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一直随心所欲展露自己就是一个不择手段，没有底线的坏人。
倘若一开始就把自己隐藏得很好，只表现出大家所认同的好人的样子。
这两种，随便哪种都好，而不是一边展示自己的坏，一边又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更不是偶尔好心做好事时，又故意嘴硬往坏里说。
互相矛盾，坏得不彻底，好得又不明显。
反反复复折腾。
活该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那么糟糕。
在考官心里，她大概就是个不听话，小动作很多，心术不正，还总表里不一的极差生。
一个这么差，还这么坏的考生，考官心有偏见再正常不过。
偏见这东西，她自己再清楚不过。
风水啊轮流转，活该么，怨不得别人。要怨就怨自己，就因为印象里模糊相似的熟悉，就动了歪心思。
周小舟发了会呆后站起身，将床底一个箱子拖出来，打开。
箱子里是一个个画好的画卷，周小舟坐在地上将画卷一个个打开。
画卷很多，但来来去去只画了几个人，很多没画完，没画完的都是眼睛。
周小舟的目光停在一张蓝衣黑发红绸的画像上。
画中人背对着人，侧着脸，下颌线非常好看，她画了很多张这样的，越画越顺手，每多画一次，悸动就平添一分。
真怕画着画着，着魔了，把眼睛也画了出来。
到时候，会不会就不愿意放手了？
只可惜，一厢情愿看中对方，心怀鬼胎想借此满足心里不可言喻的遗憾，这种事，一开始就不该玩。
现在好啦，连最基本的考场关系都玩不转，还想玩高难度的替身文学，搞砸了吧。
万幸，及时醒悟得还不算太晚。
申请更换考官，也算是及时止损，免得对着这么一个人，不痛快不说，都不像自己了。万一玩着玩着没控制好玩脱了，一拍两散都是轻的，失去摆渡人的身份才是真的后悔莫及。
周小舟啊，别犯蠢。
“来人。”周小舟将所有画收起，扔进箱子里。
“太后。”
周小舟：“搬个火盆进来。”
她虽被禁足，但伺候她的宫人每一个都手脚伶俐，只要吩咐的事是正常的，很快就能被满足。
这一次，也不例外。
“点火，把这箱……废纸都烧了。”周小舟在一旁坐好，给自己倒了杯茶，打算看着她们烧。
“是。”一个宫女应了一声，并抬起了头。
周小舟愣了一下，手中的茶差点洒了。
“太后，您的衣服湿了。”宫女走过来。
是差点，但……说这话的是女主绾绾！
周小舟顺着宫女的意思道：“湿了就换一件。”
“是，奴婢伺候您换。”绾绾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
于是，周小舟又顺着绾绾，被领到了屏风后。
“多谢太后配合。”绾绾一到屏风后就压低声音道，“正常表现，别被外面的人发现异常。”
“换完了，一会再给哀家沏杯茶。”所以周小舟的声音很正常。
绾绾极快地轻声笑了一下，凑过来借着给她解扣子的姿势，低声说：“皇上打算在秋猎时对王爷下手。”
哦豁，小皇帝厉害了。
不待周小舟表明一下立场，绾绾又飞快补了一句：“王爷一直不想对皇上下手，但如果皇上先下手，恐怕王爷不会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