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大人的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此刻花团锦簇十分惹眼，但周小舟的目光落在背对着她的人身上就没再移开过。
“二哥？”理智上知道不是，但周小舟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坐着的人放下酒杯站起身，腰间坠着的明珠晃了晃，周小舟的心神也跟着晃了晃。
眼睛没有问题的周子戌。
周小舟好像又看到了周子戌生前的模样。
何钰笑了一声：“子戌，我们的酒还未喝完。”
“你有客人，我先回去，下次再约。”对方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子戌？
周小舟回过神：“大人喊他什么？”
何钰端着酒杯，微笑：“有什么问题，他难道不是？”
按道理可以是，但这能是一回事？周小舟皱眉：“九长老来做什么？”
何钰奇怪道：“子戌是考官002，自然是来和我谈工作的事。”
周小舟扭头看了看还未走远的九长老，犹豫了一下就要追上去。
何钰：“你不是来找我的吗？”
“不知的事麻烦大人了。”周小舟朝何钰拱了拱手，转身跑了出去。
“九长老！九长老！”
“5431！”
“周子戌！”
前面的人走得很快，周小舟有点追不上，喊了好几声，最后喊到周子戌时，对方才停住脚步。
周小舟几乎是跑着追上的，一把抓住对方的袖子，喘着气怒道：“你跑什么！？”
九长老垂眼看她，冷哼一声将袖子一扯，继续往前走。
周小舟怔了一下，气呼呼快步跟上：“你怎么回事？”
九长老不说话，脚步不停。
周小舟：“你哑巴了？”
“5431！”
“二哥！”
九长老猛地停住脚步，周小舟一头撞在九长老身上，摸着鼻子抬头：“你……”
“我怎么了？要和我一刀两断的不是你？”九长老目光沉沉，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要跟我一刀两断，但是看到周子戌就追上来？”
靠得太近，周小舟往后退开两步：“我没有这个意思。”
九长老逼问：“是没有一刀两断的意思，还是没有看到周子戌就要追上来的意思？”
都没有。
好像也都有。
周小舟不想回答，只是问他：“你不是回无为宗了吗？”
九长老：“现在是我在问你。”
周小舟：“为什么要扮成这个样子？”
九长老沉下声音：“周小舟，我生气了。”
周小舟只想确认是不是：“你要回来继续当考官？”
九长老深吸了口气，一甩袖，继续往前走。
周小舟没有犹豫，默默跟着。
行至忘川河畔，九长老忽然拿出长刀往她身上一扔。
周小舟慌忙接了。
九长老一指忘川，道：“不是要一刀两断吗，断给我看。”
周小舟拿着长刀很无语。
这把刀叫断水是没错，但是抽刀断水水更流，怎么断。
但九长老固执地看着她，明显还在气头上。
周小舟越看越觉得这个时候的九长老，既像周子戌，又像风长清，还带着5431的执拗。
好吧。
周小舟举刀一挥，刀劲破开水面，将水斩断，但不过瞬息，又合二为一。
“你看，你做不到。”九长老沉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周小舟收起长刀。
九长老做出结论：“所以在你能做到之前，跟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