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晚不让他看电视。
没办法,陆长歌就满屋子溜达,毕竟还没住过五星级酒店呢,而且还是这种套房。
推开卫生间的时候,他惊了,“哇,上厕所的地方搞的这么大吗?”
一般情况下,浴缸是靠墙放的,这里倒好,直接斜放在房间的正中央,右手边是干净大气的洗漱台,角落里大概是马桶,而左手边则是一张简易的小床。
这……
陆长歌挠了挠脑袋,怎么像是给某种运动提供姿势用的?
“大惊小怪什么?没住过酒店啊?”
这种问题倒也不好回答。
他只是在研究而已,其实光是洗漱台就很有讲究,类似洗发水这些日用品都是带品牌的。
好家伙,这如果算离家出走的话,他上辈子三十多年就是无家可归。
“你不必一直跟着我。”陆长歌提醒了一句,“你朋友呢?找个朋友过来或许可以安慰你,我是安慰不了你,只会惹你生气。”
“我没有朋友。”
陆长歌打开了一个抽屉,忽然脸色尬住,然后又赶紧关上。
无意中撇了一眼郑晚晚的大长腿后更叫他有些躁动。
“走了,走了,出去吧,我不看了。”
郑晚晚瞄了那抽屉一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也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咳。”陆长歌试图缓解一些心里的尴尬,叉腰说道:“……那什么,没朋友的话,差不多就回家吧?不然的话,我也得一直搁这陪你。”
“我才不回家!”说起这个,她是很坚决的。
这才刚出来,一天都还没到呢。
之后有带着委屈讲,“你要是实在不想待在这儿,就走好了。放心吧,我又不会自杀什么的。”
陆长歌也确实不好走,郑夫人叫他刚刚来的。
犹豫不决时,手机响了,瞄了一眼后道:“我接个电话,你少喝点。”
是顾星眠打来的电话。
大概是知道自己今天要来深圳,所以打来问问。
“你到了吗?”她的声音传来。
“是,上午就到了,两个小时的飞机嘛。”
“忙完了?”
陆长歌瞄了一眼麻烦源头,“还行吧。也不是很忙。在陪我爸朋友家的女儿,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想的,闹着要离家出走。”
顾星眠噗嗤一笑,“你自己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
“嗨。我哪有哪些娇贵病,你呢,怎么样?”
“嗯……我忽然有些想要开学。”
……
郑晚晚就在客厅里,虽然听不到,但是能很清楚的看到陆长歌打电话时的样子。
这个混蛋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一会儿趴在栏杆上,一会儿倚着栏杆,脸上都是哈哈大笑的表情。
在某个瞬间,她忽然觉得陆长歌才是更通透的人,有些不羁但也能说出些令人意外的正经话,有些无耻但看她的眼神一直清澈。
只是让人可气的是,他这个电话打了要有三十多分钟。
碍于脸面也不好意思催。
当然要打得久一点拉,科学研究表明,高频率高密度的联系会让两个正常男女之间产生暧昧情愫。
后来,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己开始换衣服,收拾东西。
陆长歌有些奇怪,“星眠,我这儿有点事,回头再给你打。”
挂了电话之后,他过来问:“晚晚姐,你要干什么?”
郑晚晚对着竖在墙上的大镜子绑头发,“饿了。电话打完了?”
“嗯。你收拾吧,我等你。”
陆长歌又躺下了,躺在沙发上,懒得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郑晚晚在精心打扮。
虽然说现在是冬天,但屋里都是暖和的。只见她穿了件米色的柔软贴身毛衣,白色的皮肤完全撑得起这份淡雅端庄的气质,裤子是绵柔的紧身纯色,这种风格明显就是奔着宅男杀手去的。
更显得夸张的是,她有料,这可能就是营养好吧。
而且个头又高,一米七带着大长腿。
尽拿这些个东西考验陆长歌。
“走吧?”
“喔,好……”他调整了一下自己,“你不伤心了吗?”
“哭过了,好多了。”
“那么吃完就回去吧?”
郑晚晚还是摇摇头,“你,还有我妈可能对我有误解,我怎么会寻短见?我还有想做的事情呢。只不过回去是不会回去了,他不是老说我离开他不行吗?我要证明给他看,我自己也可以!”
陆长歌没听进去多少,只发现她身上套着的长款灰色风衣不错,很有韩范的感觉。
“你觉得呢?”
陆长歌:“什么我觉得,你说什么?”
郑晚晚气得翻了个白眼,“没什么。走了!”
好吧。
“你刚刚说你没朋友是真的吗?”陆长歌只是出于好奇。
“算是吧。”她想了想说。
“为什么?”
“小时候玩的好的,基本都去了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而且我自己转学转得也多。”
“那大学呢?”
“我大学在英国读的。”
那确实有可能没朋友。
陆长歌其实也饿了,于是为了求近,他们就在这酒店里内设的西餐厅吃了一顿。
他带着郑晚晚走进去,客人不多,只余几桌,随便点了些就等着上菜了。
“你以后,会接手陆叔叔的公司吗?”
陆长歌沉吟了一声,“我想应该是的吧。”
“顺其自然的就这么想了,还是也有过不想的时候?”
“顺其自然吧。因为我没什么特别想要做的事,如果说有,那可能是让我爸开心一些。”
郑晚晚懂了,所以父亲从几个月前就一直和她说什么要向陆长歌学习。
“其实,我是有些不服气的。”
陆长歌挑眉,一脸疑惑,“什么?”
“你也没做出什么成绩,但是他们都喜欢你。这不是很不公平吗?”郑晚晚如实说。
真是个好玩的笑话。
“是我听错了嘛?你都来要公平了。”陆长歌指着离得稍有距离的一个女生,“你觉得你和她的命运,有公平吗?你看她,大嘴巴,凹鼻梁,两只眼睛加在一起没你一只大,最白的地方不如你最黑的地方白,你是做什么好事了,凭什么长这么好看?这有公平可言吗?”
郑晚晚听了这讽刺的话,不知道自己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但其实看他一本正经的控诉不公,有些搞笑…大概还是有些高兴的吧。
随即又觉得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最黑的地方没她最白的地方白?”
“随便说说的。就说说她有些黑嘛。”陆长歌抬头问:“不过你什么地方最黑?”
郑晚晚不回答,只是张大着眼睛盯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