达成了共识......”
“她聪明嘛。”
杨泽生当然知道陆子姗聪明,要不然一个三十不到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么优质的客户。他想说的完全不是这点,而是另一个方面:“我们和陆小姐也才认识没两天,怎么开口说了没两句话就肯帮忙了。”
“她和你女朋友关系好呗。”
“额......”
杨泽生一连两个问题全打在了棉花上,被祁镜简简单单地略了过去。忽然他想到了些平时一直都没在意的地方,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陆小姐一直和我们在一起,你们俩应该没什么交集吧?”
“有交集,当然有交集。”祁镜淡定地走在前面,“在机场我们就见过了。”
“见过么?”
“当然见过。”
“你们之前说过话么?”
“说过,当然说过。”
“这些天我一直在医院,我看你和她就说了没两句嘛。算了,反正我就觉得她对你特别信任。”杨泽生想了想说道,“我之前还和她聊过小涵的身体情况,她应该和我更熟络才对。为什么刚才在医院什么都听你的,不听我的?”
“大概我看上去比较善良吧。”
杨泽生:???
“不是啊,我就是发现你们俩之间总有种让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
杨泽生越想越觉得这两人有问题,这些疑点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也不知是怎么的,一个念头转着转着突然跳了出来:“她该不会是喜欢你吧?”
“噗~”
祁镜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出声。
他笔直地往前走,脚步不停,简单平复了下心情后,便转过身说道:“她不是有男朋友了么。”
“有男朋友怎么了?也就是个医生而已,你不也是医生么,难道比他差?”杨泽生回想了下陆子姗的脸,由衷地说道,“你们俩长得也有几分夫妻相,而且......”
祁镜叹了口气:“别而且了,我有老婆孩子的。”
“啊?”杨泽生是真的愣住了,没想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年轻人,早已经成了家,“你连孩子都有了?”
“有了。”祁镜点点头,然后翻出手机里的照片,“看看吧。”
“艹,龙凤胎?”杨泽生往后翻了两页,全是祁阳和祁小芸的照片,“抱着他们的是你老婆?”
“嗯。”
“咦?奇怪了,怎么没露脸啊,你们结婚照有么?”
杨泽生还想往后翻,但祁镜没给他这个机会,眨眼的功夫就伸手把手机拿了回去,同时另一边叶涵的房门已经开了:“杨先生,我看你还是先管管自己的女朋友吧,她可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杨泽生尴尬地笑了笑,连连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有些兴奋过头了。”
“没关系,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嘛,很正常。”祁镜往房内看了两眼,对此毫不在意,“我其实也挺八卦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儿)。”
话到了这儿,他也是松了口气。
好在来日本之前给照片做了删减和备份,要不然陆子姗和自己的关系就暴露了。虽说坦白身份是早晚的事儿,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祁镜还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这件事儿,祁镜就无奈。
要不是自己名下生物技术公司底子太薄,他也没必要做这种事儿,直接拿钱砸就是了。至少他还有决策权,也知道日后HPV疫苗的一苗难求,现在研发项目。
要不是重生前他不太在意生物工程方面,也不可能只知道这么一位人才。现在看过履历后,杨泽生确实是最有竞争实力的,也是最有可能留在国内的一位。
只要丢到黄兴桦的病毒研究所工作个几年,到时候再......
算了,这些都是后话,还是着眼现在的叶涵吧。
其实杨泽生确实只是好奇了些,等进了房门后,关注点就全放在了自己女友的房间上。
房间还保持着三天前那晚离开时的样子,酒店服务员进来也只是稍作清理。床铺还是乱糟糟的,床头柜上放着叶涵的药盒,之前祁镜就看到过,里面除了塞来昔布外,就只有一些头孢和从米国带来的胃药。
“头孢提示她之前就可能有感染,所以之前我一直怀疑发热是她症状的一部分。”祁镜看了看药盒,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只是虚惊一场啊。”
“这是她的背包。”杨泽生按之前说好的,主要负责叶涵的一些私人物品,“里面除了些化妆品、一个照相机和两包纸巾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护垫和姨妈巾呢?”
杨泽生老脸一红:“你问这个干嘛?”
“普通成年女性一般会在包里备一到两张护垫,当然也有不备的,全看个人习惯。”
祁镜近乎是条件反射般说出了自己的理由:“但要是备着大量护垫可能是分泌物增多,提示yd感染。如果包里有姨妈巾,那说明这些天她应该是例假,但她医院里的那个小柜子里却没放,那就提示月经不调......”
杨泽生听得一愣愣的,只到祁镜回头看了看他才反应过来:“哦,没这东西。”
祁镜点点头:“皮夹子呢?”
“里面就是些现金。”
“去看旅行箱吧,去医院前还叫你拿过换洗衣服和其他东西,应该知道密码锁数字吧?”
“嗯,知道。”
杨泽生其实根本就不用回忆,当初的密码锁上的四位数字还停留在原来解锁时的位置。很快旅行箱里的东西一股脑都被他翻了出来:“备用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外套、内衣、一串手链和钥匙圈,然后就是你之前说的护垫和姨妈巾。”
说到这儿,杨泽生还是没有祁镜那么洒脱,显得很拘束。
祁镜在洗手间检查东西,话音传了过来:“没别的了?”
“没了,没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有没有其他药?”祁镜说道,“那旅行箱那么多小口袋,你都给翻翻看。”
“其他口袋里是袜子、塑胶袋、一些平时用的餐具......”
杨泽生又在房间里做了个全面的检查,从旅行箱边边角角又掏出了不少东西,然后还搜刮了衣橱和柜子:“祁老弟,我全翻了一遍,真没东西了。”
“那么少?”
祁镜最想找到的就是些影响心脏的生活习惯和药物。
最主要的还是药物,叶涵的身体并不算好,这两个月除了塞来昔布不知道还吃过什么药物。至于生活习惯,这些天观察下来倒还不错,至少不是一个邋遢姑娘。
问题出在了哪儿呢?
祁镜在卫生间兜兜转转了会儿,又看了看门口的鞋箱,没发现什么东西后回到了杨泽生身边:“你刚才给我说的都是些什么?”
“就是些衣服、外套、备用的洗漱用品之类的。”杨泽生把东西一个个铺在了床上,“这些东西里你能看出她心脏有问题?”
“什么叫我能看出?她心脏本来就有问题,我只是想找到她心脏出问题的原因而已......”
祁镜又强调了一遍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然后拿起衣服轻轻闻了闻,一股女人的香气窜进了他的鼻腔:“这股淡淡的香水味好奇怪啊,我怎么没印象......对了,你见到她放在箱子里的香水了么,拿来我看看是什么牌子的。”
“香水?”杨泽生摇摇头,“我没看到。”
“没香水?没香水这香味哪儿来的?”祁镜说道,“总不见得是她身上自带的吧。”
祁镜放下衣服,扫了眼床单上的东西,然后把行李箱又翻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气味的来源:“闻着像一股茶香,感觉不是国内的那种茶......”
祁镜对香水还有点研究,主要是靠看杂志和去百货商店识货,来获取这方面的知识。
但杂志的涵盖范围和国内香水品牌的代理,限制了他在香水方面的知识广度。毕竟医生才是主职,医学杂志可以买国外的,香水就没什么必要了。
能进国内杂志的香水都是名牌大厂,祁镜既然没闻过,应该就是国内不曾见到过的小众品牌。
“气味很淡,但却异常扎实,紧紧渗进了纤维里,不会像其他香水那样随便乱跑。”祁镜又看向了其他东西,忽然视线落在了那串手链和钥匙圈上,“你女朋友的东西还真有意思,这串红色珠子还挺好看的。”
“她说这是以前一位学姐送她的。”杨泽生对首饰还停留在金、银、钻石上,“看着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宝石,色太混了。”
“首饰要贵一点没错,只是也得讲究一个心意和搭配,要不然就是个死物罢了。”
祁镜拿起这串珠子,放在窗前阳光下好好端详了半天,愣是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材料:“我记得好像在哪儿见过这珠子,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估计是在国内哪儿买的地摊货吧。”杨泽生看着钥匙圈上的一个葫芦一样的水壶,说道,“平时她总喜欢逛些小商品市场,对旅游景点反而不太感冒。”
“地摊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