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走出积雪楼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二楼上的大巫。
大巫依旧坐在那里，模糊的身形与黑暗相融，形单影只中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一个人住在山顶的大巫，图的是什么？
木门缓缓关上，周小舟回过头。
五位族长朝着木门的方向磕了三个头方才起身。
周小舟摸了摸袖子里睡了一路，此刻醒了就想溜出来的小红小绿：“回去吧。”
上山流程繁琐，而下山无需考虑这些，大家各显神通赶路，回到神女殿的时候，时间还很早。
当然，这个早，是对周小舟而言，而五位族长还要带着各自的族人赶回各自的部落，与他们的族人一起守岁，在除夕夜，举行辞旧迎新的仪式。
“这是大巫赐予的灵丹。”
周小舟拿出临走前大巫给的玉瓶，倾倒出十粒灵丹。
灵丹分为五种颜色，青、红、棕、白、黑，不同颜色对应不同的五行属性灵气。
听说大巫赐予的这种灵丹，能让没有觉醒天赋的人觉醒天赋，而已经觉醒了天赋的人，服用灵丹，可加快修炼速度。
每年除夕上山，各位族长最期待的就是大巫赐予的灵丹了。
“大巫福佑，祯平吉祺，万事胜意。”周小舟一挥手，将不同灵丹送至各位族长面前。
族长们双手接下，跪地叩谢：“谢大巫恩赐，谢神女恩赐。”
除夕夜，神女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
下班。
剩下的事，与她无关了。
今晚神女殿的人都会走，初三才会回来。
周小舟走进房间，关上房门，打算先睡个好觉，明天再想怎么安排假日。
房门一关，一转身，发现本应一片昏暗的房间一角却闪着火红的亮光。
周小舟看着桌上的小火炉，酒杯，还有瓜子花生，怔住。
“站着干什么，过来坐，我温了酒，等着你呢。”
桌旁无人，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周小舟回过神，嘴角挂上笑容走过去：“考官大人这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好好的居然准备了这些等我。”
“今天是除夕啊。”
桌子上的酒壶被一只无形的手提起，将两个酒杯满上酒。
周小舟心里高兴，嘴上却道：“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过。”
考官：“为什么不过，冥界也是过除夕的。”
“人间无人祭拜，我在冥界也是一个人，懒得过。”周小舟在考官对面的蒲团坐下，“大人会过？怎么过？”
“什么怎么过，一个人过，和别人一起过，自己知道不一样就可以。”
考官的杯子和她的碰了一下：“一个好日子，可以稍微有点仪式感。”
周小舟拿起杯子喝酒，一杯酒下肚，在外面奔波了一天的身心突然就暖和了：“大人是一个对生活有期待的人。”
考官：“日子怎么过，都是过，为什么不好好过。”
周小舟：“大人更适合当一个摆渡人。”
考官哈哈大笑：“如果我真是，那我首先度你。”
“……”周小舟，“还是算了，别和我抢工作。”
考官笑着给她倒酒，看得出来，考官今天是真的很开心。
周小舟喝着酒，剥着花生，说：“大人今晚是要陪我守岁吗？”
考官却问：“你想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