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荟还在公司的时候就接到宋纯洁的电话,说陆长歌要把大家聚一起,于是赶紧到楼下乘坐公交车。
那天在西餐厅遇到的陆长歌身边的女人她记起来了,就是现在这家公司的副总,虽然一句话也没说过,但曾经远远的望着。
也是这样才有些记不住,如果有过交谈也不至于总是想不起来。
江州的秋日黄昏马路边都是树叶,中远设计处在商务区,临近下班,人流把公交站台挤得水泄不通。
陈荟还没想通自己到中远设计是不是因为陆长歌的关系,实际上,虽然在私人场合见过了副总。
但在公司内部,方怡并未表现出对她的特别对待,别说一次面对面的谈话了,就是在人群中相遇,也没有眼神给她。
所以陈荟很难确定,因为她并不怎么相信这件事是那么纯粹。
公交车摇晃的令人头晕,天气倒也是凉快的,但车上因为人多而混杂的各种味道叫人实在难受。
陈荟捏了捏脸,从最初她就知道什么叫生活不易,也不必抱怨,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在去和宋纯洁会和之前还买了点水果一并拎上去。
只有她一个上班的人,连苏文音都请假了,所以当她到的时候,陆长歌江边别苑的家里已经热热闹闹的有了很多人。
在唱歌……
围绕着苏文音,闹得很开心。
“学姐来了!”顾星眠喊了一声,之后起身去把人迎过来。
陈荟一下子成了人群焦点了,“今天什么日子,这么热闹?”
是的,基本都来了。
唐浩义到了,还把自己那个外语学院的漂亮女朋友许若渝给带了过来。
许若渝和这里的四个女孩子都不一样,她很好看,同时穿得也最时尚,牛仔裤破个洞,脸上画着装,个头高高的,大约要有李景高了。
没有问具体的,但看着没有一米七五也差不多了。
另外还有一点很特别,就是脾气不好,比较泼辣,所以和唐浩义动不动就吵架干仗,感觉每天过得都轰轰烈烈的。
这样的人特别活跃,能带动氛围,所以对于唐浩义以外的其他人自然很好。
“欢迎。”陆长歌作为东道主也迎接了一下陈荟,“就差你,其余人都到齐了。”
陈荟告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让宋纯洁把手里的水果发了发,这一屋子的人基本她都认识,除了抱着吉他的苏文音。
于是把宋纯洁叫到身边,两人耳语了几句,这才明了。
四男四女,再加上徐飞,一共九人,陆长歌看人都到齐了,就开始招呼大家上桌,为了今天他特意找了两个阿姨过来,桌子上都被摆的满满的。
“都坐,都坐。”
顾星眠有些怕生,就偷偷跟着陈荟摸过去,但是被陆长歌拦截,“星眠,你去哪儿,就坐我边上!”
许若渝果真是辣妹子,“陆长歌,你先表白,表白成功了,人家肯定就听你话了。”
这个疯婆子。
陆长歌也不理她,自己讲自己的,“今天这个聚会,我其实在开学的时候就想组织,但我们有几位领导实在难请,所以才拖到国庆后。”
“前几天有个朋友和我说,大学的生活就是要全力珍惜。我同意,并且很希望这样度过我剩余的两年:不去为未来恐慌,不去为过去迷惘,锻炼身体,慢慢读书,交几个真正的朋友。直到有一天我们谈起这段岁月,会和别人说我的大学,独一无二。”
“说的好!”唐浩义激动了,“我们都是年轻人,不能就此沉湎,要努力的、死命的活着,好好活着!”
嗯。
陆长歌又加一句,“文音,虽然你已经工作了,但是李景是大学生,他的就是你的。”
他这话讲得,苏文音没什么,倒是李景不好意思了。
这个死废柴。
“长歌,那些不提了,我们这里本就有不同年级的,以后总归有先离校,后离校的,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朋友。”陈荟这样一说,把大家都包进去。
“当然,最要感谢的还是陆长歌。今天这件事,不是花钱的事,最主要是愿意花这个心思。我今年大四,看过很多宿舍,能不能成一个真正的集体,其实核心就在于有没有像陆长歌这样的组织者。”
“一起敬一杯!”
“今晚,陆公子买单!”
“这酒都是好酒啊,平时我们自己都喝不起的,今天敞开了喝。”
陈荟自己举杯一口而闷,或许是陆长歌的错觉,他觉得今天这个女孩的笑容有些勉强。
宋纯洁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是如此。
只不过表现的并不明显。
反常的也不止她一人,最反常的是顾星眠,她再也不愿意自己搞特殊,非要倒一点红酒。
或许对她来说,今天都是她喜欢的人吧。
看的陆长歌有些担心,“你不会喝醉吧?”
“不会。”
“真的想好了要喝?”
“这酒……不是贵么?”
从她嘴里说出的话总是叫陆长歌摸不着头脑。
早说啊,
早说劳资买最贵的酒把你灌醉。
“星眠师妹,今天有师姐在,你放心。”许若渝下了桌到这边搂住顾星眠。
“你自己能顾好你自己就不错了。”陆长歌摇摇头,这个家伙平时泼辣,有点酒就更不一样了。
“我怕什么?”许若渝大言不惭。“不过,陆公子,听说你买了辆超帅的法拉利跑车?怎么也不得我见识见识?”
唐浩义伸手,“别,媳妇儿,弄坏了咱赔不起。”
陈荟捂脸,以一种提前预防的口吻说:“看在好酒的面子上,大哥大姐,你们今天别在这儿掐。”
还真是有先见之明。
许若渝压下那句要喷出口的骂人话。
反正就是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闹起来,既热闹又开心。
“陆师兄,我们喝一杯。”顾星眠忽然端起了酒杯。
陆长歌道:“你有酒量冲他们使啊,你看其他人谁冲自己人下手?”
这话里占便宜的味道太重。
顾星眠又开始害羞,嗔道:“……谁和你自己人了?我先喝了。”
她快速说完,又赶紧抿一口,逃开了去。
陆长歌也不去为难她了,让她自己玩吧。
再后来,大家喝得都多了,餐桌上,客厅沙发上,甚至卫生间都有人。
顾星眠也晕晕乎乎的,陈荟算是比较清醒的,她蹲到小姑娘的身边问:“星眠,你怎么想的?”
说着还冲努了努嘴。
“什么……怎么想的……?”
“你陆师兄啊。你喜欢他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