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嘴巴那么爱动只用来说话真是可惜了

上辈子就不会玩梦幻西游。

不准问为什么!

陆长歌摸着下巴想着办法。

话痨那边来了信息:

【我因为生了病才能在家休息。】

【没想到你不玩,那我也不想玩了。】

他马上回:【你生的什么病?】

黄衣人:【胸膜炎,你知道胸膜炎有多难受嘛?】

陆:【我不知道。不过揉揉会不会好一点?】

黄衣人一本正经的回答:【没什么用,我揉过。】

喔,那没事了。

陆:【那就好好休养吧,别玩游戏了。】

黄衣人:【因为要好好休养所以才无聊,不玩游戏我就只能玩自己了。】

陆长歌的思绪一下子滚烫了起来。

但qq的滴滴声不停,

【大学会不会很好玩呀?】

陆:【不好玩,最多就玩玩游戏。】

千里之外的某间屋子,窗户紧闭,阳光温和,软软的床榻之上,灰色的床单挂落在一条雪白细长的大腿上,晶莹剔透,香气满屋。

床边放着一个柜台,上面摆着矮胖矮胖的皮卡丘茶杯,

陆长歌这句话噎到了她,但也未说脏话,只敢轻咳两声,又喝了一口水。

随后抱着手机继续打字。

【我们老师说上了大学以后可以干很多想干的事,你是不是比较内向所以都没有人和你玩。】

陆长歌:……

【那不叫内向,叫内敛。】

这孩子,怕不是找我和她打游戏,而是陪她聊天吧。

另外,说大学美好的高中老师都是骗子。

【我要是病好了,能去上大学就好了。】

陆:【你现在高几?】

黄衣人:【高三,我在家休养实在是太无聊了。你跟我说说大学生活怎么样吧?】

陆:【你想了解哪个方面?】

黄衣人:【找对象!上了大学就没有人管谈恋爱,就可以找对象了!】

陆:【很多人到了这里都想找对象,他们都以为,高中没有对象的原因是不许早恋。】

黄衣人:【嗯?难道不是吗?】

陆:【是因为丑吧……】

屋子里姑娘噗嗤一下笑出声,

但是又立即捂住胸口,不敢笑得太大声,呢喃道,这人比之前有意思多了。

【我可不是喔~】

陆长歌眯上了眼睛,回:【我不信!】

黄衣人:【是真的!】

陆:【口说无凭!除非你证明给我看看。】

黄衣人:【哼,我可不是小傻瓜!】

那就没意思了。

接下来的时间,

陆长歌一直接受着她的qq消息轰炸,

北海黄衣人的消息简直就跟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的一直不停。

有时候一个话题还没说完,她又蹦出另外一个,叫你跟都跟不上。

甚至也没意识到因为没有照片,陆长歌都没什么劲头了。

九点多的时候,她终于发来消息:

【我碎咯~】

睡吧睡吧。

疯了。

嘴巴那么爱动,干嘛只用来说话呀,真是。

这个时间点,还没到陆长歌睡觉的时间,又无其他事,就把电视打开,正好电影频道在播放《无间道》,

若有其事的看了一会儿,后来直接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隐约中听到哗哗响得雨声,又感到一阵妖风吹得腰腹发凉,最终还是忍受不住醒来了。

睁开眼睛才发现还是半夜,外面乌漆嘛黑,万家灯火只余几盏。

客厅的电视还开着,但电影已经不是无间道,而是铁道游击队了。

此时心思已经完全不在电影上,因而把画面调到新闻频道,却不关心上面放着啥。

看时间是凌晨四点,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间就非常的清醒。

恍惚间有一些不真实的感觉,以为自己又回到了2021年,但这座江边别苑的房子,以及新闻频道上的日期都告诉他,现在还是2005

白天热闹,杂音极多,

远不如现在这样的安静,也令人害怕,安静到尽头仿佛有一种力量在无声的叩问自己,

你想要做什么?

你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究竟想不想成就一番事业?

那个短头发淡黄裙子的姑娘到底是谁?

啪!

陆长歌毫不犹豫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特么想啥呢。

其实就是内心在质问自己,是不是就要这样混下去,

问了好几遍,陆长歌的内心没有丝毫波澜,甚至想要刷几套数学题解闷。

倒是给我一个不混的理由啊!

不过想要继续睡,却睡不着了。

来到这里好几天,

一开始的激动、狂热、冲昏脑子似乎都在渐渐散去,他开始想到了那个过去的自己,

2021年的自己。情绪复杂,难以理清。

秋日的晚风在夜里有不少凉意,于是找了一件风衣穿上,站在阳台上感受微风吹动头发。

掏出手机发现还有一条黄衣人给自己发的qq消息。

【其实我骗你的,刚刚没有睡着。】

真是个傻子。

他也没再回复了。

其他时间如果无聊还能找个人气一气,但这个时间点谁还不睡觉啊。

哎。

生活无忧,但这样的深夜,忽然有一种孤独感。

天地广阔,又可以去哪里。

就这样熬着,熬到困了,于是睡下。

之后拖到中午起床,下午去上了课。

周五,睡到了十点多,到了晚上9点又困了。

周六睡觉,叫上徐飞打了篮球,回来接着睡。

周日自驾到周边一个叫咏湖的景点溜了一圈,载着任静在湖边的餐厅就着湖景狠吃了一顿日料,回来洗个澡继续睡觉。

就这样睡睡睡,

没心没肺的过,

开开心心的活,

内分泌完全正常,什么精神紧张那更是扯犊子,

哎?你说怎么着?

心情愉悦之下他把自己的气色养得那叫一个好呀!

长期不健康的生活习惯所带来的脸色蜡黄没了,黑眼圈更不可能。

现在那叫唇红齿白,阳光正派,根本瞧不出里面装着个丑恶的灵魂。

时光一晃过了两周,一个周五的早晨,

他的美梦被唐浩义的电话吵没。

上来就直接告诉他:人,找到了。

要不说专业的活儿就得找专业的人干,唐狗嘴皮子溜,人又外向。

最重要是穷,能和那帮人打成一片。

不像陆长歌,总是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

唐浩义把地方约在了综合楼的一个屋子,上面写着青春文艺团。

然后就头头是道的说自己是费了多大劲,脱了多少人,绕了多少弯子才打听到人,

说到底无非就是他不容易。

陆长歌懂,他说:“感谢哥儿们,患难见真情,睡过一个屋的那就是不一样。”

唐浩义点头,“那是当然,怎么说,那表示表示?”

“谢谢。”陆长歌真诚的说。

这是来自一份从灵魂层面发出的、带着真挚情感的谢谢。

真挚的感情不用掺杂其他东西。

“呵呵。”

“哎呀,这件事还真多亏了你,只有你有这么强的交际,其实有的时候我也想让大家多了解了解我优秀的性格,但你知道的,被你这个大嘴巴子一渲染,很多人对我的感觉就是有钱,根本就忽略了我的其他优点。”

唐浩义更呵呵的笑,“我跟你说像你这么讲话,搁我们东北,早死八百回了。”

“开个玩笑嘛,”陆长歌搂着他的肩膀,“今晚你带兄弟们去吼两嗓子,不是说李景失恋么?太废柴了,带他去,陆公子买单!”

“你说的。别反悔。”

“反悔?!”太不可思议了,他一副受了惊的样子,“你这是拿几个臭钱侮辱我陆长歌?”

唐浩义也就是这两年被带的,以前那暴脾气他绝对要展开决斗的,压下胸中之火,说道:“李景是要管管,太废了,分手怎么了?分手正好可以去找其他的姑娘了。”

陆长歌听了多少有些不太理解。

“找其他姑娘,和分手,有什么必然联系?”

“开玩笑,开玩笑。”陆长歌赶紧按住马上要激动的唐浩义,让这个混蛋以道德名义斥责他是很难叫人接受的,“说李景,他为什么分手?”

“吵架的吧,还挺伤心的。”唐浩义似乎也颇有共鸣的样子,“其实也挺难的,现在这社会,谈恋爱都得图点物质,但二十岁的女孩儿如花似玉,二十岁的男人可是一贫如洗啊。”

“要以发展的眼光看问题。”陆长歌说。

“什么?”

“20岁的女孩儿的确美好单纯,失去了就是永远的痛,但……永远有20岁的女孩子啊……。”

唐浩义认真的听了。

有道理。