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若昭听到非晚的问题,他敛了眼底的笑意,认真道:
“在臣记忆中,外祖母是个和善的人,但是在臣儿时,却未曾听到外祖母提起过祁修。”
“但是被人所救此事,外祖母也曾为臣提及一两句话,但始终不肯多谈。”
非晚轻轻凝眉,从顾家家主这边的线索已经断了么?
却不料顾若昭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又笑了笑。
“虽然外祖母不肯提起,但是母亲却曾为臣说过一二。”
顾将军……?
非晚听到顾若昭主动提起顾将军有些意外,因为顾将军当年为国捐躯,不久后顾若昭的父亲也一同去世,留下顾若昭他们兄弟二人。
若是非晚提起她,反而会勾起顾若昭的那段回忆,所以非晚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当年不仅是外祖母认为祁修是被人冤枉,母亲也是这样认为的。然而……当时的宣帝却不知为何就认定了这罪行。”
顾若昭垂下眼帘:“值得注意的是,从那以后,与越国的战争自然就停息了,越国甚至为表诚意,在边界划一商界,与凤鸣进行贸易。”
他抬眼:
“陛下,难道不觉得事有蹊跷么?”
非晚点头,这些事她都听说过:“其实这件事一直很奇怪,倘若祁修通敌,那么……从最开始凤鸣处于劣势时,就可以趁此机会动手。”
非晚叹了叹气:“也许宣帝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祁修的身份不明,也是一个疑点。”
“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怎么会……”
只因为他的不明身份太容易抓人把柄,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定了罪。
顾若昭默了一瞬,他问道:
“臣有一言,不知陛下可否愿意相信?”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非晚视线与他相对,就等着他说下去。
看到她信任的眼神,顾若昭微怔,旋即嘴角上扬。
“当年外祖母行军途中所遇安寻山,当年安寻山人迹罕至,将士对山路不熟悉,难免会深陷险境,正是这个时候祁修救了他们。”
“安寻山上不曾有人家,只有祁修与他当时的师父隐居山上。原来以为只是普通人家,可那段时间的相处让外祖母改了观,甚至抱着惜才的心思想要带祁修下山。”
“一开始祁修不肯下山,最终是他的师父劝动了他。”
“母亲曾笃定地告诉臣,外祖母曾说过祁修的师父是个很厉害的女子。臣年少时对此生起了些许好奇,也觉得很奇怪,就一直记了下来。后来臣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祁修的师父的身份。”
他顿了顿,继而又问道:
“陛下可知道当年的凤鸣所遇时疫或是其他灾害时有一神秘女子每次都能想到办法?”
非晚凤眸微眯,关于此事的记载,她似乎在书上看见过。
但是这名女子不知姓名,不知长相,以面纱遮面示人。那名女子留下的方法即使是现今也在沿用,哪怕立了大功,也不曾来向朝廷邀功,而是悄悄离开。
“你说……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