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六口人站在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前,都是父母亲带着女儿。
其中一位留长直发,穿皮裤,身形高挑,眼睛大而清澈,嘴唇红而润薄,确实如父亲郑健所言,当得上漂亮二字。
另外一位是短发,穿白色羽绒服。素面朝天,有些微微的黑眼圈,面色泛黄,没有生气,当然,干净倒是干净的,但显然就是那种被高中生涯折磨着的孩子。
别说什么生气了,呼吸、吃饭,就是活着而已。
另外两位女士各有千秋,郑夫人高而瘦,穿着一身黑色,颇有气质。王夫人和善且富态,微胖之下给人一种亲切感。
“长歌呢!长歌?”
郑健早早的走下台阶,伸出手来,对着刚下车的陆长歌就是一个熊抱。
本来这种时候是要注意点礼节的,但是郑健是野路子出身,胆子大且一身匪气,才不管那么多。
陆长歌也不是什么中规中矩的老实人,尤其是听到礼物二字,更是拔腿就跟着走。
要不说郑健觉得这小子对胃口呢,
就是一个茅坑里的臭味相投嘛!
陆知远无奈,略忧郁的看了一眼后,也只能留着擦屁股。
“两位嫂子好。叫你们在这里等,不好意思了。”
郑夫人是东道主,自然先开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老朋友了。”
相互间的熟人点头致意,
老陆再和两位小姑娘打个招呼说上两句,之后就是一起往屋里走。
至于郑健和陆长歌,似乎是没人管了。
“儿子都长这么大了。”郑夫人伴着陆知远身边走,“好像看起来也活络了很多?”
“是,这一年是变化蛮大的,懂事不少。”
郑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
郑晚晚眼神淡漠,没有多言语。
“懂事就好。老郑看起来也很喜欢他。”
王旭插话说:“都是流氓么,对味了。”
郑夫人莞尔一笑。
王夫人则瞥了丈夫一眼,“大过年的,好好讲话。老郑是你说的那么样吗?”
“没事的,他一身流氓气,我最清楚了。”郑夫人确实是大方端庄。
据说那种流氓式的成功男人,其实很有男人魅力,他们能降服一些知性、端庄、成熟的女人,并且为他死心塌地。
也许是真的吧。
“晚晚”郑夫人又转身,“以后可别说我们教育方法有问题,你问问看陆叔叔,他是按照你理想的方法教育的么?”
郑晚晚确实是漂亮的,主要身材好,纤瘦,白皙,是一种瓜子脸型,一双大眼睛特别有神。
而且虽传闻她不太听话,但或许是大家庭培养出来的,这个时候也没有不知轻重,抑或是阴阳怪气。
反倒是相对安静。
“我一会儿和陆长歌好好交流吧。”她低着眼眉说这句话,声音清冷。
陆知远虽然笑着心里有些打鼓。
“那要不你这就去?”
郑晚晚点点头。
与此同时。
郑健正在给陆长歌展示他要送的礼物。
他打开一个深咖啡色的木雕盒子,很是有些傲娇,
“怎么样?喜欢吧?”
是一块白色的,带着些晶莹剔透感觉的玉!
四四方方的,上面还有些貌似虎又似豹的浅浅图案。
哎哟我天,就知道老板出手必然镇得住场子!
“古之君子必佩玉。右征角,左宫羽。”
此话出自礼记玉藻。
自古以来是有这种说法,因为玉象征着美好的人和事物,君子佩玉也是有美好寓意的。
“好东西啊!”陆长歌双眼放光。
“哎,嘿嘿嘿。这个好不好看价格。”郑健介绍道:“子冈牌和田白玉。非常之珍贵。”
“子冈牌?”
“嗯,陆子岗。说来还是你祖宗。明朝嘉靖年间的人了,著名的琢玉嵌宝工艺家,子冈珠宝工坊创始人。子冈牌也是因此得名。这块玉的珍贵还在于,是他亲手制作。像是这种,在大的博物馆里才有可能见到。”
“这玩意儿,送给我?多少钱来的?”陆长歌忽然有一种控制不住的笑意。
“五十万,拍卖来的,可不是非法买卖物。”
“我都不好意思收了。”陆长歌接过来说。
郑健笑骂,“你这兔崽子,有本事你真客气不要收了!”
仿佛已经看透了他。
陆长歌嘿嘿一笑,
这种东西都是相互的。
陆爸也买了很好的东西给郑晚晚。
拿到手里来,一碰之后果然就能感受到玉的清凉之感,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番,“按照正常的逻辑来看,这种东西应该会升值的吧?”
“本质上来说,这类收藏品要看多少人喜欢,你像毕加索那些画,我看着是丑,但耐不住其他人喜欢,还有些特别好看的,非有人说艺术价值不高,所以这种东西说不好。但子冈牌玉,还是和田白玉,我打包票,绝对升值,好几倍的翻!”
这么牛逼。
那岂不是手上拿着好几百万?
陆长歌小心的把这块晶莹的白玉给放好,
老实说,他也品不出这玩儿意究竟为什么值那么多钱,五十万人民币在这年头能换到的东西可多了。
但不管,既然市场认那就行。
“难怪说越有钱的人越有钱呢,随便买点东西放在家里面,涨起来的钱,就是普通人工作了十年攒下的。”
哪天要是破产了,就在犄角旮旯的角落里翻一翻,翻出一块这东西还能当个百万富翁哈哈哈你说气人不?
郑健骂道:“你管那些干什么,全社会上的人都在拼了命的赚钱,赚不到怪谁?”
陆长歌可能又是以前的视角出来了。所以感叹了一句。但也仅此而已。
“谢谢爸,那这个贵重的礼物,我可就收下了。回家就供起来。”
郑健看他那满满的认钱的嘴脸不知道为什么开心,带着坏意笑问:“就这么点小东西,才五十万,就这么开心了?”
“五十万也是钱呀!”
“应该是送礼物的心意更值钱吧。”
郑晚晚忽然出现在房间里。穿着皮裤的她显得腿型纤细而长,缓缓的迈过来叫人挪不开眼睛。
郑健笑得一僵,但很快掩饰掉,“晚晚,来得正好。我刚和长歌说完,你们聊聊。我看看那边怎么样了。”
他拍了拍陆长歌的肩膀,后者正开心而无暇他顾。
郑健走后,郑晚晚来到陆长歌的身前,淡淡扫了一眼木盒,她倒没有贪婪之意。
“久闻大名了。陆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