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看见猴子之前,刘青云的脑海中无数次猜测过自己师叔的样貌,总以为是一个身材魁梧,气势恐怖的巨猿。
如今见了猴子的真面目,不由的发愣,这般瘦弱的猴子就是自己有着赫赫声名的师叔,那个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
此时的刘青云,脑袋上面满是问号,他感觉自己的一直以来幻想的师叔形象,坍塌了。
不过既是如此,他还是镇定心神,一板一眼的向猴子行礼,口中道:“弟子刘青云,见过孙师叔。”
猴子顿时欢喜的手舞足蹈,在看到陆羽的眼神后才赶紧停下来,摆出一副师长的架势,语重心长的说道:“嗯嗯,不错,书生收了个好徒弟。”
他装模作样的拍了拍刘青云的肩膀,只不过这形象有些违和,刘青云身材高大魁梧,和猴子站在一起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然而猴子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的他已经沉浸在了当师叔的感觉之中,与自己的猴子猴孙不同,这种传承后辈给了他不一样的感受,很新奇,也很好玩。
“师叔这一次来的匆忙,没给你带什么见面礼,你放心,等有机会了我去太上老君那里再偷些仙丹,到时候给你几颗尝尝鲜。”
陆羽在一旁都无语了,自己怎么进的兜率宫都不知道,这一会却在晚辈面前吹嘘起来,没老君的默许,能进到里面偷仙丹,陆羽很好奇猴子以后怎么圆这个谎。
刘青云却是一脸崇拜的望着猴子,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刚入修行的小白,自然知道太上老君这个名号代表的是什么,自己师叔居然能够从他手里偷来仙丹,太厉害了。
于是在他眼中,自家师叔瘦小的缺点统统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了崇拜。
猴子很享受刘青云的崇拜,这种有趣的感觉他还从来没有过。
“你不是要带我去找两个孩子吗,这一会不急了?”陆羽在一旁赶紧打断了猴子接下来的言语,鬼知道这家伙会给自己的徒弟灌输什么思想,刘青云这般稳重自律可千万别被猴子给带偏了。
猴子这才拍了拍脑袋道:“对,奎木狼即将上天,两个孩子还是赶紧接出来的好,青云等下次师叔来看你,给你带好东西。”心情大好的猴子笑着对刘青云承诺道。
话音刚落便被陆羽扯着向宝象国的方向飞去,路上猴子还笑着说道:“我说你怎么喜欢收徒弟,这有后辈的感觉不错啊。”猴子似乎还沉浸在刚刚当师叔的快感当中。
“这么喜欢,你怎么不收个徒弟。”陆羽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人最烦教熊孩子了,若是有个像青云这般乖巧的,俺老孙也能教他一身本事。”
陆羽却在一旁打击他道:“你这性子,让你教个几天还行,若是让你耳提面命,好好传授,要不了半个月,你就坚持不下来。”
“哼,书生你也莫要小瞧于我,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也教个厉害的徒弟让你看看。”猴子在一旁不甘示弱的说道。
“好,我等着。”
就在两人斗嘴期间,已经到了波月洞前,猴子的分身瞬间化作一根毫毛,飞到了洞府之中。
此时的洞府早已经是一片狼藉,奎木狼和猴子的一番大战将这里破坏的彻彻底底。
穿过狼藉的洞府,便看见在里面等待的猴子和奎木狼。
“奎木狼见过陆先生。”奎木狼一见陆羽,总算是把心放到肚子里去了,向来比较高傲的他,真心实意的向陆羽低头行礼道。
“星君多礼了,能见星君一面是陆羽的荣幸。”
奎木狼细细打量着陆羽,越看越满意,陆羽无论境界还是气度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只要自家孩子能学个几成,也能成为一方人物,因此言语间更加恭敬。
陆羽也在打量着这个私下凡间的星君,也不知道是什么种族出身,虽是人身但身体上还是保留着一些种族的特征,尤其是两条手臂上长着茂盛的黑色绒毛,好似一根根坚硬的倒刺。
“陆先生,我这两个孩子就摆脱给先生了,日后奎木狼必有重谢。”奎木狼从身后将自己的两个孩子拉了出来,对陆羽说道。
然后他让两个孩子跪下磕头,算是定下师徒名分。
“我知道先生见多识广,只不过我这一族乃是上古先天种族,所以修行之法和人族的大不相同,这是我族的功法,就交由先生保管,日后也好传授给两个孩子。”奎木狼双手捧着一块青石板,上面有用鲜血刻画的图形,这是上古种族保存一些信息的特殊材质。
若是血统纯正,这功法便藏在血液之中,不需要人传授便能学会,但是奎木狼的两个孩子却是有一半人族血统,因此很难从血液中得到传承,只能依靠这种东西。
而这其实也是给陆羽隐形的报酬,相当于将他们一族的传承交到了陆羽的手中。
陆羽可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于是他轻声说道:“两个孩子我会悉心照料,这传承之物你还是拿走的好,否则不好向你们族人交代。”
要知道像陆羽这般人物,若真是得到这传承之法,很容易就能推演出克制的法门,没有一个种族会愿意将这个东西交给一个外人。
奎木狼似乎看出了陆羽的顾虑,他笑着说道:“先生放心,我们一族因为远古时期神灵龙族的战争,早就死完了,我大概是三界之中唯一幸存的,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族人,我们父子三人便是种族,所以这传承您尽管拿去,不要有顾虑,只有这样才能教导好两个孩子,毕竟他们不是纯正的血脉。”
看着一脸坚定的奎木狼,陆羽这才收下了青石板。
奎木狼见此脸上顿时有了笑容,他最后再深深的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似乎要将他们的模样刻在自己的心底,语重心长的说道:“奎平,奎安,以后要尊师重道,好好学习本事,父亲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